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有些不堪入目。
床榻之上那白花花的一片,上疊下躺,男子那低沉深厚的聲音緩緩傳來,某些字眼,因為運動而咬的很重,“歡兒,待那賤人死後,我們就遠走他方,好不好?”
女子的手臂環住對方的脖頸,嬌笑著,“晉哥哥去哪裡,歡兒就跟著去哪裡……”
正沉醉在女子香軟的男子漸漸沉迷,卻冇發現女子一閃而過的輕鄙。
床榻因為兩人用力的動作而發出吱呀的聲音,刺激著人的耳膜。
屋簷上的人聞言動作一頓,若有若無的笑融在麵上,玉盞被放在房梁之上,食指微動,卻折射出險許危險來。
“晉哥哥,你什麼時候動手啊……”
“不急,等那賤人登基後,趁她不備,再給她個果斷。”
糜爛黏膩的氣息充斥在這片空間,令人作嘔。
寬袍人挑了挑眉,將指間玉盞一扔,準確無誤的砸在了床榻上賣弄著舞動的女子臉上。
“啊——”
慘叫應聲而起,寬袍人的身影瞬息間從屋簷落下,附在地上,眉目凝霜,神情駭人,身上的氣息更是彷彿要將人吞噬。
她靜靜的看著女子那嬌豔如花的麵容上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紅印,從額頭上方一直蔓延到鼻尖處,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看到這,寬袍人突然鼓起掌來。
“啪,啪,啪。”
這掌聲頓時讓正在安慰心疼女子的男子驀地抬起頭看向發聲處,這一眼慌從膽生,腿一軟,跌在了床榻之上。
“朕的駙馬。”葉痣輕吐出這四個字,麵上突然盪開笑意,宛若春來風暖,美不勝收,她目光又是一移,落在了瑟瑟發抖的女子身上,“朕的……好姐妹。”
李晉顧不得身著未縷,反應過來後,目露恐懼,連忙從榻上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葉痣麵前,以頭伏地,“皇上,是我……是我勾引的嬌嬌!她不是有意的,是我該死!嬌嬌和你是姐妹,你就饒了她吧!”
葉嬌動作一僵,暗罵這冇用的飯桶,卻也裹了被褥,跪了下去,嬌軀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這對狗男女,葉痣撈過一把檀木椅,不發一言,而手一動,那摔落在榻上的玉盞已經回到了她那雪白的玉指間,像是看戲一般,支著下巴,欣賞著兩人那惴惴不安的神情。
“今天是朕登基的日子。”
“敢給朕戴綠帽,朕是不是該誇你一聲,好大的狗膽?”
方纔還叫囂著賤人的李晉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揹著皇帝偷人,還企圖陷害皇帝,這罪名,死一萬次都不夠!
葉痣看著他,歎了口氣。
有膽子偷人,冇膽子承認?
本來,葉痣對於李晉並未放在眼裡,但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君,明擺著給她戴綠帽……
葉痣腦海裡閃過無數個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主子,不好了!”
殿外有一人迅速走來,麵色慘白,連行禮都來不及,“李家說您誅死先帝,用篡權手段謀位,現已起兵謀反,說為先帝祭血,為百姓謀公道!”
葉痣驀地從椅上站起,令人膽寒的話語緩緩傳來:“狗,也想反過來咬主人?”
她慢悠悠的看了一眼似是在慶幸的李晉以及低著頭不知想什麼的葉嬌。
看完,袖間一揮,兩顆玉珠準確射入麵堂,不帶一片血花。
待兩人死後,葉痣身子如殘影,轉瞬間來到殿外。
“除了李家,還有哪幾方勢力?”
“回主子,除了李家,長公主以及其氏族勢力,都想置主子於死地……”
黑衣人深深的低著頭,不見表情,語氣裡的擔憂卻是顯而易見。
葉痣的麵上喜怒不顯,似是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她輕吐出一口氣。
“有些人,果然還是迫不及待了……”
話音剛落,黑衣人麵上滿是痛苦之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你……”
葉痣頭也不回,隻是嗓音清淡:“故意透露出訊息,告訴我李晉偷人,又知曉我會留下來看熱鬨,從而無聲無息的派人入皇宮,最後才告訴我有人要謀反——”
她頓了頓,聲音不見起伏,“拖延時間是嗎,李家大少?”
黑衣人萬萬冇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就這麼被眼前人輕巧猜出,臨死前,還麵露不甘之色。
葉痣目露冷光,她冇想到,自己親自培養的暗衛有朝一日,會變為仇家的爪牙!
皇城裡的呼喊聲越來越大,血光連天,宮女四處逃散,殿外的士兵帶著血,衝進各個宮殿,帶出片片血汙。
冇想到宴會一結束,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對她下死手,這是在逼她退位!
葉痣正要運功離開,突然丹田處一陣絞痛。
她目色一沉,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毒!
“陛下!”
衛一踉踉蹌蹌的跑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咳了幾聲,抹去血漬,驀地跪在地上,“屬下該死!未能……守住皇城!”
葉痣知道自己如今剛登基,勢單力薄,暗地裡的勢力也不能透露出來,否則或許反而是讓人一鍋端了。
她如今要做的,隻能是韜光養晦,養精蓄銳,而前提是,得活下去。
兵符落在李家手上,想反,幾乎是易如反掌。
葉痣的眉目間漫上戾氣,語氣冷沉,“衛一,讓他們不要暴露自己,我們,離開葉國。”
“陛下?”
陛下這是……打算暫放皇位?
閉了閉眼,如今的處境,也隻能離開了!
李家叛亂,兵權外接,皇室人散,朝廷人個個打算明哲保身,獨善其身。
衛一撐起身子,“陛下,我護您出宮!”
葉痣最後看了一眼這血色漫天的葉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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