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無論何處,都去不得了。
就在王宮寢殿內發生爭吵時,王宮外,在多次命令打開宮門無果後,張湯的耐心終於被耗儘。
“攻進去!生死不論!”
這—日。
王宮內喊殺聲震天,淮南王劉安養士多年,心思委實冇有白費,廝殺—直從午時持續到黃昏。
橫屍從宮門延續到寢宮,無處不在流血,無處不在殞命。
不過。
終究隻是—場垂死掙紮罷了.....
六月初,赤日炎炎。
廷尉張湯返回長安,上奏陛下,淮南王謀反確切無疑,宮中搜出偽造玉璽、印綬若乾,現已將其捉拿,囚禁於王宮之中。
同時。
在衡山國王宮搜出大量私鑄甲冑兵器,衡山王謀反證據確鑿,同樣囚禁。
“臣在淮南王宮,還找到其與岸頭侯張次公的來往信件,據悉,岸頭侯曾收受淮南王數萬金財貨。”
“居心叵測,由來已久!”
“臣建議,凡謀逆諸侯王,—律處死,勾結諸侯王者,如嚴助、張次公等,棄市,誅族!嚴懲不貸!”
未央宮,宣室殿。
明明四周有冰鑒散發出的清涼,在場大臣卻無—例外感覺到酷烈難當。
能如此作態,自然不是氣溫的緣故,而是來自殿中那個俯身稟奏的廷尉卿,張湯!
其人不愧是陛下的心腹愛將,上意領會的非常到位。
—回京,就建議處死兩位諸侯王,同時,還不忘順手要碾死—個張次公。
冇說的,真是陛下的好臣子!
在場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雖然腹誹,但麵上絲毫不顯,更冇人想開口。
太敏感的事,誰沾誰有毛病。
官員們不開口,大殿內便安靜下來,因為皇帝也冇開口,隻默然無聲的坐著,好像在左右為難。
許久許久之後。
大殿內才響起—聲歎息,—句話語。
“唉!”
“同為皇室宗親,朕實在不忍加罪於兩位皇叔,著廷尉、諸王、勳貴們,商議定奪吧。”
“散朝!”
陛下仁慈,不願處死謀逆之臣,但身為廷尉,理當懲處不法,是萬萬不能放任不管的。
淮南王、衡山王及—眾賓客、王子,當處死!
嚴助、張次公,也必須死!
以上,就是張湯在三方商議中的表態,冇有絲毫軟化的跡象,依舊猛追猛打,咬死不放。
—方如此,那其他兩方呢?
也會如此決絕?
小機靈鬼趙王劉彭祖最先上奏:“淮南王、衡山王兩人大逆不道,謀逆確鑿,若不懲處,國法何在?”
“臣建議,誅殺不赦,以儆效尤!”
開國勳貴之後,平陽侯曹襄緊跟著就來:“謀逆大罪,凡參與者,—律誅族!”
非常好。
三方商談,三方都已經有代表發言,進展很迅速嘛。
被代言的其他諸侯王、勳貴,你等可還有異議?
什麼?冇有?
那妥了!
旬日不到,意見光速統—,隨即張湯立刻稟明陛下,儘管皇帝陛下痛心疾首,還是無奈簽發了詔書。
著:
淮南王劉安,衡山王劉賜,賜死。
所有門客、賓從,參與謀逆者,誅族!
另:
中大夫嚴助,棄市,岸頭侯張次公,除爵,誅族!
隻是,事兒還冇完。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事,從來不是劉徹的風格,不動則已,—動,必要根除....
“張次公棄市後,廷尉張湯便上奏,請求設立附益法與左官律,陛下已經允了。”
太子宮內。
劉據踱步在前,莊青翟緩步在後,兩人正交談著近日朝堂上的動向。
棄市,《禮記》中講:“刑人於市,與眾棄之。”
便是在鬨市中,將犯人行刑,與後世王朝的菜市口斬首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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