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漆黑的瞳仁一轉,星星泠然之意浮上玉靨來:“很多事是本宮懶怠去知道,並非本宮想不明白。全婕妤的事鐵定不是你做的,你還冇蠢成那個樣子。既然是這樣,那你鐵定是恨透了皇後。”
韞薑不置對錯,單是拾起溫順一抹笑:“既然如此,那妹妹就陪姐姐戲一遭罷。”說罷,韞薑掖了掖蜜合色的外罩子,“起風了,本宮先行回宮。”說罷不等貴妃回話,自就攜了宮娥奴纔回身走了。
貴妃被烏泱泱一群人簇擁著,神色晦暗不明。
千珊在一旁輕聲道:“娘娘其實也大可尋了旁人,又何必定要尋德妃娘娘呢?”
貴妃瞪她:“你真以為本宮蠢?本宮和皇後不睦早就是揭明瞭的事,這事要隻本宮摻進去保不定就被皇後反咬一口。需得德妃在一旁一唱一和方好。彆的妃子還是不妥當,保不定真的被反將一軍,隻有德妃這樣恨透了皇後的,纔會助本宮。”頓頓,貴妃短笑兩聲,“而且她參與其中,縱使查到本宮了,還能拉了她下水。”說罷,略有涼意襲來,貴妃冇了興致,遂也自回去了。
此後日子一樣平平過著,韻更衣的寵卻一點也冇有秋日裡衰敗的樣子,反倒像是春雨過後的筍一般,越來越盛。
一連著七日都是韻更衣伺候,又兼著陪用午膳等,其勢竟直逼當年韞薑、貴妃的恩寵。徽予自稱帝後,對後宮還是頗雨露均沾的,隻是韞薑、貴妃等幾個更得心些,卻也冇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一時之間韻更衣風頭隆盛,無人可比。
這日徽予空閒下來,想著多日不召見貴妃,依她的性子她必定要慪氣了,於是就命江鶴去請了來暖閣說話。
貴妃入內也不好好施禮,單是慪著氣道:“皇上把妾身招來作什麼?要叫妾身看皇上和韻更衣恩愛情長嗎?”徽予笑道:“你又耍性子,朕是想著多日不見你了,實在想你。再說了,如今她也不在,提她作什麼?”
貴妃嬌嗔道:“韻更衣這樣的君恩隆盛,叫妾身好不委屈。臣妾還以為皇上忘了臣妾了。”
徽予伸手撫撫她羊脂玉似的麵龐,噙笑道:“朕哪裡捨得忘了你?”
貴妃半是嗔怪半是委屈,盈盈倒入徽予的懷裡:“皇上貫會哄人的。皇上是喜歡韻妹妹什麼,寵了這七八日的。說來臣妾聽聽,臣妾也好學了去,叫皇上也來寵臣妾七八日的。”
徽予聽著掌不住發笑,心裡卻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本寵她也是一時興起,卻不知為何相處之時難忍情動,時常想著與她親昵。縱使是當初與韞薑恩愛,卻也不曾如此。
徽予想著,隻好渾說些有的冇的打諢過去。
這廂貴妃千嬌百媚著,江鶴卻站在外頭報了一聲德妃前來問安。
聞言,徽予不著痕跡地鬆開了貴妃,又低頭看了看她。
貴妃雖有些不願,卻也道:“德妃難得來一趟。”徽予這纔出口讓江鶴請韞薑進來。
韞薑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裳,顯得很是清麗溫婉。貴妃則是一身石榴色的華服,兩人相對,一個熱情如火,一個柔情如水。
貴妃不著痕跡地遞給了韞薑一個眼神,韞薑隻是付之一笑。貴妃心下瞭然,鬆口氣去呷了口茶。
徽予笑道:“這倒好,你們兩人來齊了。”
韞薑就著端來圓凳來坐下,嬌俏笑道:“臣妾還害怕皇上怪罪,擾了皇上和貴妃情誼綿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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