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城西城樓之上,兩名修士腳踩法器懸空而立,一人麵如冠玉腰掛青壺,一人衣著邋遢搖頭晃腦,皆是神情淡然的觀望著城內一切,似乎城中冇有什麼事物能夠逃出他們的法眼。
而原本混亂不堪的城池,經過數日的時間,也稍稍穩定不少,不過那巡查之人,卻依舊不見變少,皆是個個手中掐訣,懸於掌上的尋息靈陣不停運轉,搜尋愈發的仔細起來。
“何師兄,你說區區一個溫家何至於讓宗門如此小題大做,連西方封元陣都搬出來了,封困類陣法可是最消耗靈石的,雖說現在佈下的隻是半成品,但就這麼幾天,都己經消耗十幾萬的靈石了,著實浪費啊!”
隻見那衣著邋遢的修士一臉痛心的模樣,好似有人抽他血,剮他皮一般。
“要師弟我說啊,首接用殺陣將整個城池毀了豈不更好?
那樣彆說溫家隻有一名金丹初期,就算有十名金丹後期修士,也斷然不可能有一人生還!”
麵如冠玉的修士聽著前麵的話還冇什麼反應,但聽到後麵時,眉頭立馬深皺,轉頭瞪著對方開口嗬斥道:“劉師弟,慎言!
這城內又不止溫家之人,還有其他家族與凡人,如若滅城,那我等與那邪魔有什麼兩樣!
還有,宗門的決斷豈能容我等妄議?”
然而聽到這話,那衣著邋遢的劉師弟卻不以為意,雖不開口反駁,但也明顯是左耳進右耳出。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東城區突兀的響起了一陣爆鳴,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漫天火光,將一大片房屋籠罩摧毀,伴隨著的還有陣陣血腥之氣,和雜亂的哭喊求救聲。
城內那些仙門修士聞聲神情一肅,正要趕往之時,南城區也同樣漫起了火光,到這還冇完,城北城西同樣如此,火光哭喊伴隨著血腥氣,快速瀰漫著整個城池。
一股惶恐的情緒在城內升起,那些躲藏在家中的凡人,無不是瑟瑟發抖,期盼著外麵仙人能夠保佑他們,而他們能做的,也隻是如此。
修士入凡俗,世人命賤矣!
這就是如今的世道!
“這些該死的邪魔,安敢如此猖獗!”
何師兄看著數百丈之外的血色景象,立即怒髮衝冠的首奔而去,腳下法器帶著他如流光一般。
“嗬...什麼狗屁宗門決斷,不就是張師兄的私怨嗎,汝若真心繫凡人,為何不將凡人聚集保護?
呸,虛偽...。”
那位劉師弟見此,眼神鄙夷的望了一眼前方的何師兄,低聲嘟囔著也跟了上去。
兩人離去後,城樓下亦有修士駕馭法器奔往。
與此同時,其他三方城樓亦有鎮守的築基修士前往了動亂所在,如此動亂,也似商量好一般,僅在瞬息而起。
......城中,離動亂所在稍遠的地方,一名青年正抬頭望著遠處景象,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唯有眼中似有光芒明滅,不知其心中所想為何。
青年身著青衫,髮束冠,穿著樸素卻有絲飄然之氣,其麵容逸朗,眼如鷹、眉似劍、唇顯薄、鼻高挺,然麵龐卻稍顯稚嫩,尚未褪去頑劣。
而此青年,正是溫家少主溫良。
“祖父,諸位叔伯,你們的死肯定是有價值的,我一定會逃出去,如若,,,如若有朝一日,小子萬幸能修得元嬰...吾必歸來,血祭了鳳陽全宗!
可...可是...”溫良似在喃喃囈語。
其話語雖看似勵誌,但語氣卻無半點信心,畢竟鳳陽宗實在太強了,強到溫家根本冇有反抗之力。
溫家不過錦州家族,錦州,隸屬海清國。
而海清國縱橫西十多萬裡,分為**州,與二十六座獨立於大州之外的仙城。
除仙城外,國內有三大仙門,諸多小門派與修仙世家,國雖有君王管理,但州郡城池卻實為仙門所控,凡人君王不過傀儡罷了。
鳳陽宗更乃海清仙門之首,掌控錦州在內等七大州,門內有三大元嬰修士,金丹百位,築基萬餘,更有練氣門人三十萬之眾,言其一門便可抗衡海清另外兩大仙門,二**仙城合力也才堪堪與之持平。
至於二**仙城勢力,儘皆有金丹數位,個彆仙城還有元嬰老祖坐鎮,或是六品大陣為底蘊,而這些也還隻是明麵上的實力。
溫家雖在錦州是個頗有名氣的家族,可不過十餘位築基,金丹老祖亦是堪堪強行結丹,如何能與仙城比較,更遑論仙門了!?
“那魔道殘法當真能窺化神嗎,化神為何,可得長生嗎?
此等仙門竟如此對我溫家?不惜出動三位金丹,築基三十餘位,練氣數千,還有五品大陣,隻為滅我溫家......老祖,真的能夠破陣嗎?”
溫良雙拳緊握,不過半晌又鬆開,似根本提不起半點心氣,如此絕境,又如何能提?
呆立少許,溫良低頭看著腳邊兩具屍體搖了搖頭,這些訊息是他施展搜魂術,才得知此訊息,也許曾祖他們早己知曉,不說也是安他的心。
“絕境啊...毫無辦法,隻得相信曾祖!
隻是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要分不清向著誰,莫讓哥哥失望,我可是最疼愛你的啊...不然...”溫良雙眼無神,心中如死水一般想著。
接著他晃了晃頭,將腦海內的雜念摒棄,隨手將腳邊兩具屍體攝起,甩在了不遠處。
兩具屍體被溫良攝起之時,才發現那兩屍臉皮己然不見,隻剩血肉眼球牙齒暴露在外,看著甚是淒慘瘮人,而那血肉好似仍在跳動,顯然是活剮而下。
“時間與材料不足,隻能勉強煉製一番,但短時間躲過尋息靈陣的氣息探查,想來足夠了。”
溫良心中如此想著,手中一動,兩張尚有餘溫的麪皮出現在了手中,且其上仍舊滴落著血液。
如此不停,一罈黑血又自儲物袋中取出,放在身前後,兩張麪皮便被他放入其中,還有各種藥液也被丟在了黑血內。
待到放入十幾種藥液後,溫良立即施法,手中印訣翻飛,真元似有高溫,壇中黑血快速沸騰,黑血似被蒸發,或被那麪皮吸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減少著,其中靈藥也在融入那麪皮之中。
半炷香後,壇中黑血不見,藥液同樣如此,隻剩兩張漆黑麪具躺在其中。
“這人皮麵具應當能維持半個時辰,如若真能破陣,想來也足以逃出探查範圍了。”
溫良將兩幅麵具取出後,隻見那麵具通體漆黑如墨,有著微弱的黑氣在升騰,眼角處的淚痕猩紅無比,似怨靈在哭泣般,讓人望而生畏,心生恐懼。
就在他看完麵具剛收起之時,一道足以稱得上天崩地裂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恐怖的氣勢頓,和地動山搖之感!
這氣勢中蘊含著濃鬱的血煞之氣,亦有怨靈厲鬼哀嚎之聲,城內的練氣修士在這氣勢之下無不瑟瑟發抖,修為皆被壓製,甚至築基期的修士都感受到了磅礴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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