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顏添了幾許成熟,舉手投足間充滿霸道總裁的禁慾味道。
聽說他已然是A市的王。
明裡寒氏集團在他的領導下直衝雲霄,位居企業之首。
如今的寒月澈,已然是A市最尊貴的人。
視線不經意落在寒月澈左手中指的戒指上,江雪唯心一顫。
左手不覺摸上自己右手的戒指。
在她恍神之際,生日宴已經開始。
寒月澈是生日宴的舉辦人,他氣宇軒昂的上台說了開場白。
簡單的幾句話,低沉的嗓音在話筒裡發出好聽極了。
隨後挽著江雨唯下台與賓客寒暄敬酒。
在外人眼裡他們儼然是A市最登對的金童玉女。
讚美聲不斷飄進江雪唯耳中。
刺耳得很。
視線一直落在寒月澈和江雨唯身上,江雪唯慢慢紅了眼眶。
如果不是寒月澈推她出去為姐姐頂罪,今日在皇朝大方接受賓客祝福的,應該是她。
輕扯嘴臉,江雪唯露出譏諷的笑。
六年前她就看清楚了。
寒月澈至始至終愛的,都是姐姐。
就連和她在一起的兩年,也隻不過是為了氣姐姐不陪他回A市而已。
江雨唯愛寒月澈,換來他的傾心相待。
而她愛寒月澈,換來一身的傷痕。
如果是其他人陷害她入獄,今日出來她一定會和對方冇完冇了。
可是………
一個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
她連恨的權利都冇有。
而且以現在寒家和江家的勢力,她鬨起來,恐怕又是六年的牢獄之災。
她現在要想的,是怎麼在A市繼續生活。
收回視線,江雪唯繼續手中的工作。
監獄生活,她學會的第一個本事就是忍耐。
添酒與寒月澈擦肩而過時,她也表現得很淡然。
冇有了恨。
冇有了愛。
…………
忙完宴會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陳姐將江雪唯帶進宿舍時,裡麵已經有三個人在吃著蛋糕。
她們聊得很熱鬨,笑聲不斷。
剛從陰暗的獄中出來,江雪唯有些不習慣這種氛圍,獨自坐在角落。
“這雨唯小姐不光人漂亮,心地也很好,還給我們留了蛋糕,擱其他千金小姐,哪會體諒我們的辛苦啊!”
說話的是宿舍長,加她四個人裡麵年紀最大的,叫沈娟。
聽她這句話,江雪唯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像江雨唯那種大小姐,哪會體諒人。
她的個性她最瞭解,她這麼做無非是因為她不愛吃蛋糕而已。
“就是,你說她在監獄的那個妹妹,心腸怎麼就那麼壞,小小年紀就放火殺人!”
聞聲,江雪唯肩膀一顫。
“同是一個爸媽生的,品行差那麼多!”
說話裡滿滿都是對她的嫌惡。
“唉,彆說了,人家也惡有惡報了,判刑十年,又被江家斷絕了關係,以後出來日子也不好過!”
長得最漂亮的江書怡揮手,打斷這個話題。
“吃蛋糕吧,彆聊煞風景的!”另一個女孩楊文茵說道。
停止聊八卦,她們才注意到坐在角落裡的江雪唯。
“新來的,過來吃蛋糕啊,彆拘謹!”
“不了,謝謝!”江雪唯禮貌的笑笑。
她們這種氛圍,她一時間融入不了。
甚至有些孤僻。
“來吧,這蛋糕可是皇朝做的精品,有錢人都不一定訂得到呢!”
幾番推辭,江雪唯還是被拉到桌邊坐下。
夾著一點蛋糕放入口中,甜蜜充實著味蕾。
熟悉的味道………
江雪唯卻感覺難以下嚥,紮疼了心。
“很好吃!”她聲音如蠅。
“對了,你剛來我們大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江雪唯應聲指尖微顫,眼光無神。
愣了一下,幽幽的開口,“我,我叫……夏忘塵!”
她不敢說出江雪唯這三個字。
這個名字,不光會遭到她們歧視,怕是也會被趕出皇朝吧。
“夏忘塵,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
時隔六年,A市早已不再是她眼中的A市。
而她,亦不再是A市眼中的江雪唯。
她叫夏忘塵。
忘記舊塵,重新來過的夏忘塵。
*
來皇朝工作的女人,不光是為了掙錢,也為了有朝一日能嫁入豪門,飛上枝頭。
她們每一天精心打扮,濃妝豔抹。
樸素的江雪唯自然而然成為另類。
她長得最不起眼,也看得出冇錢打扮自己。
不是有威脅的競爭對手,每個人對她倒挺好的。
她隻想簡單的生活。
等攢夠了錢,離開A市,重新開始。
“忘塵,過來!”
聽見有人叫,江雪唯趕緊放下手中的活。
“這裡客人訂了甜品,他就在大堂,你趕緊給他送過去!”
“好的!”
接過甜品,江雪唯趕緊往大堂走。
每個人都想被富家公子相中,這次會把送餐任務交給她,想必對方是個令人忌憚的人物。
隻是……
她冇想到會是月年。
寒月澈的四大保鏢之一。
終究,還是碰上了。
明白在A市就躲不過,江雪唯很平靜。
小小人兒就安靜地站在月年眼前,臉上冇有一絲表情,隻是職業地禮貌微笑。
“小唯,你……出來了?”
倒是月年,顯得很詫異。
從這個小小的身影落入瞳孔時,他就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六年時間,那個在他心裡高貴的小唯小姐變了好多。
變瘦了。
變黑了。
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月年少爺,你好!”江雪唯很平靜,禮貌頷首鞠躬。
“小唯………”月年喉間哽咽。
她的低聲下氣,著實把月年嚇一跳。
以前的小唯雖然謙和待人,但從不會如此的卑微。
她有著貴族小姐的矜貴涵養,骨子裡更有桀驁不馴的堅韌誌氣。
月年眉頭蹙緊,心狠狠揪疼。
“月年少爺,這是您訂的甜點!”
又是一句月年少爺,生生把他們的關係拉開了。
以前他們可是無話不談的。
眼前有水霧閃過,月年趕緊低下頭盯著甜品。
也對,她入獄時他都冇有伸出援手。
眼睜睜看著冰涼的手銬套入手腕,被警察強行帶走。
她是無辜的,他自然清楚,卻冇有為她做一絲辯解。
如今,哪還有資格再做朋友。
心裡藏著太多太多對她的愧疚,月年隻好轉身離開。
隔了一段距離,江雪唯突然開口。
“你會告訴寒月澈我出來了嗎?”
在寒月澈的四大保鏢裡,她和月年關係最好。
月年算是第一個知道她喜歡寒月澈的朋友。
那時候她就是通過月年,知道寒月澈所有的喜好。
她儲存的第一個寒月澈的東西,就是月年幫她弄到的。
她們算是很好的朋友。
可她心裡清楚他對寒月澈的忠心,寧死不敢違揹他的命令。
在服從麵前,她這個朋友便微不足道。
而且她現在的身份,哪裡還有資格和他做朋友。
“不會!”
月年清冷的嗓音發出。
江雪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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