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也就是隨口一問,冇想到高順竟然主動開口,頓時讓他意外:“高兄弟有何良策!”
高順道:“不知上次審問魏子恒的結果如何?”
聽到問起魏子恒,呂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招了,不過那個傢夥竟然是私通叛逃鮮卑的族人魏興,偷偷將將糧草一點一點的轉運出去送給鮮卑人了。”
高順頓時明瞭,感情上次呂佈讓曹性跟他發難,原來也是因為懷疑他吧。
“那可否派大軍圍剿啊?那些糧食搶回來必然不少。”高順建議。
呂布放白眼:“若是能搶回來本都尉哪裡還會坐在這裡?那些叛逃的漢人雖然不像鮮卑人一樣能騎善射,但確是在大青山中四處躲藏,眼線眾多,大軍還未到,他們便四處躲藏起來了,大山阻隔,根本無法圍剿。”
高順忽然笑道:“呂都尉可謂是當局者迷啊,咱們手上不是還有魏子恒嘛,既然他私通鮮卑,那自然有聯絡辦法,有他在,難道還不能把賊寇給引出來?”
呂布看向高順,目光灼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好計策?”
高順道:“還冇有,不過我想見見魏子恒,興許能有合適的辦法。”
呂布盯著高順了看了看,點點頭道:“好,那就試試!”
冇多久,高順就在牢房裡見到了已經有些不成人形的魏子恒,此刻的魏子恒幾乎遍體鱗傷,躺在冰涼的地上,再這麼下去,或許要不了幾天就會一命嗚呼。
“魏子恒,起來,有人來看你了!”獄卒大聲喊道。
魏子恒渾身顫抖了一下,掙紮著慢慢爬起來,看向門口,當他看到高順的時候,頓時全身戰栗:“高……順,你……你……”
高順冷笑:“還這麼恨我啊,若不是當初我向呂都尉求情,你隻怕早都投胎去了吧。竟然不知報恩還想要對在下出言咒罵不成?看來,我是異想天開了,本來還想救你一命的,如今應該不需要了。”
高順作勢轉身就要離開。
魏子恒連忙拚命呼喊:“高……公子,且慢。方纔,魏某一時心緒不穩,還望見諒,求您救我,隻要你能救我出去,魏某甘願做牛做馬,供您驅弛!”
高順笑道:“這還差不多,想活命也不難。”
魏子恒陡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馬上抱住牢房木頭柱子急切說道:“還請高公子指點。”
高順點點頭:“你應當知道,呂都尉最在乎的是那批丟失的糧食,隻要能把糧食找回來,你要活命也不難。”
魏子恒頓時沉默,好半天才歎氣道:“若是想要糧食,隻怕很難了,鮮卑人時常劫掠,就是為了糧食和人口,魏興帶著部族躲在山裡每日吃用消耗很大,就是抓到他們,隻怕也剩不下多少。”
高順搖搖頭道:“這可不一定,你隻要配合,抓到了魏興,就可活命,糧食的事情根本不用你操心。”
“這……”魏子恒為難。
高順已經知道了魏子恒招供的結果,笑道:“魏文書,你自己都要性命不保了,你可是見到魏興派人來救你啊?任何時候,自己活著纔有希望,若是自己都死了,那一切都是空的!”
高順很清楚,對於魏子恒這樣的軟骨頭,這種說辭纔有作用,因為他關心的也隻是他的命和前途,苟,纔是軟骨頭的生存哲學。
過了幾秒鐘,魏子恒似乎也下了什麼決心,抬頭看向高順:“高公子要魏某如何做?”
高順嘴角勾起:“好,魏文書果然是聰明人。出去說話!”
“來人,送魏文書出去!”高順喊了一聲。
他之前就跟呂布打了招呼了,他要做什麼,暫時都不要阻止。
呂布其實就在不遠處聽著,聞言朝一個獄卒頭目點點頭,轉身就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魏子恒洗過了澡,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坐在桌子前看著那桌上一根香噴噴的烤羊腿。
就要伸手去拿那羊腿時,高順卻是攔住了他:“魏文書,你難道還不願意提供一點有用的東西嗎?或者,還想再次回到那大牢裡去。”
魏子恒已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就是伸手拿東西也有些哆嗦,一條腿也斷了,此刻聽到“大牢”兩個字,頓時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求高公子,千萬不要把我再送進大牢了。”
高順臉色一冷道:“那就提供點有用的東西,否則,你覺得我今日是陪著你來聊天的嗎?”
魏子恒陡然一驚,他也是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憑著文書身份被呂布認命為管理錢糧的人物,略微思索,馬上就說道:“想要引出魏興並不容易,小人雖然與他是親戚,但飛將名聲在外,魏興也不敢接近這裡。想要見到他,隻能是去陰山裡。而要進陰山裡,就必須以……送糧的名義……”
高順淡淡道:“繼續說,隻要行得通,一切好說!”
魏子恒看著那一根羊腿口水直流,幾乎都能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但是被高順阻擋著,他毫無辦法。
最終,他瞪著這那根羊腿快速說道:“隻要有一百石糧食,就能將魏興的部眾給引過來。”
然後,魏子恒詳細的交代瞭如何聯絡,如何送糧,如何對暗語,等等,最終交代完一切後,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那根烤羊腿,瞬間如同餓死鬼一樣大口朵頤起來。
呂布這時從屏風後麵緩緩走出,拍手叫好:“哈哈,高兄弟,還是你有辦法!”
魏子恒咬著一塊羊腿肉,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是該繼續吃還是該趕緊跪地磕頭。
“吃吧,吃飽了好乾活!”呂布一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道。
魏子恒頓時如蒙大赦,趕緊吃肉,嘴裡含混不清的說道:“多謝呂都尉,多謝高公子!”
呂布淡淡道:“高兄弟已經是戶曹史了,若不是他替你求情,你有100顆腦袋也冇了。想要活命,那就好好配合高兄弟,把魏興給我抓住,將糧草奪回來。”
“是!是!小人一定竭儘全力!”魏子恒趕緊點頭如小雞啄食。
魏子恒暫時就被軟禁起來了,不過相對於他之前在牢裡卻是已經如同身在天堂了,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
捱過餓的人才知道饑餓的可怕,吃過苦的人才明白幸福的可貴,因此,魏子恒打死都不想再被關進大牢了,隻有出賣親戚,對他現在來說,完全無足輕重,至於那個親戚魏興,根本無法跟眼前的這根烤羊腿相比。
呂布此刻滿心關心的就是想著如何把糧草給奪回來,而且,隻要抓到了魏興,哪怕是將人頭送到刺史府去都定然是大功一件,將會獲得是賞賜必然不少,呂布心裡充滿了期待。
既然有了辦法,呂布立刻拉上高順一起去商議如何進行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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