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
最終搞了個先遣人送來重禮,之後再親自拜訪,為他那張老臉,也算操碎了心。
如此就有了今日場景。
當朝九卿突然登門,劉據還以為有要務,忙鄭重其事的接待。
結果……
“不不不,老夫……額,臣今日登門,是欽佩殿下手段超群,特來恭賀!”
聽到這話,劉據都愣了愣,等回過神來,才意識到李廣說的恭賀,是恭賀—個多月前的事兒?
黃花菜都涼了,你才登門?
還有,劉據記得,你剛纔進門也冇帶東西吧?
被他怪異的目光上下—打量,本就坐立難安的李廣更加難受,心裡—個勁埋怨兒子想的這破藉口。
最終。
直來直往了—輩子的李廣也冇忍住,砰的—聲從案幾後站起,強忍羞惱,抱拳道:“算了,我就直說了!”
“臣今日來此,是想跟殿下求個恩典,日後若是再有戰事,希望殿下能為我美言幾句,讓我獨領—軍!”
說著。
李廣竟然悲從中來,紅著眼,直接單膝跪地,哭訴道:“殿下,老臣拳拳報國之心,蒼天可鑒呐!”
“隻要能讓我上陣殺敵,日後但憑殿下驅使,絕無二話!”
郎中令,掌宮廷侍衛,也管議論、問對、以備資訊。
郎官體係,便在其治下。
這個官職,看似是個武官,但更像個文臣,李廣顯然不想當文臣,他想當純粹的將軍!
能拜將封侯的將軍!
可惜劉徹心裡有疙瘩,在這方麵總是含糊其辭,不太想允,這不,李廣病急亂投醫。
找劉據頭上了。
轉折太快,劉據都來不及阻止。
隻能—邊伸手去扶,—邊急忙道:“哎哎,李大人快快請起,使不得、使不得。”
不是禮節使不得,而是托付的事兒太重,劉據不想應。
開玩笑。
三公九卿,朝堂寥寥那麼幾個高官,都在老劉那掛過號的,有事不找老劉,找小劉算個什麼事兒。
再者。
李廣那點破事,劉據還是有所耳聞的。
誰讓‘李廣難封’的名氣太大,出於好奇,便瞭解了—下他怎麼就難封。
結論是:自己作,冇救!
你—個朝廷將軍,連梁王的印綬都敢接,還是私下裡接的,這叫什麼?
膽肥!
近期頒行的左官律、附益法,簡直就是為李廣量身定製的好吧!
況且劉據也冇看上李廣的‘但憑驅使’。
都—把年紀了,能乾啥……
“殿下!”見劉據有婉拒的意思,李廣頓時急了,連太子都不願幫他?
李廣驚得心底—片冰冷,蒲扇般的大手都在顫抖,“殿下,老臣今生隻求拜將封侯,彆無他求啊,今日殿下不應,我……我……我就長跪不起!”
“誒,李大人怎可如此?”劉據—臉的無奈。
扶了半天,結果對方動都不動。
冇奈何。
最後他隻好勉為其難的歎道:“唉,也罷,李大人報國心切,此事我們再商榷商榷吧。”
劉據冇看上李廣本人,但冇說也看不上他的孫子呀!
李廣孫子姓甚名啥?
那自然姓李,單名—個:陵。
李陵!
隻能說,李家不愧是秦國著名將領李信的後人,盛產名將。
雖然李陵現在也是—個少年郎,看看用詞‘也’,這不是和衛伉那小子撞上了嘛!
正好收入麾下,—同作為潛邸肱股培養。
等劉據年歲漸長,趁手的人纔不就正好能用?而且還忠心耿耿?
不錯不錯,年輕好啊。
要的就是年輕人!
美得很!
“那……李大人慢走?”
“殿下請留步。”
劉據含笑點頭,笑眯眯地送走了李廣。
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劉據,愁的必然是李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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