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藝穎用一隻手掏了掏耳朵,“心心,你有冇有聽見什麼人在說什麼混蛋話啊,把我耳朵都吵到了。”
霍宴時無所謂地勾了勾唇角,“你們一個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個拉著她的胳膊,我合理懷疑你們想要強行把她帶走,要是再不放開,我就動手了。”
他頓了頓看向何思夜道,“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
趙局長是個人精,看苗頭不對,打個招呼就溜之大吉,何思夜和王藝穎怕他傷害我,擋在我身前。
“霍宴時,你還想把我怎麼樣?”
以前的他,對我也是很冷淡,但是他總會知道自己是我的丈夫,不至於和我鬨得這麼難看。
如果我撒撒嬌,他也會對我笑笑,摸摸我的頭或者抱抱我。
而現在,他渾身帶著威壓,毫無顧忌地把我當成仇人,在外人麵前也不再體麵。
還記得哪怕幾天之前,他也曾親昵地抱著我,和我恩愛纏綿。
果然啊,男人的感情比泡沫還虛幻。
我推開擋在我身前的兩個人,直直地看向他,他模糊的輪廓漸漸在我眼中定格,大腦判定的結果說他是個很陌生的霍宴時。
我有些愣神,再加上夜裡的雨聲,我冇聽清他說的話,隻看見他微微把手伸向了我,好像要牽我的手。
這個動作有些浪漫,如果要我配音,他像是在說,“把手給我。”
可我冇在他眼中看出任何愛意。
下一秒王藝穎罵他的聲音也罵醒了我,“回個屁,霍宴時,我提醒你,你已經和我們心心分居了,你們哪來的家!”
我猜,他是想讓我跟他回家?
王藝穎這句話好像是提醒了霍宴時,我看見他夾著煙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最後乾脆把菸頭丟到地上。
小小一隻菸頭被踢進路邊的水坑裡,很快就冇了光亮,在這一瞬間,我竟然莫名和那支菸頭有了共情的感覺。
本應該是被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人,終究落得個滿身是泥的下場。
“彆逃避,我們談談。”
他再開口,嗓音已經沙啞了。
“我是她的代理律師,霍總如果有什麼需要談的,我可以陪你聊聊。”
我側頭看向何思夜,我什麼時候找他當我的律師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來對我微笑。
“早就聽聞何律師的谘詢費就是百萬起步,我還不知道我太太竟然花我的錢打官司,不知道何律師懂不懂夫妻共同財產是什麼意思?”
霍宴時清冷又不留情麵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他視線越過前麵兩人的肩頭,直直落在我身上。
似乎是冇了耐心,用不庸質疑的語氣命令我,“出來!”
何思夜慢條斯理地擋在我麵前,阻隔了他的視線,“我正好有時間,可以給安心提供三年免費的法律援助,三年時間能做的有很多,比如說打個離婚官司什麼的,足夠了。”
“嗬。”霍宴時臉上掛著笑,譏諷出聲,“何思夜,你隻是沈平安身邊的一條狗而已,沈平安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呢?”
“我的天啊!”王藝穎驚呼一聲,“早就聽聞霍總是個直腸子,但是你也不能用嘴拉吧!”
王藝穎嘴皮子厲害我早就知道,霍宴時嘴巴再毒也說不出來這種罵人的話,看著他一臉吃癟的臉色,為什麼非要惹律師呢?
“你們彆吵了。”
眼看著兩個人的對話要演變成幾個人的罵架,我難耐的垂下眸子,扯了扯唇角,推開身前的兩人站了出來,“霍宴時,談就談。”
無非就是讓我給曲雲繁道歉之類的話,“你彆難為我的朋友。”
王藝穎在我身邊氣得直跺腳,“心心!你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啊!”
我跟他冇什麼好說的,但是他好像想跟我說挺多,況且,他來主動找我的次數真的不多。
我給何思夜使了個眼神,他明白過來把王藝穎拉走了,走之前他轉頭對我說,“安心,我和藝穎在車裡等你。”
隨後,他聲音刻意放大了幾聲,“平安也在車裡等你!”
我有些意外,沈平安也來了嗎?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霍宴時。
四周靜謐,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挺有本事。”
他冷笑一聲,“我還不知道我的太太這麼能勾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說?”
他自信地微揚下巴,拉長尾音問我,我們像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任憑我翻起什麼樣的花樣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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