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那體貼入微的表現,在這個冰雪聰明的姑娘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賀蘭大王從來也不缺人噓寒問暖,一看到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兒,唐治就演不下去了。
第二天,唐治覺得可以試試“男人不壞,姑娘不愛。”
但是他隻要稍有逾矩,換來的就是一對冷冽的眼刀。
賀蘭大王冷冷地道:“我不缺太監,但也不介意身邊再多一個太監!”
於是,唐治又慫了。
第三天,唐治想扮個高冷純欲的男子。
但是賀蘭姑娘已經對他使喚習慣了,就差直接喊他“小治子”了。
所以,賀蘭大王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唐治的用心:“你要是從一開始就這副模樣,我纔信你!”
於是,到了第四天,唐治已經不明白究竟要做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打動賀蘭姑娘了。
但他已經明白,溫柔體貼、蜜語甜言、小恩小惠、曖昧舉動,都是打動不了她的!
賀蘭大王從小到大,都不缺少人噓寒問暖,從不缺少人小意兒逢迎。
“男人不壞”的手段,本來對付一個生長在象牙塔裡的大家閨秀,是極具殺傷力的。
可賀蘭姑娘偏偏又是女皇帝行走在黑暗中的一口刀,冇吃過還冇見過?
至於高冷純欲……
想用來打動一個比你更心高氣傲的女人,那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
唐治是個聰明人,當他發現自己的小算計在賀蘭嬈嬈麵前全無用處,他就端正了態度。
算了,就當普通朋友處吧。
放棄了目的性,他與賀蘭嬈嬈的相處反倒是越來越融洽、越來越自然了。
給賀蘭嬈嬈擦完了臉,毛巾換了個麵兒,又拉起她的柔荑,替她將纖秀白皙的手掌、青蔥似的十根手指也一一擦拭了一遍。
然後唐治帥氣地一甩手,那毛巾就飛過去,穩穩地掛在了梳洗架上。
“行了,咱們吃早餐吧,我剛看了,今兒早上有粟米粥、鹹鴨蛋、胡餅兒,還有雜糕棒兒,香著呢!”
“行,我隻吃蛋黃兒!”
賀蘭嬈嬈接了一句,語氣很自然,也很理所當然。
大概,是真把他當太監了。
唐治氣笑道:“好,我吃蛋清。”
其實賀蘭嬈嬈冇有發現,她雖然在刻意地擺正態度,但是與唐治相處的時候,無論語氣還是行為,已經漸漸有了一種理所當然的嬌嗔。
此時,船正停泊在一個碼頭上,隨著河水的湧動,船兒也輕輕地起伏著。
陽光從艙窗斜照進來,就灑在靠窗的餐桌上。
兩人隔桌而坐,身子都未直接暴露在陽光之下,但是陽光從他們身前穿過。
在唐治的眼中,對麵那張俏麗的臉蛋兒,因之明媚得就像一塊美玉一般,剔透光潔。
河上微柔的風,在輕輕拂動著她的髮絲……
唐治不會挽女式的髮髻,所以他給賀蘭嬈嬈挽了一個很簡單的道髻。
於是便有些髮絲淩亂地披下來。
如此一來,絲毫冇有影響到賀蘭嬈嬈的美感,反而讓她有了一種晨起時慵懶的美感。
就像一早起來,穿著男友的白襯衫,白襯衫直蓋到渾圓筆直的大腿,便滿屋子遛達的俏麗女友。
唐治給她編的名字叫秀智,姓裴。
於是,此情此景,在唐治心裡,便有了一種經典韓劇般處理過的浪漫唯美。
早餐是徐遊俠派人從碼頭上買來的,樣式還挺豐盛。
粟米粥和鹹鴨蛋誰都知道是什麼,那胡餅兒就是芝麻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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