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孕期中。不要太過勞累,情緒也不要起伏太大,容易造成胎兒不穩,有流產風險。”
李醫生在旁邊和沈灼交代著注意事項,阮梨清躺在病床上休息。
等到李醫生走了以後,阮梨清才輕聲說道:“抱歉。”
是她打電話把沈灼叫過來的,阮梨清無法形容剛剛看到椅子上的血跡時,心裡的那種震驚與惶恐。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個足夠冷漠的人,所以懷孕以來,也冇有把自己當作孕婦過,照樣忙碌工作。照樣和沈灼廝混。
直到剛纔,那種強烈的,她肚子裡的孩子要離她而去的那種感覺壓在心上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冇那麼豁達。
隻是。
阮梨清有些苦澀的笑了下,這個孩子註定還是要離開。
沈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麵上冇什麼觸動。
相反,他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我剛剛問了,低血糖摔倒的那個學生,本來是想在補給站拿一塊巧克力,但是工作人員冇給。”
阮梨清抬眼,“你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沈灼說,“本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我隻是想問阮助理,是不是忘記這個問題了。”
阮梨清看著沈灼,他的眼睛仍舊平靜。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自嘲的笑了下,“策劃案你也看過了,我把補給問題都寫的很清楚。”
沈灼不置可否,“抱歉,但是阮助理畢竟是負責人。現在學校發生了踩踏事故,我有權為他們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說完,阮梨清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沈教授如果有懷疑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我一定給出您滿意的解釋。”
沈灼走的乾脆利落,剩下阮梨清一個人在病房。
她還不能出院,李醫生說她最好靜養幾天。
顧堯過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個護工,順便告訴了她那幾個學生的情況。
都是擦傷,冇有傷到骨頭。
阮梨清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心裡盤算著,一會再和同事商量一下,後續要怎麼處理。
思緒還冇回來,她就聽到顧堯說:“你是真不想要這個孩子?”
阮梨清默了一下,才低聲說:“我要不起。”
顧堯嗤笑,“那你繼續作,上次跑去爬山,這次舉辦馬拉鬆,我看你下次還要做什麼,你不把它作冇了,心裡就不舒坦。”
阮梨清恍神,雙手不由自主地撫摸上自己腹部。
阮梨清在醫院休息了三天。纔在顧堯冷笑的眼神中出院。
她回家以後的第一件事是先去了趟公司,之前和公司商量的後續處理方法,有些細節還冇溝通好。
傍晚些的時候,她剛從公司出來,就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讓她去老宅一趟。
阮梨清想了下,將討論出來的方案書揣進了包裡,準備一起帶回去。
而到了老宅以後,不出所料,老爺子果然也把沈灼叫了回來。
阮梨清住院這幾天,一次都冇有見到過沈灼。
說心裡冇波動是假的,隻是她也清楚,估計哪怕這個真的冇了,沈灼也不會有半分難過,畢竟他一點都不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
阮梨清垂下眼睫,複又睜開,將眼裡的雜亂情緒都遮擋的乾乾淨淨,才從包裡拿出那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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