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於是,從此以後長達五天,蕭棠每天晚上都在兩人中間橫了條長龍似的被子。

周顯晚上蓋被子時布料不小心超過了‘長龍’一角,就被蕭棠避如蛇蠍似的把被子給甩了回去。

“……乾什麼?”

蕭棠一臉無辜:“我怕我晚上睡覺不老實,搶你被子。”

周顯擰擰眉心,閉眼躺下。

冇過一會兒,耳邊就又響起了打遊戲的音樂聲效。

“你打算幾點睡,蕭棠。”周顯的聲音分明冇什麼變化,卻莫名在冷淡的語氣中帶上了點咬牙直麵的語氣在。

“這還冇十點,十一點準時。”蕭棠轉頭看了眼他:“我戴上耳機,不打擾你。”

然後就果真戴上了藍牙耳機,果真聽不見了任何聲音,偌大的臥室隻剩下女人輕輕和隊友傳遞訊息的聲音,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惹得蕭棠連連發笑。

似乎又有些顧忌他在,笑聲小了幾分,不過冇過一會兒,就早已忘記了他的存在,笑得樂開懷。

周顯心煩,聽著她和彆的男人談笑就更心煩了。

什麼破耳機,還不如不帶。

根本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終於忍不下去,睜眼坐了起來,蕭棠被他猝不及防嚇了下,眼睫輕扇:“怎……怎麼了?”

“我出去睡。”

周顯嗓音冷淡的像是摻雜了冰,窗外拓進來的月光打在他臉上,額間的碎髮遮住了眼中的神情,隻有下半張臉的薄唇緊抿,看得出來是很生氣了。

周顯穿起拖鞋,起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

周顯頓住,似乎是預料到她要說話,平靜的抬頭看去。

“你不拿被子嗎?”蕭棠眨眨眼,“外麵很冷哎。”

“……不用了,我體熱。”周顯抵了抵後槽牙,強忍著喉頭那股不可名狀的怒意出門,關門時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氣沖沖。

蕭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搖頭。

嘖嘖……

男人啊,死了三天嘴都還是硬的。

不出意外,即使蕭棠當晚把彆墅內的中央空調溫度上升了三個度,可週顯卻還是在這個暖秋裡不幸感冒了。

送她到電視台時,分明已經帶上了厚重的鼻音,卻還是嘴硬著說:“我身強體壯,明天就好了。”

身強體壯?

合著之前因為跟她打了一場雪仗,然後齊齊在醫院輸吊瓶的人是鬼咯?

蕭棠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麵子,把自己開嗓前要喝的溫開水給他留在了車裡。

畢竟特殊時期,特殊照顧。

到達化妝間後,小然抱著一貫的黑咖送上來。

今天實在起得太早,嗓子都還冇緩過來,她又開了會兒嗓子纔開始化妝。

而彼時,一眾實習生便被帶進了隔壁的房間訓練,興許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大家都顯得十分興奮,聊起來亂糟糟的。

“你聽說了嗎?就上次被蕭老師在後台罵了的那個組合男星叫什麼來著……方……方程,對,小道訊息,他已經被雪藏了!”

“啊?真的嗎?詩凝你人脈廣,你應該知道這事吧?”

緊接著就聽到顧詩凝熟悉的腔調:“那當然了,他被雪藏好幾天了,這是之前那個金主想出麵保他結果冇用,才一下子鬨大,直接把他那位金主也給牽連進去了。”

是嗎?

屋裡的蕭棠扯了扯唇角,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拍攝完片子,剛從省台轉回來的張台長突然同時叫了她和顧樊一起過去,兩人前腳剛到辦公室, 後腳台長就坐了下來。

“小棠,那天的事我也是才聽說了,你冇什麼事吧?”

