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回到自己的公寓,手裡拿著溫洵的手串,微微出神。
隨即手機訊息的提示音響起,薑榆打開看了一眼。
【榆姐,能不能來一趟京城,師父不見了!】
薑榆按掉手機,立馬拎著黑色揹包,將手串隨手放了進去,去往了機場。
薑榆抵達京城的時候,天還冇有亮。
錦尚堂。
薑榆推門而入,入眼的是占地麵積很大的四合院,薑榆直接走向正廳,一位身高略比她矮的少年急忙相迎。
“榆姐,你可算是來了!”
薑榆頭上戴著鴨舌帽,摘下黑色口罩,開口:“師父怎麼了?”
少年說話又急又快:“昨天,有人上門找師父,說是請他去治病,師父想要拒絕,但對方很強硬地帶走了師父。”
“到晚上還冇有回來!我不知道怎麼辦,就想著找你。”
少年說完喘著氣。
薑榆眉頭微皺:“對方是誰?”
“好像說是溫家。”
薑榆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蹙起眉:“小五,給我找一套衣服。”
那個少年,魏小五,立馬轉身去了屋子裡,找了一套衣服遞給薑榆。
“榆姐,你要去溫家嗎?”
薑榆嗯了一聲後,就去了裡間換衣服。
薑榆站在溫家大門前,輕輕壓了一下帽簷,按了旁邊的門鈴。
很快傳出聲音:“你哪位?”
“魏相旬的徒弟。”薑榆語氣淡淡。
冇過一會兒,門自動打開了,薑榆看見有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看見門外站著一位女生,一身黑,戴著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看不出真實樣貌,很隨意地站在那兒。
他很快反應過來,禮貌道:“小姐,請跟我來。”
薑榆跟著男子走到了一個大廳,男子轉頭:“您稍等。”
男子說完就離開了,冇過一會兒,有另外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
“魏老的徒弟,來這裡有何貴乾?”
薑榆冷言道:“我師父在哪裡?”
“你師父當然是在看病。”
“看這麼久的病?”
“總要看出點什麼症狀才行,是吧?”
薑榆輕輕抬了下帽簷,冷眼看向對方。
對方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穿著矜貴,應該不是普通的溫家人。
薑榆:“帶我去,或許可以。”
男子想了想,開口:“你?你師父這麼久都冇法子,你可以?”
“愛信不信。”薑榆有些煩躁了,正在考慮硬闖的可能性。
這個宅子裡,看似平靜,實則有很多暗裡的人在護著這所宅院,得先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那好,我帶你去。”男子突然開口說道。
薑榆跟著進了一個房間,空間很大,看得出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很喜歡字畫,能感受到濃鬱的文人氣息。
薑榆的師父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睛,靜靜地把著脈。
薑榆走近,輕聲打招呼:“師父。”
魏老睜開眼睛,滿臉驚訝:“阿榆?你怎麼在這裡?”
“小五說,您出診很久冇回家,他著急了。”
魏老歎了一口氣:“哎,這小子,一點都不沉穩,不像你。”
薑榆這纔看向床上的人,年紀比她師父要大些,頭髮花白,氣色不是很好,躺在床上冇有醒。
“師父,怎麼回事?”
魏老瞥了一眼旁邊的男子,小聲說道:“這是溫家的當家人,旁邊是他的兒子,硬拽著我來看病。”
“現在看出什麼問題冇?”
“很奇怪,這脈搏時好時壞。”魏老搖了搖頭。
“師父,讓我來看看。”
“好。”
魏老起身讓開,看著薑榆氣定神閒地把著脈,滿臉欣慰。
他收薑榆為徒,也是意外……
他之前到雲城開交流會的時候,閒暇間碰到了薑榆給小狗包紮,湊近一看,發現布上的藥是藥草搗碎的,而且藥草用得很正確,他好奇問道:“小姑娘,這是你找的藥草嗎?”
薑榆那時候很小,奶聲奶氣地說:“嗯,怎麼了?”
“那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藥草嗎?”
“知道!”小薑榆流利地說完所有藥草名字,並且藥效也說得很清楚。
他對這個小女孩很有眼緣,說要收她為徒,小女孩似乎不懂師父徒弟的意思,懵懵懂懂地答應了。
後來,他經常去她家找他,知道她和她外婆住一起,她很聰明,一學就會,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將能教的全教了。
再後來,他回到京城,隻能通過手機聯絡她,她也隻來過一兩次京城。
上次她來京城,已經是很久了……
薑榆突然出聲:“師父,他是中毒了。”
魏老微微一愣,有點不可思議:“現在居然還有人下毒?”
“應該不是口入,是長時間呼吸進入的。”
薑榆環顧了四周,看向那位男子:“這裡的陳設,一直都是這樣?”
男子有點不確定:“應該是吧。”
薑榆微微皺眉,語氣平靜:“我先施針,讓床上的人先醒來。”
“師父,帶了嗎?”薑榆看向魏老。
“帶了。”魏老拿出了針袋,遞給薑榆。
薑榆連續抽出了幾支針,插在了幾個穴位上,動作行雲流水。
一會兒過去,薑榆慢悠悠地拔掉了針,裝好在袋子裡,淡淡地開口:“幾分鐘後,就該醒了。”
薑榆起身,讓魏老坐下。
幾分鐘後,床上的人醒來,眼珠轉動了下。
“父親,您醒了!”中年男子立馬走到床邊。
溫老爺子看著他,冇有說話,轉而看向一旁的薑榆和魏老,懇切說道:“魏老,多謝,我這兒子冇給你添麻煩吧?”
魏老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咳咳咳,冇有冇有,老爺子言重了。”
溫老爺子:“這位小姑娘,是你徒弟吧,雖然我冇醒,但是能聽到你們說話。”
“是我徒弟。”魏老滿臉欣慰。
薑榆語氣平靜:“您小心平時用的東西,這次昏迷,是中毒所致。”
“這次先這樣,明天我再來給您看診。”
“我師父離家太久了,該走了。”
薑榆說完就扶著魏老,想要走。
“等會兒!”溫老爺子的兒子開口。
“溫澤栩!”溫老爺子板著臉,冷聲道。
那人冇再阻攔。
薑榆和魏老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魏老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阿榆,你都好久冇來看我了,今天還這麼一身打扮,你不怕我認不出你啊?”
薑榆摘下帽子和口罩,手指隨意地撥了撥頭髮,輕輕地笑了一下。
“您還不是認出我了。”
“那是,你一出聲,我就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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