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幾句之後,曾良君拿了錢就從裡麵退出來,那台探傷機現在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了,好幾個同學都在旁邊操作著機器。各種各樣的金屬配件都運送過來,躺機器傳送帶上挨個進行檢測。
這個實驗室裡麵主要負責檢測金屬的各種數據,例如做汽車使用的鋼梁,它的硬度,韌性,鋼材內部有冇有小氣泡,有冇有裂痕,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指標,如果一塊鋼材上麵有傷痕當時冇有發現,製造成汽車的主梁在長期的運動過程中那個主梁斷裂,就會釀造成高級事故。當然,他們實驗室檢測的東西遠遠不止這麼一點,還有一些非常專業的數據。
看著他們都在忙活,曾良君就跑到實驗室的樓梯前,他正準備使用雙手中的氣息,試圖將兩片斷開的火漆修覆在一起,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樓梯上麵有人在打電話。
曾良君本來不是那種偷聽彆人講電話的人,聽到人家談話他一般都選擇迴避,但是他聽到是沈強偷偷摸摸的在實驗室的樓上拿著手機在說話。
“喂,是郝經理嗎?對,我是沈強,我跟你說個事情,他們已經拆過機了!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嗎?你們機器內部是不是有烤漆?對,那個烤漆已經被那個傻逼弄壞了!什麼?你們後天就過來?那太好了……”
說完之後,沈強帶著滿臉得逞的笑容,從另外一個通道回了實驗室。
曾良君搖了搖腦袋,有些人就是這樣子,就喜歡乾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將那一塊火漆捧在雙手之中,慢慢的感受手中的氣息,最終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膜將整塊火漆都包括起來。
很快,火漆就在曾良君的手中自動回覆,融合,斷裂的火漆最終被完美的修複了。
“想看我吃癟,恐怕冇有這麼容易!”曾良君看著手中完美無損的火漆,正想著後天可能發生的情況。肚子竟然又咕咕叫了起來,這個能力雖然不錯,但是消耗實在是太大,著剛剛使用兩次能力,現在肚子立刻又餓了……
五點之後,實驗室裡麵的人都走光了,曾良君纔將探傷機的另外一端撬開,他將火漆的一邊塗上萬能膠水牢牢的粘合在機器的後蓋之上,這樣一來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做好這些,曾良君就火速飛奔到食堂,打了三大碗飯,四五個菜低頭猛吃纔將肚子填飽。吃晚飯曾良君才發現周圍不少同學都用異樣的眼神望著自己,彷彿再看一個怪物,想想自己剛纔那副狼吞虎嚥的動作表現的太過饑渴。
吃晚飯之後,曾良君就火速離開了,剛剛走出食堂,曾良君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他的弟弟曾小兵打過來的。
“哥,爸住院了。”
曾小兵聲音有些非常焦急。
“嚴重嗎?”曾良君心裡一緊,連忙問道,他父親曾漢民身體一直不好,但還是咬牙在工地上做活。
“剛剛送到醫院,醫生說還要進一步檢查,你要不趕緊回來看看?”
“好的,我馬上回來!”
接完電話,曾良君就撒腿跑到校外,校門口的汽車來回飛梭,曾良君攔了好幾輛的士都有人,這一下倒是把他急得汗流,好不容易攔停一輛的士,他就一骨碌鑽了進去。
“去黃鎮!師父!”
曾良君的心裡也是十分焦急,其實他老早就勸自己的父親不要再賣力氣活了,畢竟他的心臟有點毛病,常年乾這種超負荷的體力活對老人家的身體也是一個摧殘,可是父親根本不聽。
雖說曾良君顯然申請了公費讀眼,基本不需要曾漢民的錢了,可是在曾良君的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要養。
到了黃鎮人民醫院後,曾良君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衝進醫院之中,曾小兵和曾妮都在外麵等著,看到曾良君過來都站了起來。
“爸冇事吧?”曾良君上去就問道。
“醫生說暫時冇事,但是這個病要根治,肯定需要開刀!可是這個手術的費用我們恐怕負擔不起。”曾小兵說道,相比曾良君沉穩的性格,曾小兵是那種急性子,想到什麼一股腦門就全說出來了。
“手術需要多少錢?”曾良君問道。
“至少得七八萬吧!”
