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為辨肉分食之處?”元帝素來愛食牛肉,天下吃貨均一家,皇帝也不例外。
秦風的這套說辭自然是編的,但底子是吃潮汕牛肉火鍋吃出來的:“這牛身上的肉按部位分為十處,這一盤稱為脖仁,又稱雪花肉,肥瘦均勻,是牛肉當中最鮮美的部位。”
“陛下愛炙牛肉,可用此部位,肥瘦相間,炙烤後微出牛肉,焦香肥嫩。”秦風又指著另一盤說道:”此為吊龍,即牛脊上的肉,最為筋道,而此為吊龍伴,是腰脊兩側的肉。”
“此為匙仁,形如勺,卻是牛鎖骨邊上最軟的一塊肉,最適合於滾水中燙食,另外,此為三花腱,即牛前腿上的肉,筋少,甜嫩汁多,此為五花腱,為牛後腿之肉,紋理重脆爽。”
“此為肥胼,略帶白肉,肥而不膩,陛下再請看,此為牛油,有奶香,口感柔韌。”
“最後這一塊是為軟肉,清新細嫩,這九個部位的肉均有各自特點,要以他們的特性烹飪,方能享受到至佳的口感。”
秦風做出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樣:“草民除研習醫術外,最大的愛好也隻有食之一項了。”
禦膳房的庖長就在一邊伺候著,聽到這一番言論,如遭雷擊,簡直聞所未聞,聽著秦風一一道來,隻覺得佩服得五體投地,想要把秦風剛纔所說全部記下,才發現腦海一片空白。
蕭令瑤的心終於落下,斜眼看了一眼秦風,說來也怪,今天父皇弄了這一出,把一個個年輕俊傑整得狼狽不堪,可這秦風卻不急不緩,切個肉如同作畫,還搞出學問來了。
原本就覺得他長得不差,現在再看,比前幾次見麵更順眼些。
元帝聽了這許多新鮮玩意兒,本來心情大好,無意間轉身看到蕭令瑤的眼神,臉色陡然一變,輕咳道:“庖長何在?”
那庖長正尋思著秦風的肉是怎麼切的呢,一時間走神,回話都晚了些,誠惶誠恐道:“陛下,下官在此,陛下有何吩咐,下官定肝腦塗地。”
“哼,彆動不動就肝腦塗地的,你去看看,諸位郎中的刀功如何,給朕從優到劣排個順序。”元帝微一皺眉:“今日末席並不淘汰,隻為後續做個參照。”
秦風一聽,這不就是積分製麼,到最後一輪,積分最高的獲勝,這元帝不愧是能當上皇帝的人,腦迴路比一般人強。
原來今天這一出宴席還是考評,原本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的白連州冷汗連連。
何需庖長親自查驗,就這麼放眼看過去,隻有他連骨肉都冇有剔乾淨,切下來的肉又不均勻,肉眼可見的是墊底,虧和自己之前放話說是考藏頭詩,這下臉都丟大了。
那庖長也在揣測君心,最終正了正心神,那錦華公主是元帝最疼愛的女兒,為其選夫婿定要選最好的那一個,必定不能做假,是以較真了一回。
庖長認真看過六份切割好的小牛,這纔去往洪公公那裡,將自己認為的優劣一一報之。
洪公公現場書寫,元帝審視之時,那庖長後背冷汗直流,唯恐落個勘察不嚴的罪名。
“嗯,術有所長,崔庖長與朕所見略同,今日甄選,理當秦郎中為魁首,趙倫與郭士通次之,齊衡、左平道不相上下,白學士麼,略差一籌。”
秦風不動聲色,發現元帝隻對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有稱謂,其餘人都是直呼其名。
他摸不透元帝的心思,那白連州雖然早知道自己是墊底的,被元帝當眾點出來,腦門上的汗都掩不住,在不遠處坐著的白家家眷也有如芒刺在背,坐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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