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洲未名鎮一條兩匹馬寬的小道邊上坐落著一家小酒館,殘破的招牌上依舊能依稀分辨出歇息二字。
就觀眾客人散座在各處,小聲討論著最近中土神州現出的天材地寶,亦或是哪個大門派的仙子八卦。
獨獨酒館正中心的桌子上一個女子獨身而坐,鼻梁高聳,薄唇微動,眉眼間似有清波流轉,讓人見之忘俗。
坐在周圍的男子雖口中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眼光卻常常流連於這位姑娘身上。
“李公子,這位仙女姐姐生的好生漂亮,便是常春門的柳如是都比不得她,她如今獨自一人,公子何不上前搭搭話說不定就促成一段佳話了。”
不遠處的一個伴讀書童打扮的人對他對麵的公子輕聲說道。
陳姓公子手中的摺扇輕輕搖動。
“如福,儒家修士講的是養一身浩然氣,如今這位仙子確實美的不似凡間之人,但見色忘義豈是我輩讀書人該做的事。
你伴我聲旁數十載見過的聖人半聖也不下一手之數可如今卻毫無長進啊。”
對麵的李姓公子如實說道。
“公子教訓的是,方纔是我著相了。”
說罷如福低下了頭玩弄著手中的茶碗。
“話雖如此這位姑娘孤身一人又長得如此出眾怕是會惹上不少有非分之想的人,幫她一把也是讀書人該做的嘛。”
說罷陳姓公子就向那位姑娘走去。
“不愧是陳公子”如福內心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行至桌旁,陳姓公子收攏摺扇作揖道:“在下陳安,見姑娘一人於此不知可是尋人亦或其他事由,在下說不定可以幫上一二。”
話音未落,歇息客棧外行來一人,青衣豎冠,手中持一隻玉竹。
此人一出現座上的姑娘一改冷漠的神態,嘴角微揚起身便向門口走去,獨留下陳安一人還保持著作揖的姿勢。
如福看到後趕忙將陳安重新迎回座位。
“今年你還是這麼準時。”
少女笑著對門外的少年說道。
“百年之約,陸某不敢推遲。”
少年回以微笑 。
少年和姑娘於酒館中對坐。
“小二,來壺你們這最好的酒。”
少女一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態對小二說道。
“最好的酒還是先餘著吧,這百年見聞還是配一壺好茶來的妙。”
少年製止道,向小二要了壺凝神茶。
“這500年內你可有何新奇見聞。”
少女隨意的問道。
“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覺得尷尬的陳安坐下就聽到二人的對話“開口就是500年,天下仙人幾何敢說能活到500年的不過雙手之數,這兩位我卻完全冇有影響,難不成是為錄入登仙冊的魔修?”
這樣想著陳安心神傳音給對麵的如福“如福,聽這兩人的聊天看起來可不太像什麼好人啊,等下一有情況我們立刻撤退將此地情報稟報靈宗請他們出手。”
少女對麵的少年笑道:“葉如月,你又不注意言辭了,我隻是近幾年在看這500年間話本,古書記錄的往事罷了,豈能是親身經曆的,那我不成老妖怪了?”
葉如月也意識到不妥改口到:“陸行你還是老樣子這麼嚴肅,年年見麵你都是一模一樣什麼時候能改改。”
“怕是有點難嘍。”
聽罷,遠處的陳安才放下心來,就在剛剛那幾秒鐘他連自己的遺言都要交代好了,一副要以自己身死也要拖住兩位魔修的氣勢站了起來,現在他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小二,來壺凝神茶”轉移目標。
“話說回來,這500年的古書和話本裡你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故事?”
葉如月還是繼續追問。
“老樣子,書裡寫過幾個王朝的崛起興盛覆滅,看到了一些相愛之人的誓言最終埋與土地,一切都和如今一般分毫不差的運行著。”
陸行回答道,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波濤似一潭困住惡龍的深淵,“你呢,有什麼有趣的見聞嗎?”
“我還是那樣嘛,到處走走逛逛冇有你那樣重的心思,倒是名山大川都快看完了,下次要是再見麵的話我可能就冇什麼能分享的了。”
葉如月說著眼神中的光黯淡了一些,“你還是不願和我一起走嘛?”
“如月早己知道的問題何必再問。”
陸行隻是歎息。
“那你之後呢?”
“再看500年。”
起身,陸行重新關上歇息客棧的大門亦如來時一般。
“青衫煙雨客,似是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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