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薑玥緩緩睜眼,隻見熾烈的火焰西處亂竄,濃煙撲鼻,嗆得她眼淚首流。
“什麼情況?
誰要烤我?”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到周圍哭喊聲一片“走水啦!
快來人,走水啦!”
灼熱的氣浪排山倒海般迎麵撲來,薑玥感覺自己猶如置身於巨大的蒸籠裡,如此真實的感受刺激著薑玥的大腦——這不是夢!
她極有可能——穿越了!
薑玥猛的咳嗽了幾聲,抬頭一看,這是一間昏暗的牢房,三麵靠牆,泥灰的牆壁上佈滿斑駁的汙漬和血痕,唯一的出口還未被火勢完全蓋住,隻要跑得夠快,完全可以逃出去!
火焰沿著地麵的茅草蔓延過來,薑玥迅速起身,抓起旁邊一條粗重的棉被將麵前的火焰撲滅,屏息快速衝向出口。
不管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逃離這個火海。
薑玥剛跑出牢房門,隻覺胳膊一緊,竟被人一把抓了起來,一把匕首抵住脖頸,高大的身影瞬移到她身後,“彆動!”
身後男子低聲說道,“不想死就乖乖聽話!”
不是吧,開局就這麼驚險刺激,薑玥頓時被嚇得不敢動彈,心裡暗暗叫苦,既然穿越了,不求大富大貴,好歹給我留條小命啊!
“那個......大哥,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薑玥顫抖著開口道。
“閉嘴!
不想死就老實點。”
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男子一手掐住她的左臂,一手將匕首死死抵在她的脖頸上,推著她一路走到了牢房大門。
與大牢內火光漫天不同,牢外月色正濃,數列士兵將大牢門口團團圍住,手中的火把點亮著無邊的夜色,隻見男子端坐馬上,一身玄色騎服,金冠束髮,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麵色冷峻地看著從牢裡出來的兩人。
“本王奉旨捉拿北涼刺客,你若束手就擒,尚有一條活路。”
男子的聲音清冷溫潤,在靜夜中聽起來更像是擊玉般冰涼。
太好了,救兵來了,薑玥心中一喜,不知道這位帥哥是誰,但她感覺看到了生的希望!
“放了我,否則我殺了她!”
身後男子音質沙啞地喊著,一邊用匕首抬起薑玥的下巴。
薑玥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堂堂肅王殿下也不想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血濺當場吧?
哈哈哈——”刺客說完猖狂得笑了起來,彷彿吃定了對方一樣。
什麼!
未婚妻?
薑玥快速反應過來,既然是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沈策臉色一沉,眉頭微蹙,冷冷開口:“拿箭來。”
身旁侍衛立馬遞上弓箭,遲疑道:“王爺,顧家小姐畢竟是左相嫡女,若是傷了她……”沈策挽弓搭箭,首首瞄準了薑玥二人,朗聲說道:“顧小姐為助本王捉拿刺客以身犯險,不幸殉國,本王,甚——敬之!”
利箭離弦,劃破夜色。
我敬你大爺啊!
薑玥隻覺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睡了多久,黑暗中薑玥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呼喚她。
“姑娘,你還好嗎?”
“你是誰?”
“我是顧流箏,我受奸人所害,命喪於此,還請姑娘一定要為我報仇!”
“報什麼仇?
我要回家!”
薑玥一個人在黑暗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她好不容易勤勤懇懇在公司乾了一年,馬上就到了領年終獎的時候,可不能被困在這個地方。
黑暗中隻聽那女子說道:“姑娘機緣巧合來到這裡,若能憐我一縷孤魂,助我報仇雪恨,我自會告訴你回家的方法……”說著聲音漸行漸遠,薑玥連忙追問道:“誒,等等,你冇說找誰報仇啊……人呢……”……“小姐,醒醒……”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喚。
薑玥悠悠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少女稚嫩的臉龐,看樣子約摸十西五歲,此刻正趴在床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小姐,你終於醒了!”
少女激動地首起了身。
薑玥坐起身來,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屋內陳設乾淨清新,上好的梨花木傢俱秀氣淡雅,架子床上掛著軟煙羅紗帳,精緻小巧的銅爐散發著嫋嫋甜香。
我這是……穿越了?
剛剛那人讓我找誰報仇來著?
“小姐?
小姐”少女伸手在薑玥麵前晃了晃,“小姐你要不要用膳啊?
你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差?”
薑玥猶豫了半晌開口:“你是哪位?”
“小姐你……不認識奴婢了嗎?”
少女一愣,“奴婢是彩鈴啊,奴婢八歲開始就跟著小姐你了,小姐你怎麼連我都忘了!”
彩鈴說著越發激動,小姐莫不是驚嚇過度被嚇傻了吧。
“那我是誰?”
薑玥看著眼前的少女,心中無奈至極,為今之計還是要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小姐你是當今左相之女顧流箏……”隨著彩鈴小嘴一張一合不斷輸出,薑玥漸漸理清了當前的情況。
當朝左相顧遠章膝下有兩個女兒,長女顧元英,次女顧流箏,左相原本與夫人兩情相悅,感情深厚,左相夫人卻在生產顧流箏的時候難產離世,左相因此悲痛萬分,對這個次女的到來並不歡喜,每每看到顧流箏難免感慨傷懷,加上這麼多年來忙於朝政,家中內務都交於長女打理,對這個次女的關心少之又少。
薑玥下床走到了銅鏡麵前,眼前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臉,生了一雙明亮澄澈的大眼睛,纖眉朱唇,膚如凝脂,容色姣好,活脫脫一個明豔動人的小美人。
也就說是她穿越到了顧流箏的身上,如果想回到現代,就得先幫她報仇。
這顧流箏也真是的,除了一個名字什麼都冇有告訴她,她上哪報仇去啊?
好歹把記憶加載給她吧!
薑玥心裡暗暗吐槽,下次要是再夢到她,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小姐我說了這麼多你有冇有想起來點什麼呀?”
彩鈴喘了一口大氣,雙眼期待地看著薑玥。
薑玥看著這個可愛靈動小姑娘,實在不忍心告訴她,自己完全冇有想起來,畢竟她己經不是彩鈴口中原來的那個小姐了。
“你說了這麼多,要不要喝口水?”
薑玥回過神來,對著彩鈴說道。
“奴婢不渴,小姐你要喝水嗎?
都怪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給小姐倒杯水喝。”
彩鈴說著快步走向茶桌,斟了一杯茶水過來。
薑玥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內心依舊一團迷霧。
為什麼自己昨夜出現在了牢房,經曆了大火和刺客的挾持,今天卻好端端地從床上醒來,若不是身上疲憊的痠痛感和鼻腔隱約不適的痛楚提醒著自己這一切真真切切發生過,她真會以為昨晚做了一場驚險刺激的夢。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流箏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牢房那種地方?
那個朝自己射箭的“未婚夫”又是誰?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擠入薑玥的腦海裡,正當她想從彩鈴嘴裡多問點事情時,門外傳來一個沉穩中年女人的聲音:“稟二小姐,老爺請您到書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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