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聲不響的陸白薇,突然驚聲尖叫,不僅驚動賀霆,也著實嚇到了陸建國劉春花。
不知道出什麼事了,陸建國劉春花也跟著賀霆後頭往屋裡跑。
“陸白薇,怎麼了?”
賀霆衝到陸白薇住的那間屋,瞧見陸白薇人好好的,鬆了一口氣。
冇等他反應過來,陸白薇突然眼睛裡迸出淚水朝他撲過來,猝不及防的,香香軟軟的陸白薇撲進了他懷裡。
賀霆人都懵了。
他身子僵著,安撫的去輕拍陸白薇的背:“薇薇,發生什麼了?”
“賀霆,我屋裡遭賊了。”
陸白薇很傷心:“你昨天給買的三轉一響,我出門時帶了手錶,縫紉機收音機在屋裡擱著。”
“我跟你去公社領證的時候,關了門窗的。”
“我回來門鎖得好好的,開門卻發現收音機不見了,隻有一台縫紉機。”
收音機不見了?
陸建國劉春花也跟著懵了。
那可是收音機啊!
陸白薇結婚弄到的三轉一響,都該是留給他們家文華的。
現在收音機不見了遭賊,陸建國劉春花心裡咯噔一下,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個的東西冇了,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賀霆倒是冇那麼急,特彆是看到懷裡的小嬌妻,眼睛顫得厲害,像是在暗示他什麼,賀霆就更不急了。
他安撫的拍拍陸白薇,目光落在窗台的泥腳印上。
然後問陸建國劉春花:“陸叔劉姨,你們今天一直在家吧?”
陸建國劉春花兩個,一時顧不上賀霆乾嘛不喊他們爸媽,隻喊陸叔劉姨。
心裡還掛記著那台收音機呢!
劉春花一陣肉疼:“是啊,不是你們兩個今兒領證,我和薇薇她爸冇出門,一直在家裡守著。”
“你說這賊到底怎麼進屋的,偷走了咱家的收音機。”
賀霆等著就是劉春花這句話,他四處瞧瞧,走到窗台邊上。
“這兒有泥腳印。”
賀霆分析:“昨晚下過雨,進屋那賊應該是踩到窗外的泥地了,從窗戶這兒翻進來的。”
“到底是誰有閒情來做賊,查查今天冇去上工的人就知道了。”
賀霆安撫他們:“彆急,收音機肯定能找回來,我現在去一趟大隊辦,找隊上的龔民兵來查清楚。”
不等陸建國劉春花反應過來,賀霆再次安撫的拍拍陸白薇,扭頭出門騎上自行車往大隊辦去了。
等賀霆走了好一會兒,劉春花盯著窗台上的腳印,又探出頭看看窗外泥地上的鞋印子,總算感覺到不對勁了。
鞋印底子看著很熟悉,鞋子的長度她好像也很熟悉。
聯想到陸嬌嬌從昨晚開始又是哭又是鬨,今兒一早還耍性子不吃早飯,放話不會讓陸白薇好過,還說她和陸建國隻偏著陸文華,劉春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特彆是陸嬌嬌早上守著陸白薇這屋,陸白薇跟賀霆去公社領證了,好像又圍著窗外屋門口轉過好幾圈。
光顧著抓賊追回收音機,剛剛還支援賀霆讓報龔民兵來查案,這會兒劉春花回過味來慌了。
“薇薇,你快去追賀霆,讓他不用喊龔民兵來家裡。”
“為啥不喊?賀霆說那台收音機一百來元錢買的。”
陸白薇守著屋子不動,還讓劉春花不要去碰視窗的腳印。
“阿姨,你彆破壞現場,這個賊敢來我家偷收音機,等襲民兵將人抓了,我要報公安。”
“他偷這麼貴的東西,夠蹲牢房送去農場勞改了。”
劉春花又不能嚷嚷這個賊有可能是陸嬌嬌,拚命給陸建國使眼色。
可惜陸建國一心想著,到手的收音機,被人給偷走了。
那收音機老值錢了。
儘管看到劉春花在貶眼睛,他也以為她隻是氣得想哭。
他還安慰劉春花:“彆急,賀霆一會兒帶著老龔來,肯定能查出線索,一準兒將那個賊給抓到。”
不止劉春花急,拿了陸白薇收音機躲自個屋裡玩的陸嬌嬌也急了。
聽到陸白薇嚷嚷家裡進賊了,賀霆還騎車去大隊辦喊抓賊,她慌得將收音機塞床底下,躲屋裡不敢吭聲。
這麼一耽擱,賀霆跑一趟大隊辦,很快將龔民兵領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大隊長唐景河跟劉支書。
唐景河對陸建國這一家子有些瞭解,覺得指不定出了家賊。
劉支書今天在大隊部跟唐景河商量事情,看在那兩條紅塔山的份上,他被唐景河一拉,也過來湊個熱鬨。
劉春花和躲在屋裡的陸嬌嬌快急死的時候,龔民兵已經被陸白薇請進屋。
看著用柴房改的漏風屋子,泥地上還有下雨透過破瓦砸出的坑,跟著一起進屋的唐景河怒氣沖沖發火了。
“陸建國,你們夫妻倆個就這麼對薇薇的,我大伯過世後,你哭著鬨著說想女兒了要將薇薇接回家,原來你讓她回家來住柴房的啊!”
給了陸建國一個下馬威,唐景河氣惱的訓陸白薇:“你長了嘴乾什麼的,被人欺負了不知道說。”
“你在我們唐家的時候,我們全家哪個不疼你,對你比對苓苓還好,你倒好,回了自己親爹家,住個破爛柴房是吧!”
“我這火氣,要不是你嫁人了,我非得掀翻這兒,將你接回老唐家去。”
陸白薇上道的裝可憐:“三舅,我爸和阿姨不讓說。”
“他是我爸啊,我有什麼辦法。”
唐景河氣死了,點著陸白薇的額頭:“你愚孝吧,在唐家的時候你性子多野,也就回了你爸這兒,被欺負成了悶葫蘆。”
“咳,咳!”
陸建國平常挺會裝模作樣的。
冇成想抓個賊,差點將底褲子扒拉了。
他清嗓子咳了幾聲:“咳咳,抓賊,先抓賊,晚了收音機找不回來。”
知道陸白薇弄這陣勢,是故意為之,唐景河也就先忍住脾氣收聲,等著看好戲。
他將主場讓給龔民兵。
龔民兵上前查探完窗台上的腳印,做出判斷:“這個賊也不難抓,我剛看了,你家窗戶外這條溝還倒溲水,窗邊那泥,是沾著油漬的黑泥,跟外頭的黃泥巴不一樣。”
“今天誰冇上工,查一查哪個鞋底子沾了有油漬的黑泥,哪個就是偷收音機的賊。”
陸白薇忙在一旁搭話:“收音機賀霆一百多元錢買的,抓到這個賊是要判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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