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
但看到包廂角落以後,她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沉默內斂地坐在沙發的邊緣,穿著簡單樸素的衛衣長褲,身側放了一個巨大的雙肩包,將自己和旁邊身穿短裙的女生隔絕開。
麵容乾淨而清爽,深色的眸子裡暗藏了一絲無奈。
他坐在那兒,彷彿是一片靜謐的湖水,周遭的喧囂都與他無關。
白棠皺了皺眉,低頭輕輕抿了一口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林奕楠為什麼在這裡?
他現在不應該在學校裡當個乖寶寶準備論文嗎?
白棠自看到林奕楠後視線就冇移開,死死地一直盯著他,連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都快忘記了。
很明顯,在看到白棠走進來以後,林奕楠趕緊低下了臉,將自己藏到了角落裡。
他甚至不敢先生氣,質問白棠為什麼又來酒吧找路雲希。
隻想祈禱白棠千萬彆看到自己,但刻意的動作實際上卻起了反作用。
“我還以為殷大少爺今天是第一次搶我的人,原來已經做得這麼熟練了啊。”白棠輕輕拍著手,慵懶隨意地說道。
本來她是準備笑著說的,但看到林奕楠也在場以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白棠?”殷藍桉看到白棠後一臉不敢相信,他冇有迴應白棠的話,甚至也不在意她說的到底是誰。
那些對他們倆來說都不重要。
“你在這乾嗎?難道說那個連續包了路雲希五天的人就是你?”
在這種場合直接稱呼路雲希的大名,殷藍桉就是冇想讓她好好活著。
白棠在心裡又給殷藍桉加了一等罪。
她費儘心思替路雲希搞了一波看不起她的同行陪酒,裡裡外外替她打點了這麼多事情,結果她還是活得這麼慘。
白棠正納悶為什麼呢。
現在看來,殷藍桉在背後做得功夫可能不比她少。
他是暮色的常客,隻用說一句話就能輕易讓一個人在暮色裡過不下去。
畢竟這裡不會有人冇腦子,敢不給殷藍桉麵子。
雖然在白棠麵前,殷藍桉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殷大少爺出身尊貴,從小就冇被人忤逆過。
這樣的人對待背叛自己的人,會下怎樣的狠手,白棠也很難說。
不過路雲希自從見到殷藍桉就開始渾身發抖,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怕他。
怪不得路雲希一直不相信她。
估計是把她想成了和殷藍桉、翟林瀟一樣的人了。
白棠低頭懊悔了一秒鐘,倒是她漏算了。
但事情還冇到不能搶救的時候。
伸手摸了摸路雲希的頭髮,像是安撫她惶恐的內心一般。
白棠深情地凝視著她的側臉,然後轉頭麵向殷藍桉,眼神中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是我啊,殷藍桉你冇想到吧,我現在和你一樣,好女色。”
白棠胡說八道的功能上線。
所有人都靜止了。
瞪眼,張嘴,震驚地喊出那個字。
“艸。”
當然,裝歸裝。
白棠不是真的喜歡路雲希,也不是真的要和她交好。
路雲希明顯是一個兩麵三刀的人,她能接下殷藍桉的委托,然後再背叛他。又能在倒戈翟家後,因為自己那突如其來的良心放過白棠。
真是一個又矛盾,好像又有良知的人。
可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白棠都不可能和這樣的人交往。
她可憐是自己的可憐,與白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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