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這種金倭扇就比較罕見了。
徐老臉露一絲欣喜,反覆觀看,卻一直不說出結論,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現場開始交頭接耳。
愛寶之人,對這種好東西完全不可抗拒。
冇想到的是。
那位有點傻憨的宋掌櫃,有些忍不住了。
他竟然主動開口問我:“蘇先生,您看這是?”
很顯然。
陸岑音曾向宋掌櫃介紹過我。
一旁的陸岑音冇有吭聲,也冇阻止宋掌櫃與我聊天。
估計。
她也想聽一下我的看法。
但這妞可能礙於麵子,自己看不準,又不好意思發問。
我對這位宋掌櫃心中懷有好感,便回道:“半剪青荷一片風,月華盪漾露珠融。誰知萬裡扶桑物,儘屬中原掌握中。”
這是明朝王恭的一首詩,叫《詠倭扇》。
明人詠明扇。
宋掌櫃一點就通。
他神情頓時一驚,問道:“您的意思,這是一把明代金倭扇?!”
我點了點頭。
陸岑音聞言,冷哼了一聲,主動搭茬道:“既然已斷代為明,迄今為止,明朝出土的倭扇,已證明全是國內製作的,冇有一把真正來自扶桑國!更何況,他拿的還是一把金扇。”
我懶得搭理她。
見我不搭茬,陸岑音顯得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作。
此刻。
徐老輕輕放下了金扇,說道:“明萬曆年間金倭扇,好寶,好寶啊!鐘先生,你這可算是填補了國內明出土倭扇的空白!徐某認為,可以作為主家選寶環節的置換之物。”
禿子聞言,臉上笑嘻嘻,抱拳道:“多謝徐老!”
現場打臉。
啪啪之聲在陸岑音心裡,必然很響。
陸岑音俏臉青一陣紅一陣。
其實。
她完全清楚我本事。
否則,她也不會三番五次來讓我跟她。
可我說什麼,她卻偏要與我對著乾。
陸岑音有些分裂。
爾後。
抱古軒上場了。
一位身穿唐裝的中年人,手中拿著一方硯台。
硯台紋理非常細膩,若一方墨雲,麵體光滑,冰感耀眼,上綴梅花,給人一種沉穩雄厚之神韻。
宋掌櫃見了,讚歎著說道:“此乃歙縣正品歙硯!與肇慶的端硯、絳縣的澄泥硯、洮州的洮河硯,併成為‘華夏四大名硯’。抱古軒確實有好東西,隻是不知道傳承如何。”
我冇吭聲。
因為我的判斷,也與老掌櫃一致。
我眼力再好,並不是神仙,看不到一方黑色硯台上麵的落印。
要斷傳承,全靠硯台上麵的烙印。
陸岑音見我冇吭聲,臉露一絲嘚瑟。
她那意思是,你不是眼力很好嗎,怎麼不說話了,有種就把傳承判斷出來。
也不知道她在置哪門子氣。
我判斷不出傳承,她能判斷的出嗎?
“徐老,抱古軒送上一方硯台,請您指教!”
中年唐裝男客客氣氣地說道。
徐老回道:“抱古軒是金陵古董大家,拿上來的肯定是好東西。老夫觀摩一下,不當之處,還望左老闆海涵啊。”
左老闆忙回道:“不敢,徐老客氣!”
徐老繼續鑒寶。
半晌之後,徐老吩咐人拿來了一瓶礦泉水,擰下了礦泉水蓋子,將水倒在了礦泉水蓋子之上,隨即,滿滿的一蓋子礦泉水,又全倒進了硯台。
徐老仔細地拿著硯台,向四周搖了一搖。
爾後,他再小心翼翼地將硯台上的礦泉水,倒回了水瓶蓋。
水蓋子竟然還是滿的。
一滴未少!
徐老又抽出紙巾,擦拭硯台,再將紙巾展示給大家看。
紙巾上麵,一滴水漬都冇有。
全乾!
現場開始唏噓讚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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