萬龍酒店,高樓入雲。
總統套房前。
金絲楠木材質的房門忽敞,縫隙裡,現出左前方豪華大床上的翻雲覆雨。
床身搖晃,咯吱作響。男人的粗沉喘息纏繞女人的呻吟,難言的氣味縈滿空氣。
有些微的一縷,逃逸出房門,掠入林舒嬌的鼻息。
噁心。
林舒嬌感覺到一陣反胃,剛喝下的紅酒好似叫囂著要從喉頭冒出來,她捏緊了拳頭。
眼前這對狗男女。
男方是她的男友趙澤楷,女方是她的姐姐林爾若。
他們不顧廉恥的搞在一起,不止綠了她,也綠了林爾若的訂婚對象蔡盼山。
林家旗下連鎖餐廳經營不善,將近破產。為挽救企業危局,林海道以嫁女為代價,換取蔡氏的三億資助金。
今天是就林爾若同蔡盼山的訂婚宴。
蔡盼山為此包下整間酒店,兩家於中午訂婚,上午的時間,林家人可去總統套房歇息,人手一間。
林舒嬌怎麼也冇想到,前來趙澤楷房間的時候會撞見這一幕。
裡麵的動靜尤在繼續。
林舒嬌沉下眸子,抬起白皙的手,用指骨輕輕叩了兩聲門。
聲響不輕不重,引起了房間內兩人的注意,趙澤楷光裸著上身,朝門邊的方向看過來,透過門縫,看見林舒嬌那張絕美清麗的臉。
對方麵頰潔白,睫毛修長捲翹。琥珀色的眸子盯著他,裡麵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失望。
趙澤楷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顧不上床頭春光外泄的林爾若,拾起床邊垂掛的襯衫,三兩下套上,快步過來拉開門。
“嬌嬌,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澤楷軟了聲調,聲線低沉,顯得他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
趙澤楷長相清爽帥氣,家裡多金,是學校裡不少女生的心儀對象。
他同林舒嬌交往這一年時間裡,兩人堪稱模範情侶,對彼此都很滿意。
——至少在表麵上。
直到今天,林舒嬌纔看清這人的真麵孔。
林舒嬌眼裡掛著譏諷:“在舅舅的訂婚宴上,和舅舅的未婚妻搞在一起,刺激麼?”
蔡盼山是趙澤楷的親舅舅,這也是他被邀請來參加婚宴的原因。
趙澤楷臉色變了變:“我和爾若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完,隻聽啪一聲響,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林舒嬌:“你打我?”
林舒嬌收回手,壓抑住心中的痛:“教訓一個渣男而已。”
趙澤楷臉色鐵青,林爾若披了件白色法蘭絨睡袍,慵懶走來,攬住趙澤楷臂膊。
“妹妹,我和趙少兩情相悅,看不住男友是你冇本事,何必動手打人?”
林舒嬌冷笑:“蔡總知道你玩兒得這麼開,不知道是驚是喜。”
提到今天的訂婚宴,林爾若絲毫冇有被踩了尾巴的作怒羞惱,紅唇挑起肆意的笑,看向林舒嬌的眼神變得悲憫而挑釁。
“你真可憐,到了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妹妹呀,今天要同蔡總訂婚的,果真是我麼?”林爾若勾唇,一字一句。
林舒嬌心裡一緊,意識到了不對。
這個節骨眼上,林家就等著蔡盼山的資金週轉,林爾若又怎麼敢做出這種醜事?
除非,林家原定的聯姻人選根本不是林爾若,而是她林舒嬌!
她一直被他們所有人矇在鼓裏!
所以這件事,趙澤楷也是知情的?
林舒嬌紅著眼,看向趙澤楷:“你真的,讓我噁心透了!”
趙澤楷一頭霧水,今天舅舅訂婚,他被邀請參加,以為簡單走個過場。誰曉得早上喝的酒摻了藥,他倒在床上渾身燥熱時,林爾若走進來。
那單薄衣物遮不住春光,媚態十足,他腦袋一熱就和人滾了床單。
他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一年來被林舒嬌管束著,哪兒也不讓碰,彆提有多苦悶。這會兒林爾若的婀娜多姿,淫騷媚態,讓他過足了癮。
兩相對比,林爾若順眼多了。
何況林舒嬌半點不給臉麵的甩了他一耳光。
趙澤楷一氣之下,攬住林爾若的腰身,衝林舒嬌堵氣道。
“事已至此,我冇什麼可辯解的。嬌嬌,我們分手吧。”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勸解一句:“我舅也挺好的,他雖然年紀大了些,勝在有錢。你這麼漂亮,他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林舒嬌聽了這話,隻覺得心彷彿掉進了冰窟窿裡,寒冷徹骨。
她咬牙冷笑:“想逼我嫁給蔡盼山,你們做夢!”
她林舒嬌可不是電視劇裡任人揉搓的聖母白蓮花。
話說到這裡,忽然聽見走廊儘頭傳來一陣洪厚的笑聲。
蔡盼山自轉角牆走出,他挺著大疊肚,一身西服被撐得鼓脹,臉上一汪油光。
“打擾三位言談的雅興了。”
林舒嬌現在看見蔡盼山那張麵孔,就想起這些人的背叛,噁心感直往上衝。
伴隨而上的是一股熱。
她心裡一驚。
忽然感覺到身上麻癢糾結著熱度,一層一層鋪開。
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那綿密的感覺很快蔓延至全身,手腳發軟,頭顱發熱,連意識也不太清醒了。
她看著蔡盼山走過來,冠冕堂皇的臉上笑容重疊成影又分開。
這不是在發燒,而是中了春藥!
她恍然想起自己早上被林海道灌的那杯紅酒,那裡麵竟然下了藥!
林爾若察覺林舒嬌的異色,衝蔡盼山拋了個媚眼:“蔡總,您還等什麼呀,冇見你家未婚妻站不住腳了麼?”
林爾若推開門,朝裡間瞥了眼,似非似笑。
蔡盼山會意,鹹豬手抓住林舒嬌的肩膀,把人往房間裡帶。
趙澤楷麵露不忍,偏過臉看向窗外。
屋內還殘留著潮熱的氣息。
林舒嬌一個激靈,從半昏恍惚中醒了,她這才清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逃!
再逃不走,她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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