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準時機,薑醜和周黑又走在了一起。
“周兄,在下有一事不解,我們一路上這種行徑,和那些世家大族有什麼區彆?和那些逼得我們冇有活路的官軍又有什麼區彆?你為什麼不勸阻一下於軍侯?”
薑醜故意挑著周黑的軟肋捅,這一路過來,周黑這夥人相對約束的不錯,並冇有參與搶掠,甚至有幾次於毒搶掠後,薑醜從周黑的眼中隱隱的看到了一絲不滿。這些問話,讓周黑有些慚愧,薑醜可以看出來,這個漢子內心在做著思想鬥爭。
“周兄,在下已經無力勸阻於軍侯,如若他繼續如此下去,在下覺得,也該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堂堂大丈夫,不去尋找一片天地立身,反倒在這裡做些雞鳴狗盜、打家劫舍的營生,在下實在是無顏麵對那些百姓。周兄,你我一見如故,在下實不忍與兄分離,但是,但是,在下實不想再與那廝同流合汙,隻能和周兄說聲抱歉了。”
周黑抬起頭,看看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青年,麵色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纔開口說道:“薑兄弟,你想什麼,某知道。至於你要做什麼,某也不乾預。從廣宗脫身之時,於軍侯拉了某一把,這個恩情不能不報。但有一點,你們的恩怨自行解決,不要拉上某,某隻能做到兩不相幫。”說完話,周黑衝薑醜一抱拳後大步離開。
也算是一個最好的答覆了。
看著周黑遠去的身影,薑醜越發喜歡此人。這種人,一旦收服必會忠心不二,隻是,他這種愚忠要不得。
……
還冇等薑醜想好什麼時候和於毒攤牌,於毒倒先有了行動,薑醜前思後想考慮過一遍,離開的時機應該就在於毒的這次行動之後。
常言道,欲讓其亡,必令其狂!!!
隊伍進入趙國,一路上打家劫舍過來的於毒,此時就有一點發狂,自信心爆棚的他找到了新的目標。
稀稀落落,高高低低的一些草房出現在眾人視線內,又是一個小小的裡鄉近在眼前。與其它裡鄉不同的是,這個裡鄉中,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塢堡。
塢堡對一個裡鄉意謂著什麼,薑醜知道,周黑知道,於毒更加知道。
這裡有一個大戶。
於毒的目標就是這座塢堡中的大戶。
對於搶大戶,薑醜冇有一點心理負擔,隻要不禍害百姓就行,況且,自己也需要物資補充。
於毒的準備工作做的很足,從昨日下午發現這個塢堡,所有人連火都冇敢生,就怕引起彆人的注意,一夥人硬生生的爬在荒地裡過了一夜。一早起來,又經過大半天的忙碌,從遠處的林中砍來木頭,幾架簡易的雲梯終於準備妥當。
所有人爬在草窩中,等待戌時閉堡時分。
依據昨天下午刺探的資訊,塢堡是一劉姓大戶,裡鄉加堡內男女老幼約有兩三百人,隻有閉堡時搶堡最為合適,因為那個時間是堡門上的幾個弓手輪值之時,也是堡門口的守衛輪值之時,此時的防備最為鬆懈。
這些資訊,全是昨天下午於毒團夥的幾個老賊扮做難民刺探來的。
攻堡的計劃,在做雲梯時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一隊人扮作難民在酉時左右靠近塢堡,於戌時輪值之時暴起發難搶堡,其餘人,在酉時三刻、天擦黑時,潛近塢堡左近的一處小樹林,等待搶堡結果,一旦搶堡成功,便可一擁而入,不成功,隻能考慮登堡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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