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總算到了!”
“是啊。走了幾日,總算到了。”
“再不到,俺可背不動長台兄弟了。”
“額、成哥,我這不是崴了腳了嘛。”
“俺懷疑你是故意的?你這腳崴的,剛出鎮上就崴,哪怕你快到縣城崴,也說的過去。”
“成哥,你彆調侃長台兄弟了,崴腳還挑時辰啊。”
“就是就是。”
“這還不挑時辰?五天!五天!你知道這五天,我怎麼過的嗎?”
“成哥,彆跟個怨婦似的,我也背了好吧。”
“進了縣城,請你們吃大餐。”
“早說啊,長台兄弟,俺可不是在乎那吃的人,就是看著你的腳心疼。”
“哈哈!”“哈哈!”
午時,圩縣城門外。
三個少年,抬頭望向城門牆上,大大的‘圩縣’二字。
三人在城門口嬉鬨著,這三人正是周放三人。
周放負手而立,李成如樁一樣,杵在那裡,身後還掛著一個人,崴了腳的呂長台。
從馬向鎮到縣城步行稍快,兩日便可抵達。
誰知,三人剛從客棧出來不久,走在路上的呂長台,踩著積雪,不小心滑倒,崴了腳。
便由李成揹著折回鎮上,尋郎中看看。
找到醫館,施了鍼灸,通了淤血筋脈,郎中稱道,並無大礙,歇養半旬即可。
但不可著地用力,這下三人傻眼了,最後還是決定,繼續趕路,周放李成二人路上輪換揹著。
呂長台一直推讓,不願意因為自己,耽誤他們兩個的行程,堅持讓他們先走。
想著自己尋個客棧住下,養好傷之後,再去尋他們,自己本無正事,切不可耽誤他們正事。
怎奈,周放不同意,既然說好了,一路結伴同行,又豈能留下他獨自在這。
而且現在,他還行動不便,無人照顧,大不了走慢點,從軍並非趕考,不差那幾日,二人爭執不下。
最後,還是李成二話不說,抓起呂長台,扔在背上,向著官道走去,呂長台才放下爭執。
一路上走走停停,白天趕路,夜晚尋找地方住宿,不下雪的路麵,反而難行。
處處有結冰,三人走的很小心,生怕誰再摔倒。
就這樣,五天之後,三人纔來到縣城。
到了縣城,總算鬆了一口氣,也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不過也是玩笑話語,一路行來,三人早已熟稔起來。
至於,李成說的累成狗,也不過開個玩笑,畢竟周放也在,二人一直輪流換著背。
隻不過,李成比較壯實,背的時候多一點。
當然了,他也是心疼周放。對於他的體格,揹著呂長台,還是綽綽有餘的。
三人在城門口站了一會,便向城內走去。
穿過城門。踏上了縣城大街,縣城的熱鬨遠非鄉鎮可比的。
除了呂長台到過縣城,習以為常。
周放與李成,那可是第一次進城啊,滿眼除了好奇,那就剩下驚訝了。
一排排閣樓,一間間說不出賣啥的商鋪,商鋪門口,都掛著豎寫的招牌。
一個個小攤販,賣什麼的都有,吃的,喝的,玩的,戴的,看的,總之琳琅滿目。
二人看的是應接不暇,隻恨自己的眼睛少長了一雙。
街上的行人更是絡繹不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看到從身邊過去的大閨女,小媳婦,李成就偷看一眼。
碰巧剛好被人看過來,立馬裝作目不斜視,臉色嚴肅,惹的呂長台趴在背上笑個不停。
“我說成哥,你咋總盯著人家大姑娘看啊?”呂長台打趣李成。
“誰說的?俺冇看!” 李成打死不承認。
“看就看唄,還偷偷摸摸的看,你看周放哥,人家光明正大的看。”
“是嗎?”
李成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周放,揹著包袱,一會看向左邊,一會看向右邊,隻不過幅度不大。
李成心想,看來俺兄弟,也是性情之人啊。
“啊?看什麼?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周放走在前麵,正在看著左右的商鋪,看看哪有賣首飾的。
想著可以前去詢個價格,心裡也好有個數,等攢夠了銀兩,就可以買一個給娘了。
路邊的小販,倒是也有賣的,周放看了幾個,感覺並不滿意。
突然聽到他倆在後麵說他看什麼,還光明正大,看個商鋪,有啥不能光明正大的,心中不解。
“兄弟、好看嗎?俺感覺是比咱鄉下的好看。”
“嗯,是好看,我這不正看著呢,還冇找到呢。”
“這滿大街都是,你還找什麼?難道?你要找那個什麼什麼樓,
俺可聽村裡的大人們說,那地方可是銷金窟,去不得,再說你還小。”
“啥窟?小怎麼了?小不給進去看?不給進去摸?不花錢就是了。”
“兄弟,你啥時候變成這樣了?你這麼牛的嗎?”
李成長大了嘴巴,不對啊,這小子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啥時候去過那地方?
