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朵滿臉不可置信。
一開始蘇晨不答應， 韓朵還可以理解成蘇晨擔心這是個免費的公益行為，冇有酬勞。
可現在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掙錢你能分不少，不掙錢你也能立人設，有個良好的正麵形象。
用腳指頭想想，這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趙小天聞言也是一愣。
之前在電話裡他聽說蘇晨不同意，還以為他是擔心冇有報酬被白嫖。
可現在酬勞也有了，並且一旦宣傳成功，收入還會非常可觀。
他真的想不通蘇晨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
一瞬間趙小天似乎有些理解， 為什麼娛樂圈那麼多高收入明星，卻頻頻因為違法亂紀而翻車了。
這腦迴路簡直都不正常好嗎？
“蘇先生，是我們開出的條件你不滿意嗎？”
“如果還有其他要求，我們都是可以商量的。”
趙小天還在儘力斡旋著。
蘇晨搖了搖頭，“不是，貴單位給出的條件已經很豐厚了，但是我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趙小天有些急躁的點燃了一支菸。
難不成是蘇晨覺得蘭甘的位置太偏僻，經濟發展不太好，配不上他的咖位？
這樣想著趙小天的臉色不由也沉了沉。
“蘇先生， 你這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叮！獲得趙小天負能量值999！】
聽到係統的提示，蘇晨無奈的聳聳肩。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當你們的文旅宣傳人是對你們好。”
“畢竟我是個黑料藝人，並且我也冇有絲毫悔改的準備。”
“ 指不定今天還熱度十足，明天就塌房了，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韓朵眼皮一跳，“ 媽的，這是能說出來的嗎？！”
趙小天都聽懵逼了。
他連怎麼懟蘇晨都想好了。
結果你給我說，是因為自己是黑料藝人，怕連累了我們？
“我真的哭死好嗎？ ”
“你這種人就算是黑料藝人，我都相信你是被誣陷的！”
趙小天在心中呐喊。
再看蘇晨的眼神都充滿了柔和。
“謝謝……真的是很謝謝蘇先生的關心，不過這點你可以放心， 我們蘭甘文旅局，願意相信蘇晨先生。”
蘇晨：？？？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好嗎？
蘇晨這下是真無語了，他感覺自己低估了趙小天的誠意。
不行， 得下點猛藥！
蘇晨： “可是我口碑不好，昨天還在直播綜藝上打了人。”
趙小天：“那叫打人嗎？那不是評委和選手現場真情互動嗎？”
蘇晨：……
“我還嘴臭愛罵人，我不僅罵明星， 還罵他的粉絲。”
趙小天：“這是國粹，而且我也冇覺得蘇先生說的哪裡不對，要是我在現場，高低也得罵那阿鬼兩句，蘇先生這麼社恐的一個人，我都覺得含蓄了。”
蘇晨：6！
“真的不要找我啊！我年輕氣盛，經常目中無人，看誰不爽我就要懟兩句，路過的狗我都得給它兩巴掌！”
趙小天：“不氣盛叫年輕人嗎？蘇先生的這份赤子之心， 簡直和我們蘭甘的風景一樣純粹！”
蘇晨：你說話還真蠻好聽的嘞！
看著巧舌如簧的趙小天，蘇晨深深感受到國家隊選手的能言善辯。
“趙秘書，我真的不適合， 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既然你們喜歡那首《山河圖》，你們拿去用就好了， 隻要給我版權費就行。”
聽到這，趙小天還是搖了搖頭。
什麼叫熱度？
《山河圖》 蘇晨才叫熱度，這兩個少了哪一樣，都是不完整的。
“行了趙秘書，你還是不要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蘇晨起身就要送客。
趙小天這下是真急了。
他一把抓住了蘇晨的手， 另一隻手掏出手機，一條視頻被點開。
“李浩浩，你在乾什麼呀？”
隨著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畫麵中出現了一間簡陋到寒酸的土質平房。
一眼能看到頭的房間裡，一個衣著樸素頂著高原紅的小男孩，手裡拿著飯勺，臉上帶著笑意。
“老師我在吃飯！”
“哦，那早上吃什麼呀？”
“洋芋！”
“那中午吃什麼呀？”
“洋芋！！”
“那晚上吃什麼呀？”
“洋芋！！！”
小男孩一聲比一聲高的回答中，帶著特有的西北腔調。
即便麵前的飯碗裡，隻有兩個洋芋，卻依舊掩蓋不了他天真可愛。
視頻裡的小男孩始終掛著笑容。
卻讓看視頻的人，在一聲聲楊“洋芋”中，忍不住心頭一陣陣的發酸。
趙小天將手機收了回來，正色看著蘇晨。
“這是我們蘭甘一名支教老師，拍攝的視頻，那個小男孩是他的學生”
“ 小男孩口中的洋芋，就是大家說的土豆。”
“而他一天三頓洋芋的回答，也是真的。”
“因為我們蘭甘地理位置原因，物產並不豐富，尤其是在一些更偏遠的地方，頓頓吃洋芋幾乎是家常便飯。”
“我知道你們看慣了城市的繁華夜景，或許壓根不會相信，現實中仍然會有頓頓洋芋的孩子藏在深山。”
“我們蘭甘的經濟發展很不容易，所以各級纔會如此重視文化旅遊的開發，這也是我們的難。”
“給蘇先生看這些並不是我們想賣慘，隻是希望讓你看到，再這樣一個艱苦的地方， 依然有我們在不斷努力，渴望改變更多人的生活環境。”
“所以我也希望，蘇先生能夠和我們一樣，堅定一些，不要在乎那些外界的流言蜚語。”
趙小天的臉上， 露出一絲堅毅。
看得出來他也是真心想要發展甘蘭的文旅事業。
蘇晨有些頭疼。
自己總不能為宣傳甘蘭文旅事業，而放棄獲得負能量值吧？
但平心而論，甘蘭文旅局開出的條件，不管從酬勞還是影響力方麵來講，都是無可挑剔的。
貌似真的很難選擇啊！
“你們真的不怕我塌房？”蘇晨最後確定著。
“隻要不進去踩縫紉機就冇事。”趙小天堅定的點點頭，“其實蘇先生偶爾漲漲熱度，這也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畢竟現在流量就代表了利益。”
蘇晨一聽這話頓時來精神了。
下限這麼低，你特麼早說啊！
蘇晨在怎麼皮，再怎麼搞事情，肯定不可能把自己搞去踩縫紉機啊！
還有，你想要熱度是吧？
這可是你說的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