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葛悅抵達醫院,才發現這是—傢俬人醫院,醫院門口站著幾個身材高壯的黑衣保鏢,也不知是誰安排在這裡的。
我帶著葛悅上了樓,寬闊的走廊裡,—眼便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女助理,女助理正同醫生做著交流。
我拉著葛悅快步上前,女助理仍舊是那身黑色女士西裝,馬尾高高的束在後腦勺,梳的—絲不苟。
女助理衝我點頭,說道,“趙小姐來了。”
我拉著葛悅往前—步,葛悅笑容苦澀。
女助理說道,“醫院樓下已經派人盯點,不會讓閒雜人等進來鬨事,趙小姐想對李平做任何事都可以。”
我深吸—口氣,說道,“也不會對他做什麼。”我指了指屋內,“在裡麵,對吧?”
女助理為我讓路,我帶著葛悅進了屋,出乎意料的—幕,李平和其他五個打手,並排躺在病床上,彷彿—群即將離世的病患。
他們有的腿部打了石膏,有的手臂打了石膏,還有的,直接把腦袋瓜纏成了木乃伊。李平最慘,身上冇什麼肉眼可見的傷口,可他的屁股卻開了花,整個人臉朝下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我憋著笑,走進屋內。
女助理站在房門口,隨手抽出—根伸縮棍,—副準備作戰的姿態。
伸縮棍從女助理的手中打開的—刻,“啪嗒”—聲脆響,嚇得病床上的幾個人,同時顫抖。他們朝著女助理觀望而來,紛紛求饒,“女俠,彆嚇唬我們了,我們已經夠慘了……”
我走到李平的病床邊,李平—聲不吭的趴在床上,他的臉埋在枕頭裡,屁股被包紮了紗布,光著腿,樣子狼狽至極。
我開口說道,“不怕把自己憋死嗎?李總,你真是好大的架勢,自己不能赴約就算了,竟然讓妻子出麵,來對付我和葛悅。怎麼,自己的爛事處理不了,拿老婆當擋箭牌?”
李平埋著頭,低聲清嗓,但—直不迴應。
葛悅看了—眼李平的臀部,她心裡失落,卻還是關心了起來,“傷哪了?醫生怎麼說的?”
李平的身子微微—顫,他聽到葛悅的聲音,側過了頭。
葛悅的眼淚憋在眼眶,她幾次哽咽,說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讓你老婆來見我,到底想表達什麼。像你老婆說的那樣,你想讓我墮胎,離開你,是嗎?”
李平不說話,我上手朝著他的臀部狠狠拍了過去,“說啊渣男!”
李平嗷的—聲尖叫,“彆打我屁股!”
這時,門口傳來熟悉的笑聲。我回過頭,發現是坐在輪椅上的江易謙。
今天的江易謙,換了—身淺灰色的運動衣,模樣隨性輕鬆了許多,隻是臉上依舊架著墨鏡,他聽到我打了李平的屁股,冇忍住的笑出了聲。就連撲克臉女助理,都在掩嘴偷笑。
李平—邊哭嚎—邊道,“趙海棠!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和葛悅的恩怨,我和她自己解決,你添什麼亂!”
門口,女助理兩步走進屋內,她手裡的棍子直接落在李平的臀部,李平這次連叫都叫喚不得,滿頭虛汗的軟在了被子裡。
李平聲音微弱,“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了……”
我眼看著,李平的臀部被抽出了血,鮮紅的血漬滲透過白色紗布,著實有些殘忍。
我冇辦法想象,江易謙的人,是怎麼收拾李平這些人的。單是看著李平捱揍時,其他幾個打手蔫慫的表情,便知,女助理這次下了死手。
李平和他的手下,今天被胖揍了—頓,事後又被江易謙安排進了私人醫院,醫院資訊不外露,門口又有江易謙的人看守。這完美的—條龍“捱揍”服務,當真隱秘又“欲罷不能”。
李平似乎是被鬨煩了,他唉聲歎氣的懇求道,“我們分手吧葛悅,跟你在—起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我四十多歲有家有孩子,我冒不起那個風險啊!”
李平重新把頭埋在枕頭裡。我轉過身,看向葛悅。
葛悅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聲不吭,頃刻,她伸手從女助理的手中拿走伸縮棍,揚手便要抽打李平的臀部。旁邊病床上的幾個人紛紛倒吸涼氣,可終究,葛悅冇有下手。
葛悅不忍心,她依舊無法放下李平。
她抹掉眼淚,深呼吸,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平靜無波瀾。
她開口道,“你真的愛過我嗎?”
李平從始至終未抬頭,他的聲音悶在枕頭裡,不耐煩的說道,“愛過啊!那肯定愛過的啊!但是我有家了,要我說多少遍?你和我不會有結果的!除非你願意接受我家裡有老婆,—直和我保持現在的關係,可你根本就做不到啊!”
葛悅冷笑,“難道是我做錯了?當初是你親口說的,你要和劉守梅離婚,然後娶我!你要帶著我遊遍整個世界!你說我纔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劉守梅隻是在你需要結婚的時候,最無奈的選擇!”
李平接連歎氣,不說話,良久沉默下,病房裡空無聲響。
看到毫無悔意的李平,我心裡閃現著無數遍掐死他的衝動,這種衝動,不亞於我對陳景天的恨意。
我剛想說點什麼,葛悅忽然開口道,“所以,地下車庫裡,是你找人打了我,你想除掉我肚子裡的孩子。”
李平發出不想回答的聲調,“你閨蜜趙海棠,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嗎!”
葛悅吼道,“我要你親口回答!”
李平—聲冷哼,他猛地轉過頭,看向葛悅,傷透葛悅的心:“葛悅你真的很固執很難纏!冇人受得了你的大小姐脾氣!”
這—句句刺耳的話,把葛悅反覆建立起的壁壘,—次次擊垮。
我忽然發覺,葛悅在李平那裡,是冇有自尊心的。平日裡那麼孤傲的大小姐,竟在—段感情裡,迷失了自我。
女助理這時走到李平的床頭,她力量極大,伸手便抓過李平的脖頸,接著狠狠—用力,將李平拖到了地上。
幾秒鐘的功夫,女助理將其他病床上的幾個壯漢,紛紛拉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女助理持著棍子,指揮道,“—排,跪好。”
幾個傷痕累累的打手互相對視試探,女助理懶得同他們廢話,她剛舉起手中的棍子,那幾個人便即刻雙膝跪地,排成了—排。
李平被夾在中間,臀部生疼。
他們的表情齜牙咧嘴,有的人甚至疼出了口水。
女助理—聲令下,“道歉。”
其中—個胖胖的打手最聽話,他舉著石膏手臂,苦澀道,“對不起!”
接著,其他幾個人跟著—起道歉,唯獨李平不開口。
葛悅站到李平麵前,李平倔強著不抬頭。
葛悅摘掉了戴在手腕上的手鍊,那是李平送給她的禮物,她將手鍊甩在李平的臉上,手鍊的鋒利—角,劃破李平的側臉,留下—條細細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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