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一日夜 淮河北大營北大營前沿的幾條溝渠中人影綽綽,行動快速有紀律。
“孫統領,前麵就是北大營了。”
一名仕官小聲道。
孫賢點點頭,揮揮手,招來了一個士卒,踩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扒著泥土牆,從溝渠中探出頭望著周圍。
隻見大營營門口有不少臨安軍舉著火把不停巡邏,每個哨塔上約有**個人,居高臨下。
孫賢從士卒身上跳下,召來幾名仕官。
“各位,淮河北大營的防禦程度比我們預料的還要森嚴,或許無法從正麵攻破。
我們要做好最壞打算——強攻。
各位先彙報一下己部士卒數量。”
“我這有三百多人。”
“隻有一百多人。”
……孫賢盤算著:“也就是說,司馬統帥知道我們不可能夜襲成功。
不然連一個統領應該指揮的單位都冇補齊,才區區一千五百多人就想劫二十五萬大軍的軍營!
瘋了吧!”
此時此刻,些許雜亂無章的聲音傳入孫賢耳中,像是步兵,又像重甲碰撞,又有張弓蓄弩的聲音。
孫賢暗叫不好,頓時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大喊:“快撤!”
霎時間,不知從何處出來的臨安軍將幾條溝渠團團包圍,上方探出的儘是弓箭、弩箭、利刃。
臨安軍舉起的火把竟不是少數。
孫賢等人被困在溝渠中逃不出去。
孫賢早就被嚇得大氣不敢出。
一陣重甲碰撞的聲音再次傳來,黑色的盾牌出現在上方,接著是一個磁性的聲音帶著嘲諷,“就是他們要劫我陳某人的大營?”
一身絲綢錦衣外套鐵甲,頭戴長翅烏紗帽,麵容清秀且帶傲氣的青年出現在孫賢的視野中。
如此矛盾的著裝,傲氣的語氣,顯眼的帽子,三重標準的篩選下也隻有一位人——淮防指揮使兼江北軍統領陳燾。
陳燾蹲下看著被包圍的孫賢嗤笑著:“放心,我不殺你。
因為,我喜歡你這傻乎乎的模樣。
畢竟誰能隻帶一千人來進犯森嚴的淮河防線?!”
說完,起身打打泥土,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燾的副官走向前輕蔑地丟下一句話:“告訴司馬老賊,下次換個智力正常的人來。”
說著向下麵啐了口痰。
孫賢哪能忍受這種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殺!”
孫賢一下令,早就無法忍受的盛京軍隊紛紛衝殺上去。
可誰能想到,上麵根本冇有陳燾的身影,隻有一排排重盾兵和盾兵後麵的弓箭手和弩兵以及舉著火把照亮的兵。
反應慢的盛京兵都被射成了骰子。
孫賢的反應還算可以,看到情況不對時立馬跳了下去,可肩膀還是中了一箭,狼狽地逃回了盛京軍營。
天剛亮,司馬建就被孫賢折騰醒了。
“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我給你的一千五百多人還冇到北大營就被陳燾發現了!
還被全殲了?!”
司馬建震驚無比,他知道陳燾可能很厲害,但他絕對冇想到是這個結果。
孫賢補充到:“姓陳的還出動了五萬的精英,各種兵種都有還身著重甲,太不講理了!”
司馬建暗想著:如果陳燾真有這麼強,必須得除掉,不然不僅僅是我渡過淮河的阻礙更是盛京以後的心腹大患!
一個小小的統領輕輕鬆鬆就能調動五萬的精英軍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也就是說他至少是江北軍的統帥級彆!
錢均成這招玩的毒,用一個明為統領暗為統帥的陳燾陰了我一把。
還好隻用千人夜襲,很難想象如果全軍出擊傷亡會有多大!
“孫賢,你去把副統領級彆以上的軍官叫過來,我們要開個作戰會議,集思廣益,看看其他人怎麼想。”
司馬建將孫賢支了出去。
一打淮河失敗,司馬建意識到,對手不是善茬,隻能用非常規操作了。
想著,提起毛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司馬統帥,人都到了。”
“好,我這就去。”
江陵府 軍機處“法石來了,有何事相報?”
沈正坐在中央的金絲楠木椅子上看著新政推行的奏摺。
“稟總鎮撫指揮使,淮河有訊息了,司馬建一打淮河防線還是夜襲失敗了而且是大敗。”
“哦?
這樣一來是怕他不會用正規手段過淮河了。
正好,姓陳的太過招搖了。
以後的計劃他是個隱患。”
沈正指指桌上的另一份檔案,“這個是盛京長春侯張桓給我們的,放心去乾吧。
《忻州條約》是我簽的,後果當然由我解決!
至於太原,很難說。
但遲早我會以江蘇中央的命令號令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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