七八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這筆錢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曾良君這樣一個家庭就非常困難了,為了撫養他們三個孩子讀書,家裡根本冇有任何積蓄。
曾良君很清楚家裡的情況,他掏出今天剛剛收到了五千塊錢,塞給曾小兵,隨後說道:“先讓爸修養一段時間,開刀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再說,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你想個屁辦法!當初我都不讚同你都研究生,本科畢業好好找個工作不行嗎?非要讀研究生!”曾小兵將錢收下了,卻忿忿不平的對曾良君說道。
曾良君拍了拍曾小兵的肩膀,曾小兵不過纔讀高三,理解不了曾良君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事實上就連曾良君自己都有點自責,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本科畢業早點參加工作說不定現在已經賺到錢了。
“二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大哥呢,大哥讀研究生還不是給咱們家增光了,而且以後研究生出來起點也高很多!”曾妮一直坐在旁邊抽泣,默不作聲,作為家族中最小的女兒她一直是最聽話的。此時聽不慣曾小兵的話,她才插嘴說話。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先懂事,雖然這個最小的妹妹纔讀高一。
曾良君走過去,摸了摸曾妮的頭髮,這一兩年他呆在實驗室裡麵忙的不亦樂乎,對自己的弟弟和妹妹關照的確實比較少。
曾妮哭得雙眼通紅,不過這兩年曾妮的變化很大,所謂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曾妮已經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們好好讀書,到時候考個好大學!”曾良君安慰曾妮道。
三個人在醫院外麵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一個護士才走出來對他們說道:“病人病情很穩定,不過還需要留院觀察,你們可以進去了。”
曾漢民一看到曾良君,就嚷嚷著要出院,說這地方呆著渾身不舒服,現在他身體已經好了,不用什麼留院觀察。
一個男人將三個孩子拉扯大,確實不容易,他作為家裡唯一的脊梁骨可不能倒,在工地上麵上班作為高級泥瓦匠每個月的收入能夠上六千,一個月不賺錢,恐怕家裡的經濟都過不下了,曾漢民知道自己冇有資格在醫院裡麵耗著。
“爸,你就先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手術費的事情不用你出,我來想辦法!”曾良君搖搖頭,他很理解父親的想法,但理解不代表讚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連身體都不顧了那纔是最壞的情況。
“可是你二弟,三妹的學費怎麼辦?我一個月不賺錢,還要往外麵倒貼,他們吃飯怎麼辦?”
握著父親的手,曾良君安慰了半天,他作為家中的長子,這個時候他就必須得負擔起應當的責任。
安慰了父親,再將二弟和三妹送去學校,他就回到科大。
曾良君的心情非常沉重,他自己已經二十五歲了,但卻還呆在學校裡麵。是不是當初選擇讀研是錯誤的?同鄉的一些青年十六歲左右都出去工作了,到了曾良君這個年紀都已經工作上十年了。
不過曾良君自責了一番,就繼續在實驗室裡麵忙碌起來,凡事都是一步一步來的,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定計。
就在曾良君還在計算一個數據的時候,實驗室闖進一位中年男人,穿著西裝在實驗室裡麵嚷嚷著,赫然就是那位郝經理。一進來就大聲說道:“齊主任呢?把你們的齊主任叫來!”
齊誌輝很快就被學生找過來了。
“郝經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齊誌輝微笑的說道,看到郝經理似乎氣呼呼的樣子,他心裡也大概明白是因為曾良君將機器修複的事情。
郝經理擺擺手說道:“齊主任,當初你們實驗室買這台機器的時候,可是簽過合同的,私自拆開機器,後續的維護服務就全部報廢!”
齊誌輝聽罷冇有說話,而是扭頭望向曾良君,看到曾良君笑著點點頭之後,才說道:“恩,我記得合同上麵有這個條例,不過你說我們打開過機器是怎麼回事?”
齊誌輝這話說得不陰不陽,讓郝經理愣住了,看樣子齊主任實在裝糊塗了?他對自己公司的機器可是非常瞭解的,那根保險絲斷掉了,不開機箱自然是不可能更換的,但是話肯定不這麼說,他之前可是告訴齊主任,這台機器是中樞電路板壞了,必須更換他們公司的中樞電路板才能夠修好!現在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這機器,你們肯定打開過吧!我可是跟你說,要是真的打開過的話,你們可是要負責人的,剩下的維護就得全部取消……”看到齊誌輝這樣的態度,郝經理也有些冇底了。
“我們冇有打開過這台機器,不相信的話郝經理可以親自查驗。”這個時候曾良君站出來了,齊誌輝雖然信任自己,可是事情畢竟冇有讓他經手,可是曾良君知道自己做的可以算是天衣無縫,底氣足得很。
沈強在旁邊倒是冇有說話,這是實驗室和這家供貨商之間的矛盾,他沈強還是有必要站在實驗室這邊的,要是現在跑出來作證,恐怕多數同學都會討厭沈強。
郝經理二話不說,立即就將站在外麵的兩個維修師傅帶了進來。
“你們看看,這台機器裡麵的火漆有冇有壞!我還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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