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帶著一千多人跟著皇帝出城去了。”楊軒左右瞧了瞧,謹慎的從懷裡掏出來幾份案卷。
這第一份自然就是機密文檔,上麵隻寫著一月初三的日期還有行動人員李複的名字。
但是對於行動的細節和始末案捲上是一片空白,倒是最後嘉獎的一行字讓李複看的有點想笑。
上麵這樣寫道“李複小旗儘忠職守,晉升千戶。”
倒也有趣任務還冇執行完,這獎勵都下來了,看來這錦衣衛自上而下都是一些自欺欺人之輩啊。
不過李複摸著腦袋在努力回想那天指揮使找他具體的事情,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哎怪氣人的。
這楊軒帶回來的第二份文卷就比較詳細了,是那天錦衣衛當值人員分配以及輪休人員的名單。
上麵出了人名還有具體是哪支隊伍負責那個時間段,審查那片區域,記錄的十分詳徹,倒是讓李複開了眼界。
辦公還是挺仔細的嘛,仔仔細細的看過去,李複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本該在驛站區域巡邏的錦衣衛那天取消了,而其他的人冇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該巡邏的巡邏,該輪休的輪休,甚至還表明瞭當天在哪裡發現了什麼罪犯,那些人去抓捕的。
就是對於李複等人以及對於本該在 一戰區域巡邏的錦衣衛隊伍寫的很含糊。
隻是標準李複是輪休而那隻錦衣衛隊伍則是說身體不適,取消今夜的巡邏,倒也好笑。
錦衣衛巡邏最少也是小旗帶隊,十餘人,這十個人倒也巧了一起身體不適。
嗯.真是上天註定的一場襲殺行動啊。
至於崔強的資訊倒是很乾淨,自西城門進來後便直奔驛站,中途出去吃過幾次飯,之後便在驛站被殺,根據資料顯示他也冇什麼親戚朋友或者是關係比較好的人在京城。
這倒是納悶了,他是和誰吃的飯呢?如此放鬆警惕以遭毒手?
看完了所有的案卷,李複將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收拾好,而後搬出來一個桌子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先是將案發現場的資訊整合出來,被害人崔強和馬黑子,屍體發現的時間,報案時間,李複都做了一個大致的揣摩。
之後另起一地寫出了在義莊得到的資訊,再結合楊軒帶來的案卷,還原了崔強兩人死之前的行動路線。
整理好之後李複將這些東西用筆連在一起,線頭上寫著疑惑,以及線索指向。
比如這崔強二人為何到了西城門外還是食草皮草根呢?
凶手是什麼人能夠讓他們放下戒心呢?是什麼樣的途徑纔會如此容易得手呢?
還有身中十七刀,為何如此殘忍?即便是為了公文為何要虐待死者的屍體?是心理問題嗎?
最後就是這所謂的證詞了,自己是聽到驚呼在趕過去而店小二則是看到自己進去才發出的驚呼,為何時間上有差池呢?
整理完一切都月上眉梢了,楊軒看著這一張密密麻麻的紙,發出了兩聲疑惑:“李複,你識字?還有你寫的這玩意和鬼畫符一樣有什麼用呢?”
咯噔?李複回頭看著楊軒而後一片腦門道:“我自然識字啊。”
“奇了怪了。”楊軒摸著腦袋,嘟囔道:“小時候你可是一節課都冇上過啊.”
感情說的是這,李複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寫的這些東西可是個寶貝啊。”
楊軒凝著眉頭看了半響對著上頭的幾個資訊以及右上角的黑色問號,揣測半天。
這就是簡化版的資訊牆,從受害者的人際關係到被害的動機以及行凶手段全部都整理出來,按照時間或者是邏輯全部都排好順序。
一次連接,即便是初入刑偵的也能順藤摸瓜看拿出很難躲線索,當楊軒看到胃部的樹皮以及身上傷口時候,再仔細一看李覆在線條上的字,瞪大了眼睛。
呢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李複輕笑道:“怎麼不可能?走我帶去見識見識我們北京城的父母官劉大人。”
說著兩人帶上一些東西揹著一個小包,便出了門,路過盧水橋的時候,捎帶著買了兩份荷葉餅和一隻烤雞。
怎麼說呢,這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反正現在時態明瞭了,不著急。
走到了順天府這門口,已經是晚上了,門口兩盞燈籠高高掛起,映著威嚴莊重的牌匾。
右側的一麵鼓架的高高的,饒是李複這一米八的身高敲起來都有些費勁,估摸著也就是麵子貨色。
兩個衛兵看似值班呢,靠在門柱子上打著哈欠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最近那個青樓新到了一批貨。
哪有前世影視劇上那種莊重?
李複心頭倒也是有些準備,上前道:“錦衣衛小旗李複,請見劉宗周,劉大人!”
“劉大人歇息了,有事明天說吧!”衛兵雙手塞在懷裡打著哈欠。
李複看了兩人一眼,直接起身往裡走去,和這種人對話,純屬浪費口舌。
“哎哎哎,你乾什麼?順天府是你能闖的地方嗎?”
“給我站住!小心我將你拿下問罪!”
兩個衛兵瞅著李複這大步朝前一個激靈,一邊喊,一邊撿起早就在雪地裡凍成冰棍的長槍。
但是李複壓根不理他們,快走到公堂了,這吵雜的聲音才終於引起了劉宗周的注意。
“小五,外麵這是乾什麼呢?這麼吵?”劉宗周剛退去衣衫,迷迷糊糊的問道。
府門口的小兵急忙迴應道:“大人,說是一個錦衣衛的小旗叫李複說找您彙報案情,放心我讓他明兒個再來。”
李複?彙報案情?夜裡?原本有些睏倦的劉宗周當即一個靈醒急忙喊到:“彆!讓他在會客廳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劉宗周的扶人一臉埋怨,從床上坐起來道:“夫君,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這都是要睡覺的點了。”
“夫人,事關重大,你且休息,我去去就回。”劉宗周的心頭對公文那是朝思暮想啊,哪還敢耽誤一邊披著外衣一邊就撒著鞋子往外跑。
留下夫人一人坐在床上哀怨的看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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