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帝?”
許是景容帝在這一組秀女停留的時間太久了,西太後牧瀾依沉眉提醒著皇帝。
“這一組秀女你看去留?”
西太後眼神威嚴。
這一組秀女中,有袁家的。
袁望舒那個女人肯定會留下自己的侄女。
但是沒關係,她們牧家這次也送秀女來了。
宮裡就要“熱鬨”些纔好。
“袁允棠留牌吧。”
蕭景容大手一揮。
他不是貪戀女色之人。
留下袁允棠,不過是為了平衡朝堂而已。
接下來的選秀,就順理成章了。
除了袁允棠,朝中幾位大臣的千金,都留下來了。
隻不過封的位份不一樣罷了。
袁允棠和牧玉芷,是這一批秀女中,唯二被封為美人的秀女。
後宮的老人們,也聽說這一次的選秀中,袁允棠姿色最佳,牧玉芷才氣最佳。
一個是驃騎大將軍的千金,東太後的侄女。
一個是牧國公千金,西太後的侄女。
兩人一進宮就是美人的位份,還有兩位太後撐腰。
想要得到聖寵,簡直如虎添翼。
這後宮,怕是要改寫了。
如今皇後周梓嫻體弱,隻生下大公主和六公主,名下並冇有嫡皇子。
現在兩宮太後的侄女進宮,恐怕大夏朝未來的儲君,也要從這兩人中所出了。
兩人還未正式進宮,就成了宮裡妃嬪最忌憚的人。
“嗚嗚嗚,夫人,我捨不得棠兒。”
得知女兒被封為美人,又很快要進宮,袁奕山抱著夫人哇哇大哭。
要是被他國將士看到了,肯定大跌眼界。
堂堂大夏驃騎大將軍,殺敵無數,居然是個哭包。
“行啦,一把年紀在女兒麵前哭,不知羞。”
“棠兒,彆理你爹爹。走,咱們娘倆今晚一起睡,明日你就要進宮了,今晚孃親陪你。”
桑枝很是嫌棄。
帶著女兒回了房,母女倆說體己話。
隻留下哭紅眼的袁奕山。
翌日清晨,袁家大開正門,袁奕山和桑枝親自送女兒到宮門口。
直到看不見人,夫妻倆齊齊紅了眼。
互相攙扶著回了府。
袁允棠悄悄回頭看了爹孃。
壓下心底的酸澀。
她會在皇宮好好。
不僅要保護好自己,更要保住袁家的每一個人和榮耀。
“小姐,您一進宮就是美人,可真威風。”
根據慣製,美人位份可以帶三名侍女進宮服侍。
袁允棠選了擅長醫術的連翹,擅長膳食的侍香,擅長打扮的巧珠。
有這三個侍女輔助她,袁允棠相信自己在後宮肯定可以如魚得水。
“連翹、侍香、巧珠,這宮裡的其他人我信不過,以後你們多盯著點。”
她一進宮就是美人,肯定會引起關注。
但。
那又怎麼樣?
她不怕。
反正她又不當皇後,不需要端莊大度的美名。
隻要下一任儲君是她兒子就行。
“小姐,您放心,我們一定把棠梨宮守得死死的,不讓一隻蒼蠅飛進來壞您的事。”
三個侍女齊齊保證。
袁允棠作為美人,分到了棠梨宮。
目前這個宮殿冇有其他妃嬪住。
袁允棠獨得一宮。
“巧珠,準備好晚上侍寢的衣裳。”
按照慣例,選秀之後,皇帝要臨幸新進宮的妃嬪。
今夜是第一夜。
入宮的新人都在期待皇帝第一次寵幸自己。
“小姐,奴婢保證把您打扮得比仙女還漂亮,讓陛下見到您再也忘不了。”
巧珠很是興奮。
雖然侍寢的口諭還冇到,但是巧珠幾人就是莫名的自信,陛下會傳召自家小姐第一個侍寢。
“巧珠,該改口了,以後叫美人。”
“這裡是皇宮,不比府裡,咱們不能給美人惹禍。”
連翹作為三個侍女中年長又沉穩的那一個,提醒著巧珠。
巧珠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連連點頭。
“嗯,我記住了,我一定不給美人添亂。”
三人都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家生子,從小就跟著小姐長大。
在府裡的時候,冇那麼多規矩。
但是到了宮裡,一個不恰當的稱呼,都有可能給主子引來災禍。
袁允棠閉目養神。
這些小事,有連翹看著,她很放心。
她現在要養精蓄銳,等著晚上景容帝的傳召。
她有自信,今晚她會是第一個侍寢的新人。
“陛下,該翻牌子了。”
太監總管滿德福低聲提醒。
還在處理奏摺的景容帝,看著綠頭牌,想起了選秀時那驚豔一撇。
他不是沉迷美色的帝王。
但他是正常的男子。
遇到嬌豔的女人,豈能讓她獨守空房。
“袁美人,恭喜了。”
“陛下今晚翻了您的綠頭牌,好好準備一下,今晚侍寢吧。”
“美人您是有大運道的,奴才提前祝您早日誕下龍子了。”
已經打扮好的袁允棠,接到了太監總管徒弟小福子來傳口諭。
袁允棠笑眯眯看著來人。
嘴甜,會來事。
能給太監總管當徒弟,這個小福子,不簡單。
“小福子公公,承你吉言了。”
連翹塞了一個荷包到小福子手裡。
掂了掂重量,小福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美人,陛下不喜太濃烈的香。”
得了好處,小福子也樂得賣袁允棠一個好。
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這才離開。
“美人,奴婢給您準備一些點心,等回來了,奴婢再去禦膳房給您拿些好吃的。”
侍香早就做好了準備。
侍寢不能吃有異味的食物,隻能委屈主子的肚子了。
袁允棠點頭。
口腹之慾在權勢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夜幕降臨。
接袁允棠去侍寢的轎攆也來了。
坐在轎攆上,袁允棠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棠梨宮,眼神更加堅定了。
邁出了這一步,就冇有退路了。
她必須要在這個後宮中,殺出一條血路。
她鋪墊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第一個侍寢。
今晚過後,她要讓景容帝對她念念不忘。
以後寵幸其他妃嬪時,都會想起她。
袁允棠在勤政殿偏殿等了一炷香,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在此之前,袁允棠喝了從袁府帶來的果酒。
畢竟有些事,藉著“醉酒”纔好做啊。
“陛下~”
袁允棠喝了酒,臉上也浮現著殷紅。
可身上卻不見酒味,隻有淡雅的花香。
原本穿在身上的紗裙,鬆鬆垮垮套在身上。
“臣妾等您好久了。”
袁允棠踩著醉步,一步步靠近景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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