還摸?還不給錢?,李成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迷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哈哈。”
呂長台趴在李成的背上。大笑起來,邊笑邊拿手拍李成的肩膀。
再看他,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他這舉動,使得周放二人都停了下來,周放更是回頭看著他,一臉疑問,這是咋了?好好的笑啥?
周放又看向李成,發現李成也在看著他,都是一臉疑惑,接著二人又轉頭看向呂長台。
“長台兄弟,你怎麼了?為何突然發笑啊?”
“對啊。你笑啥?你笑就笑,拍俺肩膀乾啥?還那麼大力。”
“哈哈,哈哈,”
本來極力憋著笑的呂長台,抬頭看向二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長台兄弟,是不是城裡的商鋪,不買東西不讓看?也不能摸?所以我剛纔所言,引起你的笑意?”
“買東西?你準備買啥?” 李成一愣,看著周放。
“買簪子啊,剛纔不是一直在跟你聊著,也不是買,我就想找個店鋪,進去看看,摸摸。詢個價格,我哪有銀兩買。”
“額。。。看這個,摸這個啊?”
“那還能看啥?” 周放此刻完全糊塗了,搞不懂這兩個人在乾嘛。
“冇啥,冇啥,你看,你接著看。”
“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呂長台笑的不行了,真的肚子疼了,一邊揉肚子,一邊擦眼淚。
“長台兄弟?”
周放也不知道他到底咋了?又詢問了一下。
“冇事,冇事,緩緩,讓我緩一下,呼~~~”
出了一口長氣,雙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呂長台控製了自己的笑意,再次撥出一口長氣,抬起頭,麵無表情,很是認真的看著周放。
“冇事,走吧,前麵找家酒樓,我請兩位哥哥吃大餐。”
“啥請不清的,隨便找個攤位,吃點麵就行了,彆亂花。”
“那不成,這一路二位哥哥,可是一直照顧著小弟呢,必須吃大餐,成哥,你想不想吃大餐?”
李成差點張嘴說想了,一想到,酒樓吃飯,估計要不少錢,就冇說出口。
雖然心裡想吃,但是自己兄弟,冇必要浪費,吃飽就行。
“俺聽周放的。”
“周放哥,走吧,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請你們吃大餐。”
“長台兄弟,其實吧,我認為真的冇必要,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省著點比較好。”
“哎呀,冇事,走走走,我有,彆擔心。成哥,走,找酒樓,”
周放,滿臉無奈,心想,估計也攔不住,隻能如此了。
等到了酒樓,點幾個素菜就行了,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不過他心裡也冇底,畢竟自己也冇有去過酒樓,如果不夠,自己包袱裡還有點銀兩。
李成冇動,看著周放,周放想了一下,作罷,去就去吧。
反正很快入伍,就可以拿軍餉了,感覺李成在看著自己,看了李成一下。
“聽長台兄弟的,走吧,找家酒樓,吃點東西,剛好也餓了。”
“好來,呂公子,坐好了啊,彆顛著你。” 李成嘴一咧,笑著顛了顛後背的呂長台。
“走你的,成哥,穩的很。”
三人繼續打鬨著,在街上向前走著,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不一會,就被街上的嘈雜聲淹冇,
此刻,距離幾條街外的縣衙,此時縣衙門口的告示榜前,兩個衙役正在清理破舊榜文。
不一時,便打掃乾淨,一個衙役,將手中的漿糊,塗於榜牌上。
另一個衙役,從懷中拿出一卷榜文,展開貼了上去。
衙役走後冇多久,便有百姓圍著新帖的榜文看了起來,有的不識字,也瞎湊熱鬨。
“這上麵貼的什麼?”
“榜文唄。”
“哦,寫的什麼?”
“我又不識字,你問我,我哪知道?”
“不識字,你湊什麼熱鬨,那你還說是榜文。”
“衙門不貼榜文,能貼什麼,這上麵,又冇有頭像,肯定不是通緝令,
那不就貼下榜文了,說誰湊熱鬨呢?你不也湊熱鬨。”
說著兩人就吵起來了,眼看要動手,這時,一位身穿甲冑的的武將,從衙門口走出。
看了一眼,吵吵鬨鬨的門口,走過來大聲喊道。
“吵什麼?吵什麼?都住嘴!聽我告知榜文內容。”
大餘王朝。道龍三十一年,募兵榜文:
告請上蒼 聖啟兵策:
天下承平既久,然異邦不寧,癬疥之疾生於肋腋,鬼魅魍魎之輩起於邊關。
聖顏大怒,遂募甲十萬,兵鋒所指,定掃異兵,斷其邪顱,焚儘其軀,異國之輩何敢圖吾之地,必剿之,故招募新甲十萬,軍俸從優,大餘男兒,應勇投軍伍,忠於王朝,為家,為親,為國掃清汙濁,振大朝之霸氣,揚男兒之鐵骨,立於天地。
大餘聖上。道龍禦批!
聽完武將所言,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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