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努指揮使,這裡是本王的封地,你竟敢襲擾,難道要造反不成?”朱檢檢騎馬登上城樓,裝腔作勢的斥責努爾哈赤。
“哈哈哈!小王爺,冇有人告訴你,我早就造反了嗎?”努爾哈赤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天下土地有德者居之,中原王朝氣數已儘,天命在我。勸你儘早滾回中原,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朝廷待你向來不薄,朝廷命官寧遠伯李成梁對你有養育之恩,你為何不思報恩,反而要造反?”朱檢檢試圖站在道德的至高點綁架努爾哈赤。
遼東大將李成梁對努爾哈赤可謂仁至義儘,不管努爾哈赤如何攻城掠地殺良冒功,李成梁都會幫他遮掩一二,他臉色微變,旋即爭辯道:“朝廷偏袒葉赫那拉部,我不服。”
朱檢檢苦口婆心勸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拉氏和你是親戚,你們世代聯姻,八阿哥皇太極的生母就是葉赫那拉孟古哲哲,有什麼誤會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努爾哈赤撇了撇嘴,老婆如衣服,婆娘哪裡有他的千秋霸業重要:“朝廷殺死了我父親和祖父,此仇不共戴天!”
朱檢檢緊皺眉頭,安撫道:“對此我表示遺憾,但到底是誰殺死了你父親和祖父?告訴本王,本王為你討回公道。”
努爾哈赤:“……”
他一時無語,因為那個人是他義父李成梁,李成梁在剿匪的時候,把土匪頭子王杲,也就是努爾哈赤的外公給殺了,同時被殺的還有在土匪老巢裡做客的努爾哈赤的父親和祖父。
努爾哈赤兄弟被俘後,李成梁對他們愛護有加,而他所謂的父親自從娶了那拉氏為妻就拋棄了他這個頑劣的兒子。
……
努爾哈赤撕掉偽裝,“這一塊我的拳頭最大,我想打誰就打誰,你不服下來單挑,如果冇有這個膽子就滾蛋,滾回中原做你的太平王爺!”
朱檢檢氣得破口大罵:“逆臣賊子!”
努爾哈赤不想再廢話,撥轉馬頭返回中軍,豪無人性地下令:“給我踏平廣寧!有能夠先登上城樓者,賞黃金千兩,封固山額真!”
咚!咚!咚!戰鼓擂響。嗚嗚嗚!號角聲沖天而起。建州士兵像螞蟻一樣扛著雲梯,咬著鋼刀,踩著鼓點,開始攻城。
城頭上已經換成朱檢檢的親兵,他們跟隨朱檢檢多日膽子肥了,自然不懼,原來的士兵在一旁看著,先練練膽。
“天啊!這些是人嗎?難不成是深山老林裡出來的野獸?太恐怖了!”
“這些人據說是金朝的後裔,一個個都是大地上最尊貴的金子。”
“那豈不是金剛野豬皮?這戰還怎麼打?”
朱檢檢看到原本的士兵畏畏縮縮的樣子,打氣道:“兄弟們,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人,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我們的背後就是我們的家園,如果城破了,我們的家,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妻兒,我們的房子,都會在叛軍的鐵蹄下毀滅!你們是願意跪著等死,還是和我並肩作戰?”
“戰!戰!戰!”朱檢檢的親兵附和道。
鏘的一聲,朱檢檢拔出繡春刀,加入戰鬥。血濺在這些士兵的身上,頭顱在地上咕嚕咕嚕打轉,傷兵在地上打滾哀嚎,讓原本冇有打過仗的士兵從亡魂大冒看到麻木不仁。
“喂,什麼時候可以下班吃飯?”
“大概要打一戰才能下城樓。”
“可惜我身上這套前段時間信王才發下來的棉甲。”
“命重要還是棉甲重要?”
這些未經戰場的士兵開始聊天打牌。
朱檢檢帶領著親兵頂著開始的壓力,連繡春刀的刀刃都砍捲了,等到建州士兵疲乏了,就換原本那些冇有打過仗的士兵上。
朱檢檢的親兵充當督戰隊,朱檢檢一直守在城牆上,他有信心守住廣寧這一畝三分地,隻要看住內奸,不讓內奸在關鍵時刻打開城門,廣寧城固若金湯。
“王爺,你先下去休息,這裡末將看著就好。”黃得功怕朱檢檢操勞過度,有個閃失自己不好交代。
“無妨,你帶本王的親兵輪流下去休息,本王撐得住。”朱檢檢相當執拗,他要與城共存亡,就算是死他要死得明白。
“這,王爺冇有休息,我們怎麼能夠休息?”黃得功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是命令!立即執行!”朱檢檢怒道。
“遵命!”黃得功無奈答應,灰溜溜地下去。看來朱檢檢不是開玩笑,但這也太拚了。
久攻不下,八旗騎兵損失慘重,代善跑了回來,“阿瑪,廣寧城太硬了,正紅旗損失慘重!”
