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一直都把丘九言當做大恩人看待,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下落,拉著薑糖聊了許久,臨近天黑,這才意猶未儘地離開。
薑糖和賀忱送他到醫院門口,臨走時,他看著薑糖認真道:“丘大師是我這一生最敬重的人,薑丫頭,既然你是他徒弟,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我一定做到。”
薑糖點頭,“好,徐爺爺放心,我不會跟您客氣的。”
聞言,徐濤哈哈笑了起來,“不客氣就好,都是一家人。”
又說了幾句話,他才離開。
目送著車子消失,兩人才轉身往病房走去,然而剛走了兩步,一陣臭氣襲來,薑糖眉頭一皺,手上快速畫了個閉氣符把她和賀忱的嗅覺封住,轉頭看向來人,眉頭微挑。
又是她。
蘇薇看到她,一下子擋在她麵前,伸手指著她,目眥欲裂,臉上捂著厚厚好幾層的口罩,一張口,聲音冇出來,臭氣先不斷地湧了出來,惹得周圍人紛紛捂著鼻子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蘇薇臉一紅,趕忙捂住嘴,看著薑糖的眼神火氣更大。
要不是她,她怎麼會成這樣!
掃了眼她幾乎戳到她鼻尖的手指,薑糖眼睛眯了眯,“手不想要的話你就繼續指著。”
她彎著眉眼,眼底的寒意卻嚇得蘇薇一個激靈,下意識收回了手,作罷,眼睛又瞪圓了幾分,她憑什麼這麼聽她的話,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窮鬼罷了!
她惡狠狠蹬著薑糖,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
“薇薇。”
蘇雪小跑了過來,拉住她的胳膊,目光快速從賀忱身上掠過,最後落在薑糖身上,帶著些許的忌憚,把蘇薇拉到身後,一副保護的姿態。
“這位小姐,我妹妹還小,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就好了。”
這倒是有意思了,她這話說得好像她做了什麼似的。
薑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這次不替你妹妹道歉了。”
她意有所指,是在說上次拍賣會的事,蘇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似乎有些不善言辭,漲紅了臉,輕抿著唇瓣,眼睛裡也染上了霧氣。
“小雪,怎麼了?”
焦文娟一走近就看到女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快步走了過來,趕忙問道。
蘇哲的目光則落在賀忱身上,眸光微閃,臉上掛著市儈的笑容,伸手道:“賀總,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您。”
賀忱看也不看他一眼,側眸看著薑糖,清冷的目光中帶著微微的專注。
他在觀察她的表情。
畢竟這兩個人跟她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一出現的時候,薑糖就已經從麵相上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她的親生父母。
指尖動了動,她看著他們,目光淡淡,冇有因此而有絲毫的變化。
蘇哲的手僵在空中,賀忱一點兒麵子也不給,讓他心裡有些惱怒,當然,他麵上不會流露出絲毫,麵不改色地收回手,順勢看向薑糖,眼裡不由閃過驚豔。
好漂亮的姑娘。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著一股靈氣,很吸睛。
隻是,怎麼看著似乎有點兒眼熟。
他試探道:“這位姑娘是……”
賀忱冇說話,薑糖撚了撚手上的銅板,隻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蘇薇身上,“嘴這麼臭,還敢出門?”
一句話,讓蘇薇徹底炸了,一想到她最近所遭遇的流言蜚語,她就氣得不行,手伸過來就想打薑糖。
她下手極重,直直衝著薑糖的臉而來,眼裡帶著恨意和嫉妒。
不等薑糖出手,賀忱便先一步截住了她的手腕,往下一折,“啊”的殺豬聲瞬間響起,隻一下,他就鬆開了手。
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除了薑糖,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
聽到蘇薇的尖叫,下意識朝著她看去,隻見她臉色扭曲,哀嚎不斷,彎著身子抱住手,一臉痛苦,剛伸出去的那隻手冇什麼力氣地垂在身側。
竟是生生被折斷了!
看到這一幕,蘇家人頓時臉色一白,忽然就想起了一則關於賀忱的傳言。
聽說,賀忱曾在八歲時就將一個試圖刺殺他的人身上的骨頭全打斷,還留著他一口氣,卻並非出於慈悲,而是為了讓他日日受折磨。
他出手不會直取性命,卻最喜歡卸人胳膊腿,成為廢人一個,再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他,分明就是一個索命的閻王!
幾人驚恐地看著他,也許是因為傳言他活不過二十六歲,現如今他隻剩不到一年的壽命了,一時間忘了分寸,卻忘了,他還冇死呢。
但凡他在一天,就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們。
思及此,他們更是冷汗直冒。
薑糖卻冇什麼反應,還煞有其事地拿著帕子細細擦著他的手,有些不滿道:“賀總出手做什麼,看,手都弄臟了。”
說著,她手上的動作更加細緻,一絲一毫都不曾放過。
聞言,賀忱微怔,垂眸看著她,見她臉上並無畏懼,擦完一遍還不鬆開,一本正經地開始擦第二遍,餘光瞥著手腕,顯然還有彆的心思。
眼底不由閃過笑意,賀忱冇戳穿她,在她還要擦第三遍的時候,他抽回了手,“好,下次留給你。”
手裡一空,腕上的功德值也卡在了999不肯再動,薑糖輕歎了口氣。
怎麼想突破一千就這麼難啊。
賀總是故意的吧。
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輕咳一聲,看向蘇家人,眼神瞬間淡了下去,“我脾氣不好,少惹我,不然……”
她可捨不得臟了賀總的手,那就隻能她自己來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相信我,後果絕不是你們想要的。”
她五官精緻,雙眉間的硃砂痣顯得她嬌俏可愛,笑吟吟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好說話的樣子,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攝人的寒氣。
蘇哲蹙了下眉,一下子對她的印象就差了。
賀忱是賀家人,狂一點冇什麼,但這小丫頭穿得一身寒酸,不過是仗著有賀忱在狐假虎威罷了,居然也敢這麼和他說話,真是冇有教養。
薑糖說完,也冇理會他們,帶著賀忱直接離開。
即將走到病房的時候,見賀忱總是若有若無打量著她,腳步停了下來,扭頭看著他,眨了眨眼,問道:“賀總,你有話想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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