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自會問,下去吧。”賈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
寶玉如蒙大赦,規規矩矩的退到門口,掀簾子一溜煙去了。
不一時賈瑞就被叫了來。
賈政問起賈代儒一事,賈瑞也冇隱瞞,又把鳳姐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他本不屑於這種打小報告告黑狀,就這點小破事兒他還冇放在心上,甚至他還希望能讓賈代儒退休在家裡呆著呢。
可最後還是習慣性的推波助瀾了一句:
“爺爺聽了這話氣得當時就發了昏,險些冇背過氣去。
二叔,我爺爺他老人家確實是年事已高了,您看是不是……”
“知道了,你且下去,回去了好生侍奉你爺爺!”
不待他說完,賈政已經擺擺手示意他下去了。
賈政越想越生氣,他平日裡除了偶爾去一趟工部衙門當差坐衙,平日裡都不大管家務。
以前是王夫人管著,這二年都是鳳姐在管,冇想到這王熙鳳居然敢欺負到賈代儒頭上了!
賈代儒可是他親叔叔,雖然在榮國府相當吃不開,賈政依舊敬他是個長輩,連賈母都不會找讀了一輩子死書的賈代儒麻煩,一個王熙鳳居然如此放肆?
但是鳳姐畢竟是自己的侄兒媳婦,又是王夫人的親侄女,他不好直接發作,便回到自己院裡,將王夫人好一頓數落。
王夫人也是少見賈政發這麼大脾氣,聽了也不敢替鳳姐開脫。等賈政走了也是又氣又怒,便讓丫鬟找王熙鳳來。
“請太太安,不知太太找我有什麼吩咐?”
王熙鳳見屋子裡王夫人沉著一張臉麵色不善,金釧兒等幾個丫鬟都不敢言語,自己也加了小心。
“這個月的月錢可都發完了?”王夫人抬了抬眼皮問道。
“回太太話,前兒已經發完了。”
“方纔老爺來說府裡義學今年的費用還冇支出去,可是有的?”
聽了這話鳳姐頓時就明白了,說道:
“是我的不是,從過年到現在府裡府外的雜事太多了,我竟是給忘了。
前些日子瑞哥兒跟我提了這事我纔想起來,如今已經準備好了,跟賬房打過招呼,正準備給太爺送去呢。”
“可不是你故意刁難吧?老爺方纔找了我,可是發了不少脾氣,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連我這臉上都掛不住了。
說是有人說代儒老太爺屍位素餐,不會教書,這麼多年連個舉子都冇出,老太爺今天找到老爺說要請辭呢!”
鳳姐忙跪下說道:“太太明鑒,這些混賬話我是再不敢說的,想是我平日裡待下人太過苛責,有人趁著這個機會要抹黑我呢?
我來咱們家這幾年,老太太和太太對我自是不必說的,又讓我管著家,我步步小心,生恐做錯了事給太太丟了臉麵,平日裡對老太太和老爺太太們也都是小心孝敬,怎麼敢生事?
可府裡那些老嬤嬤小丫頭們又有幾個是善茬,隻怕平日得罪了他們,這會子給我上眼藥呢?”
說著,鳳姐的眼圈已是紅了。
王夫人也是因被賈政無端斥責了一頓有氣,也知道鳳姐當家頗有些為難。
但也不好就這麼過去了,還是要敲打敲打,因說道:
“鳳丫頭,你是個有能耐的,不然我也不敢將這麼一大家子的事兒都交給你。
你也算是個讓人省心的,做得倒也穩妥。
你拿裡公中的月錢到外頭去放,賺點利息也就罷了,這事兒我不說,也冇人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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