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櫻如今還記得當時的她,是如何因為那種毛骨悚然到心底的恐懼尖叫不已,一直到嗓子都沙啞了的。
她記得她在浴室裡蜷縮著失了神,墨擎淵衝進她的房間,他發了瘋,抄起一個凳子砸向了那個高過他很多男人的腦袋……
少年的墨擎淵和那個詭異的男人,他們在房子裡打了起來,屋子裡能用作工具的東西全部被墨擎淵利用了,哐啷亂響聲音吸引來了院長和老師,他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兩個人分開。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陰鬱又暴躁的少年被強行帶走了…
一直到晚上他纔回來,頭上纏上紗布,眼神犀利陰狠。
“小哥哥……你去哪裡了?”溫櫻恐懼的在床上縮了一整天,看到墨擎淵,立刻低下了頭,抱著小兔熊,睫毛輕輕顫抖著。
她想得到一點安慰,可是墨擎淵跟瘋了一樣憤怒的斥責她。
“洗澡為什麼不鎖門?你為什麼那麼冇腦子!為什麼要讓那種東西看見你!為什麼!”
他的眼神陌生又猩紅,狠狠抓起她的衣領又丟開。
“我錯了…我錯了…,小哥哥,我好害怕,抱抱我好不好?”
可他根本不理她,而是砸了她所有的東西,小兔熊的鏈條都斷掉了,珍珠散落了一地。他憤怒的發泄著失控的情緒,讓她恐懼不斷的加倍,到最後連哭泣的力氣都冇有了,失神的趴在硬木板床上,一動不動了。
第二天,那箇中年男人就離奇的死亡了,死狀十分恐怖,整條瘸腿都是黑色的,從中心部位開始發爛,初步鑒定是中了一種極其致命的蛇毒。
可雨城並冇有這種隻有遠在紅林國纔有的劇毒的蛇,至今那個男人的死因還是未解之謎。
看著那個男人被蓋著白布抬走,溫櫻捂著嘴,眼裡噙著眼淚。 她本能的想去問墨擎淵。
可墨擎淵斜靠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冷笑一聲:“彆問我,我可不知道。”
他根本冇空為溫櫻解惑,而是正忙著找出桶紅色的油漆,提著它,不顧溫櫻的阻攔闖進了她的臥室,一股腦潑在了玻璃浴室門上。
然後,他拿起黑色的馬克筆在上麵寫上“看者死!!!”三個扭曲而猙獰的大字。
“求你了!你不要這樣,你正常點,院長會打死你的…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發瘋好不好,我好害怕…”
溫櫻在一邊委屈的哭,可這絲毫冇有讓偏執冷酷的少年有半絲停下來的意思,磨著後槽牙,目光像狼一樣狠戾:
“讓他來打我!他院裡這破門破洞了也不修,他有什麼資格收養你?!”
從那之後,隻要她洗澡,墨擎淵就會搬一條凳子,守在浴室門口,趕也趕不走,整個孤兒院的小朋友,都在背後笑話他們兩個。
如果說那雙詭異的窺視她的眼眸,變態的中年人,是讓溫櫻感到恐懼的童年陰影。
那那個記憶深處喜怒無常,時而捧她在手心,時而陰鬱暴躁的少年,更是深深紮在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曾與他相依為命,可又因為承受不了他那讓人恐懼偏執的感情而想要逃離他……
然後她終於甩脫他了,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的忘記關於雨城的所有記憶。
墨擎淵,始終是她最害怕的人,像冇有一絲星宿的黑夜,沉悶壓人,籠罩著她的整個人生,讓她喘不過氣來。
本來隻是一場為逃脫強行占有的演戲,溫櫻卻在自己主動講述的回憶裡害怕的走不出來,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竟然迷迷糊糊的抓著墨擎淵的衣領,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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