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責。
三次鞭刑,月年都是為她而受。
緊緊拽著手裡的小果籃,江雪唯始終冇敢進去。
現在她的身份,誰跟她做朋友都討不到好。
倒不如以後少聯絡的好。
咬著唇想了想,最後她還是把果籃遞給查房的小護士,幫忙帶進去。
稀碎的玻璃瓶擺弄聲,月年緩緩睜開眼。
瞥見房間裡多了樣東西,卻不見有人來過。
“誰送的水果?”他一臉疑惑。
“一個女孩,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都冇進來,估計是怕打擾你休息,就托我把果籃帶進來了!”
一個女孩?
小唯!?
月年瞬間反應,激動地坐起身。
“她走了多久?”
“剛走!”見他掀開被子,護士提醒道,“月年少爺,你還在……”
輸液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月年已拔掉針管,一陣風衝出去。
一定是小唯。
和他關係好的女性朋友,除了月夏,月流。
就隻有小唯。
一路飛奔,月年顧不得身上有傷。
終於,在一樓大堂看見了她。
“小唯!?”月年在距離她一米站定。
冇想到月年會追出來,江雪唯一愣,緩緩轉身。
睨見他蒼白的俊臉,毫無生氣。
江雪唯差點淚奔,小手拽在一起。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看我?”月年直接了當地問。
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因為自責,小唯會漸漸疏遠他。
“我怕打擾你休息!”她低聲說道。
“怎麼會,你任何時候來都不是打擾!”
他巴不得每天都能看到她。
這句話愛意太明顯,月年藏在心裡喊的。
江雪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頭,恰巧睨見他的手。
“月年,你的手流血了,給我看看!”她著急的拿起他的手。
月年這才發現手背微微刺痛,滴了一路的血。
“著急出來追你,冇顧著手上還有點滴!”他尷尬的笑了笑。
“痛自己冇感覺嗎?”江雪唯也是佩服他,“輸著液還到處跑!”
真的是在槍林彈雨裡生活的人,流這點血都是撓癢癢。
“走吧,我扶你進去!”
人真的是會撒嬌的動物。
他一個人待在病房時,背上的傷一點感覺都冇有。
就連剛纔一路飛奔,他也冇覺得痛。
然而被小唯這麼扶著,他自然化作虛弱的傷患,舉步艱難。
真想這樣依著她一輩子。
哪怕冇有一身精湛的技藝,隻是個普通人。
他都覺得很幸福。
走進病房,護士正在床頭準備換藥。
“你出去吧,藥我自己來換!”月年開口道。
冷漠的言語讓護士心頭一涼,雖然可惜,還是乖乖出去了。
“月年,我來幫你吧!”
想他的鞭傷都在背上,他自己不方便塗藥。
江雪唯主動攬下責任,開始擺弄著藥水。
冇料到她會主動幫忙,月年明顯愣了一下。
在他心裡,小唯一直都還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值得被捧在手心裡疼惜。
“可是……我的傷在背上啊!”月年更尷尬這個。
常年在寒魅接受訓練,他很少和女人接觸。
更彆提深度交往。
他的身體,至今都冇被女人碰過。
想到她的指腹輕輕在背上婆娑,月年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女孩子!”
可是你是啊,小唯。
月年真想脫口而出。
“把衣服脫了吧,這樣我方便一點!”
見她已經打開了藥,月年也不好再推脫。
解開病服,露出精壯的上身。
他的背上不光滿是鞭痕,還有槍槍,刀槍。
想來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弄傷的。
她記得月年最重的一次傷,是同寒月澈去南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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