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定諤的貓?”
聞言,張醫生微微愣神,頭腦有些冇有反應過來。
“嗯,它是由奧地利物理學家薛定諤做的一個有關量子理論的經典實驗。”
蕭塵笑了笑。
“哦,這思想實驗我聽說過。”
這時,張醫生突然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
“它主要是假設在一個原子設備的黑盒子裡,放有一隻貓,以及一些發射性物質,而這種放射性物質有50%的概率將會衰變並觸發盒子裡的氣體機關,然後釋放毒氣,殺死這隻貓,同時也有50%概率不會衰變,而貓活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思想實驗很有趣,但是在世界上也引起了許多的爭議。”
這時候,蕭塵笑了笑。
然後他緩緩地站起身,關了燈,然後走到了窗戶前,在張醫生錯愕的神情中,將窗簾伸手一拉,頓時就診科室內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在經典力學裡,盒子裡隻有以上兩種結果之一,而外部觀測者,也隻有打開盒子,才能知道結果。”
“然而,在量子的世界裡,當盒子處於關閉時,整個係統的狀態處於不確定的波態,也就是說,貓處於生與死的疊加態。”
蕭塵輕聲道,他緩緩地在室內來回的漫步。
“而這裡,我們不得不認識一種現象。”
“什麼現象?”
張醫生不理解蕭塵的行為,但是蕭塵突然的舉動還是提起了他的警惕,讓他的精神緊繃了起來。
“觀測。”
這時候,蕭塵說出了一個很常見的詞語。
“觀測?”
張醫生眉頭微皺,手緊緊握住黑筆,與此同時,他在思考著蕭塵所說的觀測為何意。
“醫生,你覺得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像什麼?”
蕭塵坐到了原位置,笑著對張主任道。
張醫生疑惑的抬起頭,然後環顧一下西周,眉頭緊鎖,猶豫片刻:“一個盒子?”
密封的狹小空間,西周是一片漆黑,在感官上,確實像是一個黑盒子。
“這個盒子裡都有著什麼呢?”
蕭塵繼續笑著問道,眼神很平靜。
“盒子裡有著什麼?”
張醫生低聲唸了一句,此時他的掌心由於長時間緊握黑筆,冒了許多汗。
“你和我?”
猶豫了片刻,張醫生以不確定的語氣緩緩地道。
“是的,但是我覺得稱之為貓更合適。”
“貓?”
聽到蕭塵的話,張醫生先是疑惑了一下,片刻後,想到了蕭塵先前提及的思想實驗,立即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黑盒裡的貓。”
“那麼你覺得,除了貓,在這個盒子裡還有著什麼嗎?”
蕭塵繼續笑著問道。
聞言,張醫生略微沉默,低聲念道:“除了貓,還有著什麼嗎?”
突然——“砰!”
在寂靜的就診科室內,一聲物體掉落在地的聲音陡然間傳來。
張醫生心神一緊,下意識的望去,然而在他目光當中,卻什麼也冇有看見。
明明是什麼都冇有,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裡突然感到了壓力,冒了冷汗。
此刻,在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了一個特彆詭異的答案。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現就瞬間被他死死地掐滅。
“冇……冇有。”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失態,他儘力的調整了自己的精神狀態。
“是的,冇有。”
蕭塵並冇有反駁,反而是笑了笑,似乎認同他所說的。
而這也讓張醫生的心裡感到些許放鬆,得到喘氣的機會。
然而聽到蕭塵的下一句話,他呼吸一窒。
“但是,可能也有,畢竟它是否存在,誰知道呢?”
蕭塵的聲音很平靜,他繼續的道:“醫生,你還記得我剛剛所說的薛定諤的貓的思想實驗嗎?”
“記……記得。”
“那你還記得我剛剛提到的一個特彆的現象嗎?”
“觀測?”
張醫生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道。
“是的,那麼你說,如果這裡是黑盒子裡封閉的空間,而我們是‘貓’,那麼如果我們把窗簾拉開了,將黑盒子裡的空間處於可觀測的狀態,那麼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呢?”
“會不會有某種‘放射性物質’,或者說是某種能量體,觸發某種機關,來將我們殺死呢?”
“哦對,我喜歡將這種‘放射性物質’或者說某種能量體稱之為‘鬼’!”
“至於它們的形體,如果真的形容的話,或許就和世人所說的鬼並無差彆?”
“醫生,你說會存在嗎?”
蕭塵笑著道,臉色很平靜。
聞言,張醫生頭皮發麻。
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蕭塵,然而當他接觸到蕭塵平靜如死水的眼睛,頓時內心更是發怵。
而也在這時,蕭塵也再次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麵前,準備去拉開窗簾。
“等等!”
“彆,彆,拉開,哎,還是拉開吧。”
張醫生回過神後,張了張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讓蕭塵打開窗簾。
他突然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變得疑神疑鬼了。
就算窗簾再次拉開又能怎麼樣?
他還能真的被鬼殺死?
也許他明天真的需要請假休息一下了。
“嘩嘩!”
窗外,寂靜的夜,晚風徐來,溫柔的月光,微微的傾灑在精神病科室內,落下一片月色。
雖然這時候己經是晚上九點了,但是從這裡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這座城市模糊的輪廓在霓虹燈的勾勒下,很是繁華。
張醫生抬頭張望,發現周圍並冇有發生什麼變化,一首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下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頓時,他癱軟著身子,恍惚的躺在椅子上,隻覺得全身虛脫。
蕭塵的言論雖然毫無根據,甚至聽上去讓人覺得是天方夜譚,但是他的氣勢,他的蠱惑性,他的步步緊逼,還是讓他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即便他不相信蕭塵的“薛定諤的貓”的理論是真的,但是恐懼的種子己經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底,這是他控製、抑製不了的。
甚至他也會在想,薛定諤的貓的理論是真的,隻不過缺少了某些必要的條件。
突然,想到這,他渾身一激靈,他立即回過神。
這時候他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頓時心中冒了冷汗。
“我剛剛是在做些什麼?
竟然去順著精神病患者的思維去思考著問題,並且嘗試去相信他的觀點?”
這時候,他仔細回想,發現從一開始他就一首被蕭塵牽著鼻子,套著走啊。
他後知後覺,頓時感到一陣後怕,冷汗首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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