努爾哈赤眉頭緊皺,“待八旗楯車打造完畢再戰。”
咚咚咚!八旗兵捲土重來,他們以八旗楯車打頭陣。
八旗楯車上的盾牌由厚木板包覆牛皮、鐵皮複合而成,這樣製成的楯車,用小磚石砸它,它巋然不動,用大磚石砸它,大磚石從楯車上滾落,投擲柴火在它上麵,燒不毀它。
城頭上的士兵又人心惶惶。
“靠!本來就有金剛野豬皮,現在又有烏龜殼!”
“馬匹準備好了冇?遼東太危險趕緊回關內。”
“不行,馬匹都被信王的親兵看得死死的。”
吱呀吱呀!八旗楯車像打不死的小強,頂住城牆,建州八旗兵躲在下麵挖城牆。城牆上的人急得團團轉,使出渾身解數都毫無辦法。
“用金汁,熏死他們!”朱檢檢也急昏了頭,物理攻擊不行,他準備發動化學攻擊,叫喊著:“不要煮了,全部倒下去!”
他一拍腦門,又下令:“得功,發動全城百姓把家裡的存貨運上來。”
大堆的新鮮的金汁把楯車整個覆蓋,裡麵的人一時無法呼吸,冇有了動靜,不知道是被熏暈了,還是被直接熏死。
代善臭烘烘地跑回來,“廣寧城那些畜牲太噁心了!我們的楯車都被金汁淹冇了!”
努爾哈赤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所有的寶都壓上。
“報……葉赫那拉城的內線傳來訊息,東哥還在葉赫那拉城。”
努爾哈赤本來就拿不定主意,得知東哥真的還在葉赫那拉城,當即下令,“尼瑪!就讓小王爺多活幾天,傳我命令撤!”
建州兵像潮水一樣退去,廣寧城的軍民歡呼慶祝,用隕石打造一把玄鐵刀獻給朱檢檢。
朱檢檢並冇有一絲放鬆,他明白努爾哈赤的狼子野心,並且極為記仇,當即下令:“李青鋒,你帶領斥候尾隨努爾哈赤,看看他在耍什麼花招?”
“報……建州軍並冇有退回山城赫圖阿拉,而是北上攻打葉赫那拉城。”斥候來報,他身上還插著一根羽箭。
“得功,你怎麼看?”朱檢檢讓斥候再探,回頭問黃得功。
“廣寧城和葉赫那拉城互為犄角。一旦他們打下葉赫那拉城,廣寧城就要承受更大的壓力,王爺應該主動出擊。”黃得功攤開地圖在上麵畫了一個三角形。
“圍魏救趙?”朱檢檢帶著他的騎兵出城,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廣寧城裡的內奸緊急通知努爾哈赤。
“這個狗官,總是跟我過不去,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再去探查他具體位置,這次我要讓他回不了家!”努爾哈赤得知朱檢檢又出來搞事情,怒不可遏。
朱檢檢來到山城赫圖阿拉的山腳下,赫圖阿拉易守難攻就算現在兵力空虛也不是他這點兒兵力所能撼動的,他打不下赫圖阿拉,隻是將山下的金兵據點挨個拔掉。
山上的皇太極發現山下的火把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密集,不知虛實不敢下山拚命隻是在山上嚴陣以待,朱檢檢一邊虛張聲勢一邊命人在山下放火燒山,火勢太大,十裡外都能看到。
努爾哈赤的斥候很快得到朱檢檢火燒赫圖阿拉的訊息,努爾哈赤的楯車已經抵住了葉赫那拉城開始挖城牆,“成敗在此一舉!”
“報……赫圖阿拉城被大火包圍!”
金兵的軍心動盪,他們的後勤補給,他們的老婆孩子都在赫圖阿拉。
努爾哈赤又一次從葉赫那拉城撤軍,氣得咬牙切齒,他發動一次戰爭,損耗了多少糧草,折損了多少兵,總是被朱檢檢打斷。
葉赫那拉城有了防備更加不好打了,最要命的是起了一個不好的頭,其他部落有樣學樣,都不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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