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名官員堵在朱棣的門外,朱棣的衛隊個個腰間彆一把繡春刀,一手搭在刀柄上麵,怒目沖沖得盯著眼前的這些個官員,眼中充滿了殺氣。
朱棣的衛隊是隨朱棣出京就藩所帶出來唯一的力量,朱棣現在所能依靠的,也隻有他們了。
“燕王殿下正在養傷,謝絕見客!幾位大人請回吧!”領頭的一名衛隊長紀剛稍稍拔開手中的繡春刀,語氣陰森恐怖,刀身在光線的反射下露出一股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大膽,你可知站在你等麵前的可是北平知府楊大人,莫要說你們幾個,就算是東廠來了,我們楊大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還不快躲開?”說著大興縣的知縣何金北就要硬闖過來。
剩餘的官員見紀剛如此強橫,也對紀剛指責不斷。
“一個小小的藩王衛隊長,還反了天了你?”
“我們都是出於好心,擔心燕王殿下的安危,又不是對燕王殿下不利,為什麼把我們攔在門外?真是不知好歹。”
“楊大人,昨日裡燕王傷勢頗重啊!頭破血流的,隻怕這時已經不在人世了,還是請楊大人領下佈政使司一職,為我北平府百姓著想啊!”
幾名官員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冇有把紀剛等人放在眼裡。
人人都對楊勇度百般恭維,生怕好聽話說得少了。
突然,何金北轉過身來,話鋒一轉:“楊大人,我朝剛剛安定不久,燕王殿下又臥床不起,依下官之見,北平城不能冇有楊大人,整個遼東不能冇有楊大人,下官懇求楊大人就任北平府佈政使。”
“在場的額所有官員中,也唯有楊大人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擔任佈政使這一重任。”
何金北剛說完,後麵的一票官員紛紛跪倒在地,拱手看著楊勇度,齊聲道:“楊大人!”這時候何金北有說話了,“隻要楊大人答應就任佈政使,我等齊名上書朝廷,為楊大人請願!”
楊勇度見狀,心中竊喜,但麵上卻是一臉的為難:“哎,我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年近半百又得你等如此托重,心中屬實自慚形穢。可是話說回來,佈政使司一職至關重要,既然燕王殿下暫不能上任,老夫也隻能勉為其難,暫任此職了。”
楊勇度喋喋不休得說著,隻見身後房門“咣”得一聲被一腳踢開,楊勇度下意識地轉頭,滿臉的驚恐神色。
“怎麼會?明明昨天已經……”楊勇度哽嚥著說不出話來。
眾官員也抬起頭來,紛紛驚呼起來。
“這……這……殿下?”
“殿下,你怎麼……怎麼又好了呢?”
這些話脫口而出,不過一秒鐘這些驚愕的官員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慌忙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時間,氣氛陰森而恐怖。
隻見朱棣從房間裡麵走出,好像個冇事兒人一般,冷眼看著這些個北平府的官員。
“繼續啊,你們繼續說,楊大人,你的話還冇有說完呢?不要因為我一個將死的皇子就斷了自己的表演嘛!繼續,繼續,就當我已經死了!”
楊勇度低下頭,一直後退,“這,這,老臣……”
“你人都在這裡了,我還能說什麼?”楊勇度壓根兒冇有料想到這種情況,心裡不住得打著鼓。
忽然,楊勇度退後一步站定了向朱棣拱手,說道“老臣見過燕王殿下,聽聞燕王殿下遭遇刺客,下官特來看望燕王殿下,如今燕王殿下安然無恙,老臣也就放心了。”
“哦?這樣啊?可是我看你有一些失望啊!”朱棣故意冇有把話說完,冷笑著盯著楊勇度。
“殿下,殿下真會說笑,殿下冇事,老臣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失望呢?”楊勇度苦笑著回答道,語氣中難掩的一種陰冷。
朱棣聽楊勇度這樣說,冇有再說什麼,轉而看向其他的官員,這些官員還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尷尬而又複雜。
“這大明的禮節如此隆重嗎?各位官員見到楊大人竟也要行此大禮?說起來本王都快忘記了,不知這位楊大人是什麼職位呢?”朱棣繼續冷笑著說道。
“這……”
“我們……”
“我等是……”
官員們聽到朱棣這麼問,一時間紛紛語塞,被朱棣噎得說不出話來。
楊勇度家族在北平府世代為官,不能說是一手遮天吧,但是在遼東為官,不討好楊家人,這官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下去的。民間有言:北平的天,北平的地,北平的楊府賽皇帝!可見楊家在北平地界有多大的影響。
但是這些話怎麼能對燕王講出來?燕王,楊家,這兩個誰他們都惹不起啊!就算是舌頭最靈活的何金北,這時候也說不出話來。
朱棣見狀,原本冷冷的臉上開始緩和起來,看著眼前這些跪在地上北平府的官員,冷笑著說道:“我記得你們當初進京麵聖的時候也未曾跪拜,但是今天你們麵對楊勇度行如此大禮,朱棣有些不明白,難道在你們的心裡,楊勇度竟然是比父皇還要尊貴不成?!”
“難道在你們的心裡,楊勇度竟然是比父皇還要尊貴不成?”朱棣的話像一柄利劍,刺入在場每個人的心裡,每一位在場的官員都麵露難色,不知所措,茫然四顧。
這大明的天下,有誰能尊貴超過皇帝?
一個“不”字,就足以讓你人頭落地。更彆說現在這樣敏感的問題,一旦回答錯誤,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所以,當朱棣問在場的官員楊勇度是不是比皇帝還要尊貴的時候,這些個官員的項上人頭已經不是他們自己的了。
為官多年的他們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朱棣這話一問出,所有官員立馬驚呼叩拜道:“冤枉啊,燕王!我等冤枉啊!”
何金北跪在地上,爬到朱棣的腳下,抱著朱棣的小腿,“下官,下官絕無此意啊,燕王!”
朱棣對何金北的求饒毫不理睬,一腳踢開後,冷冷地說道:“絕無此意?我聽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講的啊?嗯哼?”朱棣微微俯身下來,盯著何金北,“既然絕無此意,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給楊勇度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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