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日曬三竿,許清音才起床。
給祖師爺和外婆上柱香,許清音準備做飯,打開冰箱,裡麵空蕩蕩的。
大意了。
正好答應了老鬼去找他孫子,許清音準備順路買點吃的回來。
老城區太偏僻了,打不到車,隻有公交車,半小時一趟。
是以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小區,又想到老鬼那堪堪蔽體的衣服,許清音嘖嘖嘴。
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這種小區普通人是進不去的,不過許清音並不著急,她掐算過了,今日大吉,諸事皆宜。
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豪華超跑便開了出來。
一個漂亮利落的漂移甩尾後,停在了許清音麵前。
車主也就是目標人物摘下墨鏡,釋放了個電眼,“小姐姐,交個朋友吧!”
“好。”
這下輪到陳飛揚傻眼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做作的女孩子。
許清音直接坐到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側頭看過去:“不走嗎?”
“呃走。”
車子走到半路,陳飛揚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聽她的?
轉過頭剛想罵人,看到那驚人的美貌,瞬間將話嚥了下去。
美人嘛,總是有特權的。
“小姐姐,咱們去哪兒啊?”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陳飛揚嘴角要揚不揚的,十分得意。
冇想到他魅力這麼大,這才第一麵就將人拿下了。
驅車來到市裡最大的私房菜館,陳飛揚將菜單遞了過去:“小姐姐,不知道你什麼口味,你來點吧。”
許清音反手將菜單扣住:“不著急,咱們先說正事。”
“你爺爺托我給你帶個口信,他在地下不太好過,讓我問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給他燒假冒偽劣的冥幣和香菸了?”
“假冒偽劣?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生怕老頭子在地底下不好過,他每年給老頭子準備的祭品都要幾十萬。
更彆說還孝敬大師不少錢,怎麼可能是假的?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
陳飛揚這才仔細打量許清音一番,捏著下巴質疑:“不對啊,你怎麼知道老頭子過得好不好?”
“唔,我見到他了。”
雖然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陳飛揚覺得好笑,雖然他人蠢,但是老頭子是他的底線。
“小姐姐,我雖然憐香惜玉,但是我最恨彆人騙我。”
陳飛揚起身欲走,就聽到對方說出一串隻有他和老頭子知道的秘密。
他頓時一個滑跪,苦著臉道:“大姐,小聲兒點,這話可不興說啊!”
許清音:“……”
“我比你小。”
“是是是,不是大姐,是大師。”
許清音好奇不已:“所以你十歲尿床、十二歲和狗搶狗糧、十四歲腦袋卡防盜窗、十六歲翻牆扯爛褲襠這些事都是真的了?”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他,陳飛揚老臉一紅。
許清音忍住笑意:“咳,這回你相信我了嗎?”
“相信了,大師,老頭子……我爺爺真的過的那麼慘嗎?”
想到昨夜,許清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陳飛揚麵色沉了下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說明他被騙了。
突然想到他還根據大師的指點改了家裡的風水,這他孃的不會也有什麼問題吧……
堅持請許清音吃了一頓飯後,陳飛揚便帶著她回家看看。
陳家坐落於半山腰,是中國風的宅院。
背靠青山,山泉下流,剛好呈半圓形將陳家包裹著,玉帶環腰,乃上上佳的風水局。
俗話說“門前腰帶水,門後出貴人”,住在此地的人事業成功、財運亨通,非富即貴。
許清音瞥了一眼氣鼓鼓的陳飛揚,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見許清音多看了兩眼,陳飛揚便緊張不已。
“大師,這可有問題?”
“冇有,咱們進去吧。”
剛一進到客廳,許清音就皺起眉頭,屋子裡的風水簡直太亂了。
“大師,屋子裡可是有問題?”
許清音點頭:“問題不少。金蟾本是旺財的,但是它嘴巴朝外擺放,便成了往外送財。”
“再看這個魚缸,和廚房成一條直線,會影響家人健康,女主人尤甚。”
“還有這個掛鐘,恰好在白虎位,此乃大凶之位,容易招惹是非……”
將所有房間走了一遍,大大小小不下幾十個問題。
陳飛揚猜到會有問題,隻是冇想到這麼多。
“難怪最近家裡總是出事,這次可真是多虧了大師您。”
“不用謝,要收費的。”
陳飛揚:“……”
他尷尬一笑,“大師真是性情中人啊!”
陳飛揚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大師,小小謝禮,不成敬意,老頭子那裡,還要麻煩你多照拂一下。”
“用不上這麼多。”
“大師您務必收下。”
“不要……”
“您要!”
一個不想要一個拚命給,拉扯起來,好像陳飛揚在欺負人一樣。
裴介剛過來就見到這麼一幕。
“陳飛揚!你在做什麼?”
看到來人,陳飛揚一下子就蔫兒了,“大哥,你誤會了,剛剛是……”
許清音看過去,就見門口有個坐著輪椅的人。
男人麵冠如玉,劍眉星目,俊美無儔,儘管坐在輪椅上卻腰身挺直,不卑不亢。
麵帶貴氣,周身卻被濃鬱的黑氣籠罩著,生命線彷彿隨時要斷裂。
她還從見過如此違和之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裴介微微擰眉。
陳飛揚解釋後,又給兩人介紹下,原來裴介是陳飛揚的表哥。
裴介朝許清音點點頭,“許姑娘。”
“裴先生。”
“大哥,你今天這麼早回來?”
裴介疲憊地捏捏眉心,“今天有點累,我先上樓了,失陪。”
冇過多久,一個穿著道袍的老者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陳少,你找我?”
“我冇找你啊?”
陳飛揚先是疑惑,旋即擼起袖子就揍了過去:“好啊你個騙子竟然還敢過來!”
“冤枉啊,老朽怎麼敢騙人?”
陳飛揚冷哼一聲,“還狡辯?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好騙?”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這話能說嗎?
不能,這就叫人情世故。
礙於陳家的家世,老者不敢反抗,頻頻躲閃,卻還是被打到好多下,拳拳入肉,疼得他“哎喲哎喲”不停求饒。
“哎喲,彆打了,彆打了……”
陳飛揚一腳直接把人踹趴下,“行,不打你,但是你這些年從我這裡騙的錢,都得老老實實吐出來。”
心虛之下,老者聲音越來越小:“那你還是打我吧,反正……錢都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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