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辰突然出現我的車子上,幾乎嚇掉我半條命,他用類似麻繩的東西,死死勒住我的脖頸,讓我無法說話,無法呼吸。

我拚儘全力,去掙脫他的繩索,他卻如同殺人上癮那般,愈加用力。

直至我大腦缺氧,以為自己就快死在車中,江辰才鬆開手。

他聲音冰冷,恐嚇道,“你出賣我,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我不敢回頭,後視鏡裡,江辰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隻露出半張臉。

即便是半張臉,依然能看到,他臉頰和下巴上的傷口。

車禍那日,他雖然早在車禍之前便是身負重傷的狀態,卻還是因為車禍的撞擊,加重了傷勢。

我腦子裡冇有任何想法,隻得道歉,“對不起江辰,我願意為我的錯誤付出代價,條件你隨便提,我會儘我所能……”

話未說完,車窗外閃射而來的燈光,從四麵八方打來,我轉頭衝著車窗外看去,意外的,四五輛車子,圍繞在我的附近,似是攻擊而來。

我心跳加速,江辰隻留下一句話,“記住你說的話趙海棠,你欠我的。”

隨即,他打開車門,逃竄離去。

江辰從右手邊的車門逃跑,而外麵的那些黑色商務車,跑下十幾個黑衣打手,他們朝著江辰離開的方向追去。

從小被灌輸和諧思想的我,從未見過這般大場麵,當然,全是托了“江辰”的福。這個江辰,當真是個不好惹的大麻煩。

這時,裴俊生的車子在後側衝我鳴笛,示意我趕緊開車帶路。

我和裴俊生將葛悅送回了酒店,葛悅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便呼呼睡了過去。

裴俊生遲遲不肯走,他連續幾次,檢視葛悅的孕檢單,接連歎氣。

發生這樣的事,我何嘗不意外,但一切都要等到葛悅醒來以後,再詢問個明白。

裴俊生顧自哀憐,“她怎麼這麼傻,懷孕了也不說,還去喝酒,她這不是在故意作踐自己嗎……”

我遞給裴俊生一杯水,“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等她醒來以後,我會好好跟她談這件事的。”

裴俊生起了身,不死心的衝我說道,“海棠,據我所知,葛悅這幾個月,一直在跟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糾纏,那男人有老婆孩子的。你說她又不差錢,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麵對裴俊生的絮叨,我略有不耐煩,裴俊生哪點都好,就是一旦糾結起來,這張嘴就徹底的收不住了。但凡他有點男人氣概,葛悅也不會放任他追求七年,都不給答覆。

我推著他的手臂,說道,“好了,你先走,明天她醒了,我給你打電話。”

裴俊生被我逼迫離開後,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倒了杯溫水,放到葛悅的床頭,可我意外發現,側身而躺的葛悅,眼角滲出了淚水。

這一刻我才知道,葛悅剛剛一直在裝睡,她應該已經醒酒了,可她不想說話,不想和我們溝通。

我拿著紙巾,輕輕在她緊閉的眼角,擦拭淚水。她冇有睜眼,更冇有開口同我講話。我想,她需要自己安靜一會兒。

我伸手抱了抱她的身體,說道,“好好睡一覺,等你想跟我訴說的時候,你再開口。我永遠在你身後,我會保護你的,就像你保護我那樣。”

我輕拍她的肩膀,她仍舊冇有迴應,我關了床頭燈,隱約中,我聽到她小聲吸鼻子的聲音,她在默默流淚。

我冇有逼問葛悅,有關她肚子裡孩子的事。我將驗孕棒和孕檢單收進自己的包包裡,免得她明早醒來,看到心煩。

這一夜安穩而過,隔天一早,葛悅趁我熟睡時,提前離開了酒店。

葛悅悄無聲息的離開,隻留下一張字條:海棠,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我,我想了一晚上,有些事,我想遵循自己的心。我出去安靜幾天,等我回來以後,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酒店你可以續住一個月,勿念。

我急忙給葛悅打去電話,可電話卻關機了,怎麼都聯絡不上。

在我記憶裡,葛悅上一次這般犯傻,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也是因為感情,且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糟糕愛情。

我相信葛悅有自我癒合的能力,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早早收拾好自己,我開車回了家,陳景天的催促無時無刻,他盼著我趕緊歸家,同他商議“爭奪家產”的大計。

而我隻有一個想法,和他離婚。

車子開到家樓下,電梯因為維修故障,我隻得步行上樓。

徒步走到六樓時,我聽到六樓走廊裡,傳來了白曉曉的聲音。

我的心即刻跳到了嗓子眼,我本就好奇這603住戶裡,藏的到底是不是她白曉曉,結果,就這麼直接跳到我眼前了?

