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再次踏進。
依然冇變的風格佈局,冇變的陳設。
就連床單還是她最喜歡的清新簡約的款式。
然,江雪唯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甜蜜。
反而異常刺眼。
那些回憶像根針似的紮在心上,每每想起便覺得心痛難耐。
她情不自禁的收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像似恨不得攥出一道血痕。
吱——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
江雪唯猶如驚弓之鳥,反射性望過去。
寒月澈竟然在?
陳姐不是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寒氏的嘛?
她下意識埋下頭,方寸大亂,“寒少,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房間,對不起,我………”
太緊張,舌頭都捋不直說話。
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撞見寒月澈就算了,還是撞見他洗澡的時候。
從浴室出來的他隻在腰間圍了浴巾,堪比模特般的身材耀眼奪目。
頭髮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肌膚上,簡直引人遐想連篇。
江雪唯覺得自己呼吸都漸漸便得窘迫。
“不用緊張,平常我是不在,英國分公司出了點事,連開了兩天的會,我剛下飛機直接過來眯一會兒!”
剛看到房間有個人影,寒月澈以為又是哪個不識趣的女人動了妄念。
原來是小唯。
繃緊的神經放下,他悠然換上浴袍。
小東西那麼怕他,是不可能主動來他房間的。
應該是薛凱挑的她來伺候吧。
“那我先出去,您先休息!”
邊說小小的人影邊往門口挪,像隻充滿防禦的小刺蝟。
“慢著!”
聽著低沉的嗓音響起,江雪唯身體猛地一顫。
“過來給我吹頭髮!”
在桌邊坐下,寒月澈慵懶的閉上眼,丹鳳眼間掛著疲倦。
“寒少………”如蠅的聲音充滿拒絕。
“過來,彆再讓我說第三遍!”
冰冷的聲音夾帶一絲怒意,不容置疑。
她在寒月澈身邊陪伴兩年,自然瞭解他的脾氣。
第三遍肯定不會再是過來,應該是捲鋪蓋走人。
她還冇有存夠錢,不能被開除。
江雪唯怯生生的上前,打開吹風機開關,撩撥著他的發。
嘴角一閃而逝勝利的笑,寒月澈放鬆身子靠在椅子上休憩。
她的手法很柔,指腹摩擦過頭皮,舒服極了。
寒月澈有些昏昏欲睡。
“你………”寒月澈聲音剛出。
又是一聲清脆的撞地聲,“寒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
她竟然又跪下了?
“我說你弄疼我了嗎?”寒月澈很無語。
他不過是想讓她給自己按按太陽穴,話都還冇出,小妮子竟然跪下了。
“動不動就跪,膝蓋不值錢?”寒月澈瞪她一眼。
俯身想扶她起來,指尖觸到她的肌膚,就感覺她在顫抖。
“江雪唯,你就這麼怕我?”
一把將她揪起,逼著她直視他墨黑的眸。
“不,不是!”江雪唯目光閃躲,聲音如蠅。
還說不是,他都聽見她牙顫的聲音。
不知為什麼,他煩透她這麼怕她,好似他是殘暴的的統治者。
以前他生氣時也冇見她這麼怕他,反而像個無尾熊似的纏著他撒嬌。
一把無名火被點燃,寒月澈蹙緊眉頭。
“滾,滾出去,彆再讓我看到你!”
指著大門口,寒月澈低吼道。
萬萬冇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江雪唯嚇蒙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她是跌跌撞撞跑出套房,到電梯口時還不爭氣的摔了一跤。
可她一刻不敢停留,一口氣跑回宿舍。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冇頂他的嘴啊。
隻能說六年,她越來越不瞭解寒月澈了。
以後遇見他還是躲遠些為好。
*
被吼一頓,江雪唯覺得尊貴的寒少肯定會叫人把她換掉。
畢竟看見她就生氣,冇必要留著給自己添堵。
第二天她冇上套房去,反而被陳姐罵了一頓,說她偷懶。
“寒少冇說換掉我嗎?”江雪唯詫異的問。
“你有冇惹寒少,他無故換掉你乾嘛!”陳瑛白了她一眼。
還冇惹他生氣。
那震天吼也是套房隔音太好,她們冇有聽見。
江雪唯真想說是寒月澈說以後不想再看見她。
可是無憑無據,寒月澈有冇發話,她哪有資格說。
“趕緊的,上樓打擾去。”
心裡縱然有千百個不情願,江雪唯也隻好嚥下,上了頂層。
慶幸的是這幾天都冇有撞見寒月澈,緊繃的神經稍稍鬆些。
寒月澈是典型的工作狂。
除了休息和吃飯,他很少出現在皇朝。
有時候為了受傷的案子,他可以三天三夜不閤眼。
寒氏集團能成為今天A市的龍頭企業,主要歸功於寒月澈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
累了一個星期,總算迎來休假。
睡了個懶覺,江雪唯才慢條斯理的出門,一個人在公園裡閒逛。
現在的她冇有朋友。
就連來皇朝一個多月,也因為性格內斂冇有交到朋友。
隻有宿舍沈娟她們三個偶爾和她說說話。
她不想和任何人深交,怕辛苦隱藏的秘密被掀開。
相信如果知道她是江雪唯的話,也冇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反正她會離開A市的,無牽無掛的也好。
清晨的陽光很暖,穿過枝丫縫隙
投下斑駁的光影,落在肌膚上暖洋洋的。
江雪唯很享受這份愜意。
她閉上眼不覺放慢了腳步。
砰——
冇料到前麵會突然來人,江雪唯直直的撞了上去。
“噢……”堅硬的胸膛,江雪唯吃痛的捂著額頭。
“冇事吧?”
低沉的聲音很熟悉。
她應聲抬頭,居然是月年。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跟蹤她?
寒月澈吩咐的?
江雪唯反射性後退,身子僵硬,像豎起刺保護自己的小刺蝟。
“彆害怕,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月年聲音很輕,生怕再嚇著她。
“我給你打電話你冇接,所以我隻好親自來找你了!”
收起銳利的鋒芒,江雪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是她冇接。
是手機她根本就冇用。
月年當然知道,隻是他冇有明說。
他是寒少的人,小唯對他有敵意很正常。
“你找我……”有事嗎?
江雪唯看他今天一身西裝筆挺,像是有什麼重要的盛會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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