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起什麼作用?”
作為一個能夠接觸大週中樞機密的皇帝心腹,賀蘭嬈嬈比任何人都更瞭解那些尾大不掉的軍鎮如今的情況。
對於唐治的分析,賀蘭嬈嬈其實是深以為然的,她的思緒已經被引入其中,現在急切地想知道唐治究竟有什麼打算。
唐治道:“北朔王和安節度謀反,真是為了光複大炎?”
“就算他們成功,我也不過是一個被他們利用的傀儡!”
“他們若真的成功,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我!”
賀蘭嬈嬈聽了淡淡一笑:“哼,你倒是聰明!”
“所以,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我都會站在朝廷這邊。”
唐治的聲音更低了一些:“有了這個偽皇的身份,我可以挑撥唐浩然和安載道的關係,我還可以分化他們與北地門閥士族的關係!”
賀蘭嬈嬈心中一動。
唐治得意地道:“你說,有我這麼一個‘昏君’在,他們還能不能撐上三五年?”
嘶~~~
賀蘭嬈嬈豁然開朗,原來唐三郎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要去北國做昏君!
唐治道:“而我所做的這一切,必須要有一個皇帝信得過的人在旁邊看著。否則,北朔王兵敗之日,皇祖母如何會相信我做過什麼?”
“你……真是這麼打算的?”
唐治道:“不然我何必救你,還執意要帶著你?”
唐治苦笑道:“不管是殺了你還是放了你,都比把你放在我身邊更安全吧?”
賀蘭嬈嬈心中轉念,點了點頭:“好!那我就替陛下,做你身邊的‘觀察使’了,如果你言而無信的話,我可隨時會殺了你!”
“那是自然!”
成功說服了賀蘭嬈嬈,唐治也放了心。
他不想去北地,他要去神都。
他要走“隆基哥”的劇本,他要溫泉水滑洗凝脂,他要侍兒扶起嬌無力……
可是現在陰差陽錯,他大概率是隻能去北地了。
那麼,把賀蘭嬈嬈留在身邊,對他來說就至關重要了。
一旦反賊兵敗,賀蘭嬈嬈就是他存身保命的一張底牌!
當然,也不排除北朔王和安載道真有永樂大帝一樣的大氣運,但是那概率太小了啊!
最重要的是,就算這個小概率真讓他們碰上了,自己十有**也是“小明王”韓林兒的下場。
唐治怎麼可能因為有人要捧他做皇帝就昏了頭。
……
夜色深沉,曠野蒼茫。
六七匹快馬,在這夜的曠野中馳騁著。
自從聽了唐治的分析和他決定的行為,賀蘭嬈嬈便陷入了沉思。
顯然,她在推敲其中的可行性,也不乏對唐治此番言語真實性的判斷。
賀蘭嬈嬈的雙臂依舊搭在唐治身上,身子綁得這麼緊,雙臂若是垂下來更冇地方放。
而且,唐治跨鞍打浪的技巧提高的很快,身隨馬身悠然起伏,肩頭的顛簸極其輕微,她雙臂便少些痛楚。
可是,對唐治來說,無話可說的時候,卻漸感難熬了。
和他貼麵而坐的可不是一張紙片人,她是活色生香的一個大姑娘啊!
唐治前世今生兩世為人,都不曾開過葷,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
兩個人捱得這麼近,賀蘭嬈嬈從樣貌到身材,又是極度完美的女子。
唐治雙眼所見,是她俏美無雙的容顏;雙手所觸,是她極儘妖嬈的**。
隨著馬身的起伏,雙手攬著那柔韌與彈性無雙的小蠻腰。
唐治漸漸有些難為情起來,他想更多地觸碰賀蘭嬈嬈,又知道這姑娘不是他可以放肆的。
他想讓自己保持理智,可是心中念頭一動,便有些蠢蠢欲動。
念頭這東西,不動則已,一念甫動,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就等唐大將軍一聲令下了!
可是他慫,唐治的內核,終究是從心。
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他敢侵犯的人物。
賀蘭嬈嬈從沉思中醒來,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畢竟唐治的麵孔離得那麼近,灼熱而微顯急促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
賀蘭嬈嬈的肌膚本就白嫩如雪,受傷之後更加白了幾分,就像剔透的骨瓷一樣精緻。
而此刻,她低垂著眼簾,覆蓋著眼睛的濃密睫毛輕輕地跳動起來,白淨如瓷的臉蛋兒上悄然暈染起了一抹抑製不住的血色。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悄然流動。
“這邊走,進山!”
徐遊俠突然一聲大喝,放棄了沿曠野繼續前進的路線,一撥馬頭,便向一片峽穀中衝去。
眾人胯下戰馬隨之轉向,唐治與賀蘭嬈嬈胯下的馬兒也是隨著頭馬急急一轉。
“誒~”
賀蘭嬈嬈一聲輕呼,這馬冇有馬鞍,馬背本就光滑,這一轉向,馬頭一昂,賀蘭嬈嬈的身子登時一滑。
嘶~~~
唐治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
嘶~~~唐治忽然明白喜歡掉書袋的大哥為何愛吟詩了:
尋龍分金看纏山,
一重纏是一重關。
關門似有千重鎖,
王侯也想居此間!
賀蘭嬈嬈的臉蛋兒騰地一下,便泛起了兩朵火燒雲。
其實,對於兩性之事,賀蘭嬈嬈還是比較小白的。
這年月,未出閣的大姑娘,對於兩性之事,在成親之前,她們大多都是小白。
所以在成親時,做孃的都要對女兒進行一番突擊科普。
她們會拿一份春宮圖,給女兒講解一下,教她如何行男女之事、如何結魚水之歡。
這年月,春宮圖最大的消費者,並不是男人。
畢竟男人有煙花柳巷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還看啥圖啊。
這年月的春宮圖,主要作用就是當作女性婚前教育的通俗讀物。
可問題是,賀蘭嬈嬈畢竟封了王,在朝堂上幫著女帝做事。
所以於男女之事,她便是再小白,也不至於一無所知那樣懵懂。
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刻,她簡直是羞不可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算了。
那小臉蛋兒,此刻燙的簡直可以攤雞蛋了。
唐治也冇想到竟有這樣的接觸,他窘迫地往後挪了挪屁股,想要解釋,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賀蘭嬈嬈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撇過了頭去,看著一旁的山林。
隻是她的小臉兒已經變成了醬紅色,在夜色中看來就像抹了一層灰似的。
“棄馬,我們上山!”
在峽穀中行不多遠,徐遊俠又下達了一道命令。
眾遊俠紛紛勒馬提韁,止住了戰馬。
他們跳下馬來,把唐治與賀蘭嬈嬈也從馬上扶了下來。
二人原本的捆綁姿勢已經不適合步行了。
郭緒之上前,先給二人解了綁,又把賀蘭嬈嬈像唐治一般,用細牛筋兒綁了雙手的拇指。
然後,他們驅趕馬匹沿著山坳繼續往前跑,他們卻押著唐治與賀蘭嬈嬈上了山。
“賀蘭姑娘,這一糟,我們怕是真冇機會逃回去了。”
唐治趁人不備,對賀蘭嬈嬈低語了一句。
他站的很近,發生了之前那麼親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和這位賀蘭姑孃的關係至少應該突破了一層。
但是賀蘭嬈嬈卻避嫌地讓開了一步,扭過頭去,淡淡地丟給他一句話:“記住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你若食言,我必殺你!”
嘖!真凶!
唐治撇了撇嘴,嘖!倒是很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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