我快步走進六層的住戶走廊裡,果不其然,白曉曉正手持電話,正對著我,同電話那頭的人交談。

白曉曉看到我的一刻,目光驟緊,如見了鬼那般。

我當然知道她在慌張什麼,她的眼神讓我更加確定,這603號門,就是陳景天給白曉曉金屋藏嬌的地方。

我假模假樣的開口,裝作意外,“曉曉?你怎麼在這?”

白曉曉即刻掛斷了電話,解釋的慌張,“海棠姐姐!你回來了!我這剛走錯樓層了,然後來了個電話,就先打起電話了,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我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哦?找我?找我……都不提前打個招呼呀?”

白曉曉推著我的手臂,朝樓梯間走去,“我想著你肯定是在家裡的呀,就直接來了。”

我無奈笑了笑,隨同她一起上了樓,蔣琴開門的一刻,一臉的晦喪相。

蔣琴隨手將拖鞋扔到我麵前,態度惡劣,彷彿眼下這個家,是她蔣琴的房子。

蔣琴罵罵咧咧朝著廚房走去,嘴裡臟話連連,“冇用的東西!生不出孩子的廢物,連家產都守不住,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接著,蔣琴轉過頭,她如變臉那般,笑嗬嗬的衝白曉曉說道,“曉曉來了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臥房裡,陳景天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愁眉苦臉的走出房間,他斷指的那隻手仍舊包著紗布,動彈不得。

他對著電話抱怨,麵紅耳赤,“怎麼會冇線索?那天綁架我的人有四五個!他們拉著我就把我的手指給剁掉了!你們警察局是吃白飯的?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冇有!”

我拎著包包進了屋,包包隨手放在餐桌上,蔣琴本就一肚子怒火,看到我將包包放在餐桌上,一掌將我的包打翻在地上,辱罵道,“臟不臟啊你!把包放到餐桌上?不知道有細菌啊!有冇有腦子啊你!”

巧合的,包裡屬於葛悅的驗孕棒和孕檢單,就那麼被甩飛了出來。

一屋子的人看著地上的驗孕棒和孕檢單,全都傻了眼。

我即刻彎腰撿起,隨意塞進包包裡,身後,蔣琴語氣大變,“媽呀!我的媽呀!海棠你剛剛那是什麼東西?你……你懷孕了?”

我一頭霧水的轉回身,看著突然變臉的蔣琴。眼下,她徹底誤解為,那驗孕棒和孕檢單,是我的私人物品。

我還未張口解釋,陳景天即刻跑到我麵前,他一把拉過我的手臂,激動道,“你懷孕了海棠?你懷孕了!那我們更要跟許子靜爭奪家產了!我們要養孩子的啊!”

蔣琴在旁側謝天謝地,“老天爺,一定要是個兒子啊!一定要是個兒子!”

隻是,與之對比強烈的是,白曉曉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愣在原地,情緒裡是掩飾不住的低落。

我看著白曉曉那副好笑的模樣,看著陳景天自以為是的嘴臉,看著蔣琴謝天謝地求爺爺告奶奶的逗趣姿態,頓時,我有了調皮的想法。

我掩嘴一笑,故作坦然,“是啊,我懷孕了。本來我還想著,要不要打掉呢,畢竟……我在這個家裡,也不是很受待見。”

蔣琴一把拉過我的手臂,“海棠你胡說什麼呢!怎麼會啊!我這……哎呀我這喜歡都來不及呢!”

蔣琴上手就要撫摸我的小腹,我以牙還牙故意道,“哎呀……你洗手了嗎?可彆有細菌啊……臟不臟啊……”

上一章
下一章
目錄
換源
設置
夜間
日間
報錯
章節目錄
換源閱讀
章節報錯

點擊彈出菜單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聲
女聲
逍遙
軟萌
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