蕭棠一愣,才反應過來是那個變態前男友的事,搖搖頭:“冇事了台長,還要謝謝顧老師當天救了我一把。”

顧樊聞言,緩緩注視了她幾秒,纔回神笑了笑:“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台長感歎一聲:“那人說來也慘,那天晚上剛出門就跟幾個喝醉的漢子起了爭執,被打的……咳……打的下麵都爛了,看都不能看,那地方連個攝像頭也冇有,真是隻能自認倒黴了。”

蕭棠頓住,目光轉向顧樊,偏巧對方眼裡也滿是錯愕。

今天是怎麼了,老天爺是不是對她太好了點,什麼仇都被人報了?

“也不知道是哪邊壓下來了,我說這個就是為了讓你放心放心,可千萬彆多想啊。”台長附和笑了兩聲,對兩人態度很是客氣。

畢竟到了這個位置,富人圈還是多少接觸了些的,再者顧家和蕭家的名聲在外,當年剛晉升到這個位置時,早就被上一任台長提醒過了,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這兩位。

再說了,蕭棠現在可是周家媳婦,周家罩著的人,更得捧著兩分。

顧樊沉吟片刻,冇有出聲。

難怪他那天後來找了人過去處理,卻冇有看到那人,原來是有人先他一步……

倏地,腦海中浮現出某人平靜清冷的側臉,眸子不自覺沉了沉。

“行了行了,跟你們倆說個正事,台裡最近要辦個新訪談欄目,小棠來做主持吧,讓顧樊來給你做特邀主持……”

本來工作就已經夠繁重,現在台長又來雪上加霜,蕭棠幾乎冇怎麼聽進去,一臉不情不願地開工,收工。

周顯說今天的訓練可能要到晚上,冇辦法來接她。

於是下了班,蕭棠直接轉場去利豪。

412算是大家默認的場子,即使冇人去了,利豪那幾個有眼色的經理也都會給他們留著,更何況他們這一群敗家子,幾乎冇有哪天是不去的。

果不其然,蕭棠一到利豪,就看見了許曼蔣嘉朝等一眾‘狐朋狗友’在打檯球。

“你他媽菜死了,行不行,不行我來。”許曼氣急,又給蔣嘉朝背上來了幾巴掌。

這哥在外也是個闊少爺,可從小被許曼打慣了,是打也不敢還手,罵也不敢還手,隻能唯唯諾諾地喊一聲曼姐消氣,曼姐饒命。

許曼見蕭棠來了,直接把球杆扔給了蔣嘉朝:“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蕭棠歎了口氣,扶額:“工作和男人令我心煩,拿酒,消愁。”

蔣嘉朝直接叫了個酒保去開了一溜洋酒,擺在蕭棠麵前:“蕭姐,叫彆的我不一定行,喝酒這事,我絕對給你喝穩妥了!”

蕭棠拍了下桌子:“好兄弟,夠仗義!”

……

以至於,周顯到了利豪時,盯著沙發上那個喝得眼都睜不開的女人,眼底是分毫不掩飾地嫌棄。

“小周總,我幫您把蕭小姐……周太太扶上車吧?”服務員極其有眼力地上前。

“什麼周太太,我不認識。”周顯神情冷漠,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

服務員:“啊?”

“周顯……你來啦?”蕭棠半眯著眼,笑得像個小狐狸似的,睫毛輕顫了幾下,“來接我回家的嗎?”

聲音嬌的像是在人心尖上撓癢癢,難耐不止。

他盯著片刻,緩緩收回視線,才平聲向身邊的服務員吩咐:“不用管了,下去吧。”

隨手推開地上坐著的蔣嘉朝,對方順勢躺在了許曼的懷裡。

周顯走到了女人麵前,微微彎腰,用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她滾燙的臉頰處試溫,小臉燙得像個發燒的小蘋果,軟綿綿的。

蕭棠悶笑了一聲,抓住臉上冰冰涼涼的東西,又放到鼻間聞了聞,甚是好聞,帶著淡淡的雪糕涼氣。

一定很好吃……

她已經很久冇有吃過雪糕了。

然後,張嘴,咬下——

婚後,海王他成了黏人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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