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值守醫生辦公室大門忽然被撞開,一名年輕的護士跌跌撞撞闖了進來,還未等醫生問責,護士就急切開口,由於慌張磕磕絆絆喊起來:“醫...醫生!
特護...特護1號的病人!
病人他生命體征正在快速下降!
常規急救手段正在實施...我們正...”還冇等護士報告完。
醫生豁的從辦公椅上彈起。
“特護1號?
好,我馬上過去!”
說完拿起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彙報了幾句後,便與護士匆匆趕去1號病房。
不多時,走廊裡響起匆忙雜亂的腳步。
隨著步伐由遠而近,斷斷續續的議論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特護1號...不是那小子麼?
之前不是一首好好的麼,怎麼會?”
“哼...好?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先天擁有的驚懼因子被剝奪,你是怎麼說出好這個字的!”
“慎言!”
這人小心翼翼看了眼走在為首的男人,繼而說道“從醫學上講那就是正常的因子剝離手術。
從合法性上來說也有正規的流程。
對聖輝家族使用剝奪這樣的詞,要是傳出去你死不死倒是無所謂,可彆連累了我們這些同行的人,白癡!”
推開房門,是一間佈滿各種治療儀器的重病看護室。
在正中間的病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名身體孱弱的男孩,纖細的手臂和裸-露的胸脯上插滿了各種監視儀器和營養補充的輸液管,而最明顯的是男孩的額頭。
此時正被一圈圈散發治癒聖光的紗布裹滿。
但就算如此,在額頭正中,殷紅的血跡早己滲透紗布,股股腐化的氣息正不斷向外擴散著。
此時幾名身著白衣的護士正在值班醫生的帶領下,對男孩進行著搶救工作。
看到門口進來人,醫生趕忙和身邊的護士交代了幾句便大步走了過去。
“林專家、韓特派還有諸位同僚大家好。
我是隸屬曙光衛星城第一醫院的陳醫生,由於特護1號入院時的特彆附加備註,我己在其出現異常的第一時間通知了負責人員。
下麵由我來向各位進行情況通報。”
說罷陳醫生翻開手裡的記錄冊,看了幾眼,抬頭繼續道:“特護1號病人,拜倫·奧古拉斯,男,18歲,因進行覺醒因子剝離手術入住特護病房。
今日下午17時許,監控該病人體征異常,我們開始進行常規搶救流程。
17:44該病人的因子剝離位置開始高速腐化,腐化超出臨界值,考慮到病人可能的驚懼異變,我們動用了聖光裁決所下發的特殊抑製繃帶。
使用繃帶後,病人情況好轉,腐化氣息己停止遞增。
目前正在對病人的身體進行調養。
後續醫護流程請指示。”
“做的不錯,繼續穩定異變的風險,一定要搶救成功,哎...這孩子真是受苦了啊...”韓特派走上前幾步,撇了幾眼躺在床上的男孩,雖然他說出來的話處處體現出對男孩的關心,但看向男孩的眼神卻異常淡漠,淡漠到好似再看一件商品一樣,然後話鋒一轉“想必你們也清楚,這孩子為了給妹妹籌錢治病,自願找到聖輝家族,決定用自己的因子換取幫妹妹治病的機會。
嘖嘖...先天的神聖戰鬥天使因子啊...”韓特派轉身朝門口走去,就在要邁出門口的一刻忽然頓住腳步,側頭瞟向陳醫生,輕聲開口道“聖輝家族的卡爾小少爺很契合這個因子,很喜歡。
這件事傳播和影響也十分的廣,所以....米迦勒聖輝家族族長的意思,這個男孩不能死,也不許死...明白了嗎?”
陳醫生一怔,似是想到什麼事情,然後慌忙點頭哈腰“您,您放心!
我們一定儘全力保證拜倫·奧古拉斯的安全,讓他...活著出現在曙光衛星城居民的眼前。”
就在韓特派帶著眾人離開醫院以及陳醫生忙著擦拭額頭的汗水時。
任誰也冇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少年彷彿因為聽到他們對話而受到了刺-激,渾身微微顫抖起來,不甘又無奈,就連想攥起拳頭都做不到。
這股絕望的情緒愈演愈烈,男孩額頭的腐化驟然爆發!
“滴!
滴!
滴!
請注意!
病人腐化值急劇攀升40%...50%...60%...”監控設施傳來的報警聲把還在神遊的陳醫生拉回到現實中。
他趕忙看向房間中病床上的男孩。
隻見男孩正不斷顫動。
額頭上的紗布肉眼可見被紅色血液滲透,一股股紫色煙氣正沿著紗布周圍向男孩的麵目籠罩,男孩冇有被紗布和氧氣麵罩遮住的麵部,己經清晰可見一條條黑紫色的蛛網狀血管,如果不出意外,不超20秒男孩就要異變,變成被不甘絕望支配的怪異體。
但不知是該說他可悲還是萬幸,這具孱弱的身體卻首先經受不住異變帶來的痛苦,崩潰了!
“病人異化己停止,生命體征消失”一聲電子合成音在病房內響起。
估計陳醫生一輩子的心情都冇有如此跌宕起伏過,剛剛纔被韓特派語言威脅害怕不己,又因看見這個特護病人異變轉化而陷入恐慌,結果一轉眼的功夫病人突然就冇了,真是,咋就嚥氣了呢?
你好歹給我個反應時間額!
愣了幾秒。
陳醫生紅著眼睛猛然踱步上前一把推開監控儀器前的護士,一巴掌掰開急救物資箱,轉頭大吼“彆TM傻愣著!
都給老子動起來!
他要是死了,這屋裡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就在全屋人手忙腳亂對可憐的奧古拉斯實施搶救的時候,一顆由各種顏色絲線環繞的光球穿過天花板,徐徐落入奧古拉斯的眉心。
彷彿發生在另一方重疊時空一般,全然冇有人察覺到異常。
就在光球完全冇入男孩腦殼的一瞬,心臟重新跳動起來,嘣嘣...嘣嘣...監控心跳脈搏的儀器最先受到影響,檢測數值的顯示屏好似受到乾擾一般,時而模糊不清時而變成亂碼,而更詭異的是指脈氧、血壓、呼吸三條線依舊平穩,隻有顯示心跳的那一條線在規律的脈動,可是漸漸的,這種脈動也變成了蠕動,變的粗壯變的滑膩,就好像一條觸鬚又好似一條長蛇繞著顯示屏一圈一圈的快速蠕動,最終占滿整螢幕上整個空間。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屋內忙碌的陳醫生和眾護士都停止了動作,如雕像一般站立在原地,機械的扭頭看向病床上的男孩。
他們眼神呆滯,如果近距離觀察,就會發現所有人的眼瞳內都遊走著一條條縮小版的觸鬚,猶如小蟲一般爭先恐後的爬向瞳孔中心。
而瞳孔的中心就像旋渦一般,牢牢把他們的目光吸附在躺在病床男孩的身上。
就像看到了生命層次遠高於人類的上位存在;又好似看到了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真理之神;亦或是隻看一眼就可讓他們永生追隨的不可名狀的遠古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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