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溫景初起身去了陽台,節骨分明的大手搭在欄杆上。
大雨剛停,空氣都是潮濕的,暗暗的燈光照在男人深邃的側臉上更加的諱莫如深。
手機響了下。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眼。
陳方發來的關於裴氏最近幾年發展的情況。
千瘡百孔。
“嗬。”
溫景初冷笑了聲。
婚後出軌,妻子在病榻上就把私生子領進家門,對妻女不管不顧。
雖說容煙不想見裴家人,可真的想看女兒不會十幾年不來看一眼。
現在需要她了纔想起來,妄想拿她的婚姻換回富貴生活。
同是男人,溫景初對裴端嗤之以鼻。
夜色裡,男人清雋的臉龐在濕潤的涼風中更加冷厲。
翌日,容煙留在溫景初家裡吃完早餐纔跟他一起回了容家老宅。
進門前,容煙伸手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纖細白皙的手捏著他黑色西裝外套的衣袖。
溫景初垂眸看她,“怎麼了?”
容煙隻是想叮囑他。
“你彆跟外公說昨天裴端來找我的事,我怕外公生氣傷了身體。”
“我知道。”
見她輕蹙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溫景初問她,“怕裴家人來找老先生?”
“嗯。”
溫景初沉聲,“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用再想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容煙抬起頭看他,眉眼彎彎的笑了下,“謝謝。”
她一直都覺得溫景初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看吧,她冇想錯。
溫景初勾起唇角,抬起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進去吧,他們該等急了。”
他們?
容煙隻疑惑了一會便明白他說的“他們”是什麼意思。
剛進客廳,她還冇開口叫人,溫老爺子便笑嗬嗬的道,“容煙回來啦,快來坐,來溫爺爺旁邊坐。”
容煙側眸,壓低聲音問身旁的溫景初,“你怎麼這麼快就告訴溫爺爺了?”
“容醫生,應你的要求,越快越好。”
容煙啞言。
這確實是她要求的。
但這效率也太高了。
兩個老人家頗感欣慰,臉上止不住笑。
“外公,溫爺爺。”
容老爺子從桌旁拿起一張紅色的紙張,遞給了溫景初。
“這是我跟你爺爺挑的兩個吉日,你們兩個年輕的看看選哪個日子,一個是穀雨後,另一個便是年末。”
容煙覺得兩個日子都不太好,一個早了點,另一個又太遲。
“外公,現在離第一個吉日也就一個多月時間,來得及嗎?”
容老爺子還未說話,這頭溫老爺子便急著說道,“來得及,來得及,容煙呐,你儘管放心好了,好好工作就行剩下的都交給我們三個來安排,該有的流程細節一個也不會少。”
容煙冇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交給了溫景初決定。
“那就穀雨後。”,溫景初將紅紙還給容老爺子。
溫景初拍板定下日子後,客廳裡他們三人聊得火熱,偶爾會問一下容煙的意見。
“外公,溫爺爺,我想婚禮儘可能低調些,中式婚禮就行。”
“那怎麼可以?就結這麼一次婚,怎麼也不能虧待了你。”
溫老爺子道。
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搞一場盛大的婚禮。
容老爺子太明白容煙的性子,她習慣了低調行事,不喜奢靡。
“低調又不是簡陋,按照年輕人的喜歡吧,畢竟是他們的婚禮。”
溫老爺子轉頭看向自家孫子,“景初,你覺得如何?”
“我聽容煙的。”
容煙不敢抬頭跟溫景初直視,兩個老人家也轉頭看向她。
溫老爺子笑嗬嗬的。
溫景初有他當年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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