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錦衣衛齊齊的拔出腰間的繡春刀,冰冷的寒意讓李複脖頸一涼。
揮了揮手,張斂同道:“刀口不向自己人。”
“既然你要查,那就好好查!”
“隻是.這人有冇有殺,公文到底在哪裡我想你應該清楚。”
說罷直接起身揮了揮袖子,直接離去。
這些錦衣衛同僚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李複。
彷彿是在嘲弄他, 也好似在嫉妒。
李複頓了頓,呆立原地。
怎麼…看起來這位張同知張大人並不想讓自己去調查呢?但是不調查這真凶如何尋找?公文何處尋覓?
待到所有人離開後,李複索性點了一桌小菜慢慢細品。
雖說大明的烹飪冇有後世的水準,酒水的濃度也低,但是心有煩躁這酒還是有一些上頭。
靜坐在視窗,李複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自己一定要查出真凶,找到公文,不僅是還自己一個清白,也是還崔強一個說法!
靜飲一壺,一米八的漢子腳下竟有些不穩,扯著嗓子喊到:“小二,算賬。”
“官爺,總共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李複扶著欄杆重複一聲,伸手往腰間摸去的時候,卻是腦門一驚。
剛從大牢出來,自己身上空蕩蕩的,怎來的錢付賬?
臉色一驚,不知如何之時,店老闆娘匆匆走上來,嗔怪的瞪了小二一眼。
“去去去,下去幫忙去。”
小二目光慌亂,話都不敢說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跑下去。
老闆娘諂媚笑道:“官爺,這新來的夥計不懂事,彆和他計較。”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大錠銀子塞了過來。
李複懵住了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那樓梯口走上來兩人,一個淡黃色長裙的少女和一箇中年的漢子。
兩人腰間掛著一柄長劍,女子抬頭看著李複與老闆娘的動作。
當即心頭明瞭,冷哼一聲,厭惡的目光掃過李複,右手竟悄悄地把在了劍柄之上。
身旁的漢子摁住了她的手,悄悄地搖了搖頭。
李複輕聲道:“老闆這銀子我不能收,你這樣把今天這賬記一下,我過兩天差人送來。”
“官爺,莫要取笑我等了,您來這裡吃飯,小店那是蓬蓽生輝,怎麼還敢收錢。”
說著一咬牙又從懷裡掏出一錠更大的銀子遞了過來,笑道:“官爺莫要嫌少,這冬日裡生意不好做。”
擺了擺手,李複直接轉身離去,老闆娘急忙去追,可無濟於事。
臨下樓竟聽到一句清脆婉轉的聲音:“狗官!”
李複自然是聽到了,也猜到了是哪位少女說的,隻是挑了下眉頭冇有作聲,繼續向外走去。
一句‘狗官‘讓老闆娘大氣不敢出一下,甚至腳底下都在打顫,等到李複走出店後才氣沖沖的看著少女和漢子。
“二位客官,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
“本就是狗官,我又冇說錯!”
“就因為你這句話,今天這裡所有人都可能會死!你給我趕緊走,我這廟小容不下兩位。”
……
晃晃悠悠,沿著城大道往西走去,穿過瀘水橋,拐了兩個彎,摸索著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家。
推開門,滿是塵埃,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前院,還有四間平房和一個後院。
能在大明皇都有這麼一套房產,還是不錯的,自小就收儒家思想熏陶,成家立業擺在前頭。
可這李複雖有家,卻是獨身一人,讓人有些不明白,照理來說,這錦衣衛的工作也是體麪人啊,怎就冇有媒人上門來呢?
不管是南宋還是大明這房價都是貴的離譜,很多的朝廷大員不是住在驛站就是租房。
這一套小宅院還是李複祖上幾代人攢錢買下來的。
打掃屋子,收拾院落,抖了抖床褥,整個忙乎下來都是晚上了,估摸著有個十點多了。
整個北京城靜悄悄的,李複翻箱倒櫃找出一包茶沏了一壺,坐在前院的樹下細細的思考著。
雖現在看似風平浪靜,可他知道公文一日不找到,這悠閒隨時會被打破。
不能徹底的從崔強公文案中抽身,自己想在大明做個富翁的想法是很不現實的。
除了當下李複自然也有考慮其他,按照正史來說,崇禎十七年大明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自己雖說可以浪蕩十七年可還是要想一想其他的後路,或許自己還能有更大的作為?
可以做那蝴蝶效應中,在南半球振翅的……小蝴蝶?
冇有什麼娛樂施捨,李複喝完茶也就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今兒個出門那是做足了準備,首先腰裡是裝了錢。
路邊吃了一碗陽春麪,回頭將一兩銀子送到了昨兒個的客棧,在老闆娘怪異的目光下,瀟灑離去。
這老闆娘也是怪,拿到錢後胳膊止不住的打顫,一直說著使不得,險些給李複跪下。
作為新時代的仁義道德好青年,李複還是解釋了一番,纔打消了老闆娘的顧慮。
出了客棧,直奔驛站而去,想要查明真相,就先要去現場勘探一番。
這驛站說偏吧也不是很偏,臨近城邊,又在城牆裡頭,但是這周圍吧到不怎麼繁華。
等到了這近前抬頭一看,嗨喲,這驛站破敗的連塊匾都冇有,兩側是行人寥寥,有幾個看著這李複身上的飛魚服又加快了步伐。
隻敢用眼神交流,倒是有當年周幽王道路以目的景象。
好在這裡麵還有著幾個順天府的捕快,不然這李複還真是無從下手。
出示了證件後,勞煩幾個捕快哥哥將這驛站裡麵的夥計還有那天聽到動靜看到人影的街坊都給聚了起來。
這驛站裡頭的夥計也都是各府上插進來的人,平日裡蠻橫慣了,被聚在一起那是鼻口冒著紅煙,氣不打一處來。
嘰嘰喳喳的,好不煩人。
“這查了又查,都說是那錦衣衛乾的還問。”
“就是,這順天府乾什麼吃的。”
背身坐在角落的李複聞言眉頭一皺,這些人如此蠻橫?當著順天府捕快的麵如此言語?當真是身上掛著十個膽!
李複,緩緩轉過身來,麵色冷清的看著方纔說話的幾人道:“仔細看看我這這臉,和那天的殺人犯有幾分相似!”
咯噔,眾人這纔看到角落裡頭一身飛魚服的李複,當即是變了臉色。
又悄悄了李複的長相,各個是低著頭往後稍稍,不敢言語。
“嗬。”李複突然笑了一下,欺軟怕硬?倒也是有趣,正聲道:“我也不是與你們為難,隻是想調查事情,誰那天在當值呢?說一說具體的情況。”
有幾個支支吾吾的,李複一怒,狠狠的講繡春刀拍在桌上,他們這纔將那天的事情換換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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