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玉芷本人,更是被藥汁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玉芙宮上下驚慌失色。
想去護主,卻被棠梨宮的人死死攔著。
趙才人第一次見這麼霸道的“喂藥”,人都被嚇傻了。
呆呆地站在床榻邊,動彈不了。
直到藥碗空了,袁允棠才嫌棄地用床幔將自己的手擦乾淨。
“牧美人好好養病,我明日再來看你。”
“若是明日還不見好,本美人繼續親自給你喂藥。”
彎了彎嘴角,袁允棠歪著頭,貼心提醒。
牧玉芷僵硬地點頭。
得到滿意的答覆,袁允棠大搖大擺離開。
棠梨宮的人緊隨其後,一個個腰背挺直,趾高氣揚。
啪——
“欺人太甚!”
待袁允棠一行人離開,牧玉芷狠狠砸了那隻藥碗。
今日所受之辱,他日一定要加倍奉還!
聽到藥碗的碎裂聲,趙雙霜這纔回神。
“牧美人,現在該怎麼辦啊?”
趙雙霜恨不得把袁允棠亂棍打死!
可實力不允許。
不管是母族還是自己的受寵程度,都不如人。
唯一能仰仗的,隻有牧美人了。
現在兩人是一條船上的人,她好,牧美人纔會好。
牧玉芷深吸了一口氣。
口中的苦澀藥味更衝了。
趙雙霜這個蠢貨!
她都借病,幫著把陛下留下來了。
可趙雙霜蠢,留不住人就算了,還連累她被袁允棠羞辱。
如此蠢笨之人,怎配當牧家的盟友?!
看來,等了趙雙霜冇用處之後,要另尋一塊踏腳石了。
“陛下指名讓袁允棠去勤政殿伺候,如今之計,不要輕舉妄動。”
“惹惱了陛下,我都保不了你。”
牧玉芷陰沉著臉,比喝進口的藥汁還要黑。
趙雙霜不甘心,但是看到牧玉芷嫌棄的眼神,到底冇有開口。
旁邊的宮女顫顫巍巍,幫著主子擦掉臉上、脖頸殘留的藥汁。
嘶——
“廢物!”
下巴被袁允棠捏腫了,牧玉芷朝著小宮女出氣。
一腳踹在宮女心窩上。
宮女忍著疼痛,連連跪地磕頭求饒。
咚咚咚——
其他宮女和太監也嚇得跪地磕頭。
“美人,是奴婢們冇用,攔不住那袁美人。”
“這是棠梨宮硬塞給奴婢們的荷包,請美人處置。”
“奴婢對美人忠心耿耿,其他人休想收買奴婢!”
……
牧玉芷火氣更大了。
地上那一堆鼓鼓的荷包,分明在打自己的臉!
趙雙霜很是不屑。
這袁允棠妄圖用銀子收買人心,簡直可笑。
牧家會缺這點錢?
隨腳把礙眼的荷包踢走。
“晦氣玩意,以後不要出現在美人寢宮!”
嘩啦——
荷包散落一地。
裡麵裝著的東西也滾出來。
“石頭?”
眾人都傻眼了。
都說棠梨宮的袁美人是個大方的主,怎麼打賞宮女的荷包,裝的卻是石頭?
牧玉芷和趙雙霜隔空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睛都閃過暗芒。
勤政殿。
景容帝目無他視,批閱著奏摺。
卻忽然聞到一陣異香。
放下奏摺,景容帝尋著香味找去。
走到偏殿,這股香味更濃了。
嘩啦——
景容帝隻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景容帝已然知曉誰在裡麵。
勤政殿的太監和護衛,不可能放無關緊要的人進來。
袁允棠說過,今晚給他看她的新衣。
壓下期待,景容帝一向沉穩的腳步變得輕快。
“陛下,臣妾的衣裳濕了,黏在身上脫不下來,您幫幫人家嘛。”
袁允棠站在浴池中,朝景容帝勾勾手指。
身上那件白色紗衣已然半濕,緊緊黏在身上。
裡麵紅色的內襯,若隱若現。
景容帝喉結滾動。
一圈一圈的水紋,擾亂了景容帝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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