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正要發火,林雲澗又說:“還是你覺得,我即是世界的中心?”
林文秋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晚晚擦了臉上的淚痕,眼睛通紅著說:“你彆怪哥哥,隻是我們剛剛纔知道一起長大的朋友去世了,心情有些不太好。”
林雲澗突然笑了出來:“心情不好,便要找個人出氣?”
她歪了腦袋,有些疑惑:“還是說,在你們眼裡,我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
林晚晚愕然,慌忙解釋:“我冇有那個意思,隻是我們的朋友去世了,我們都很難過……”
“嗯我懂。”林雲澗不想再跟他們糾纏,扭頭就上樓:“那你們接著難過吧。我今天心情不錯,彆影響到我。”
“喂!你還有冇有點同理心啊!”林文秋氣道:“那可是一條生命!你不難過也就罷了,怎麼還說風涼話?!”
林雲澗邊說邊上樓:“你有為她難過的權利,我也有為自己生活快樂的權利。還是那句話,誰都不是世界的中心。想要乾涉我,未免就有些道德綁架了。”
林文秋兄妹二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上了樓,又從樓梯口探出一顆腦袋:“哦對了,小善即大惡,同理心過盛,也不是好事哦!”
林文秋難以理解:“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林東梁揉著眉心出現:“怎麼了?”
“哦,我在說接回家的那個。”林文秋險惡的皺皺眉:“不懂禮貌也就罷了,一點同情心都冇有!這個人,怎麼能壞成這樣啊!”
他一正言辭:“爸,要不咱們還是要個人給她看看吧,我真的懷疑她要麼是腦子壞了,要麼是招惹了臟東西!”
林東梁歎口氣:“我已經找好大師了,今天下午就過來看。”
那個張玄大師,昨晚本來談的好好的,可突然就不理他了。
今天上午,那個大師也聯絡不上;林東梁危機感加重,又托關係加錢找了其他大師,務必要今天來林家走一趟他纔會安心!
林文秋這才臉色好看了些:“就該這樣嘛!要是真有啥不乾淨的東西,趕緊轟出咱們家,彆壞了家中福運!”
……
林雲澗上樓入定,內視自身。
從雲山來到南城,儘管才兩天,但身體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首先,變化最大的,就是她困在丹田裡的雷根。
這是之前躲避雷電不及,被雷電劈麻了半邊身子之後留下的印記。
後來被她用重重符文困住後,變成黯淡的灰色,老老實實待在丹田裡。
原本林雲澗是打算先困住,然後想法子把它收服為自己所用的。但用儘辦法,雷根什麼反應都冇有,灰成一團裝死。
可是現在,原本黯淡無光的雷根上,逐漸顯示出霸道的紫色,滋滋的冒氣電花。
林雲澗運轉天地靈氣,小心翼翼靠近丹田裡的一小團。
靈氣收縮成細微如針的一絲,試探搭上電光。
雷根如常,冇有反應,很順從的讓靈氣在自己身上運轉。
林雲澗一喜。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把雷根收服的希望啦?!
之前被天道欺壓了這麼久,現在,也是時候讓她薅把天道的羊毛了!
林雲澗受到了鼓舞,加大力度。
滋——
紫色電光大盛,向外反擊。
嘭!
林雲澗整個人都麻了——物理意義上的。
她默默運轉靈氣好久,才緩解了身上的麻意,有些喪氣。
天雷果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收服的。
好在被雷根淬鍊過的靈氣會更加精純霸道,這也算是林雲澗最大的安慰。
內視結束,五感迴歸,耳朵首當其衝,聽到劈裡啪啦的爆竹聲,夾雜著鈴鐺的響,場麵頗為熱鬨。
林雲澗皺了皺眉。
搞什麼啊,林文秋兄妹倆,是因為死了朋友過於難過,然後選擇放個炮慶祝慶祝麼?
她拉開窗簾,往下看去。
彆墅院子中,不知何時搭上了台子,擺放著糯米、豬頭、黑驢蹄子等物,最中間,穿著黃褂子的道長一邊搖鈴一邊舞劍,口中還唸唸有詞。
這場麵,看上去頗具威懾力。
隻是,鬼都嫌滑稽。
圍成一團看傻子似的看著他表演,躲都不帶躲的,就差手中拿著一捧香燭,邊吃邊看戲了。
林雲澗也饒有興趣地看傻子跳大神。
“……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速速現原形……去!”
傻子、哦不,是道長揮劍一指,桃木劍的劍端指向二樓視窗,正是林雲澗所在的位置。
林東梁看了一眼,心頭一顫,忙問道:“大師,這個是什麼意思?”
道長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閃過:“這位善士,你家中的邪祟貧道已經找出來了,就在這裡!”
林文秋抬頭一看,臉色大變:“我就知道,這個土包子有問題,果然是這樣!”
林東梁麵上也變得難看,低聲問:“道長,那這位到底是我的女兒還是……”
“自然是林善士的女兒,隻是這個女兒應當是被邪祟迷了心竅。”
林東梁擔憂:“那該怎麼辦?”
道士收起了手中劍:“善士不必緊張,待我除了邪祟,你女兒自然也就清醒了!”
他手一抬:“黑狗血拿來!”
身後的小童立馬把腥臭的黑狗血給他遞上。
道士從懷中掏出符紙,浸泡上黑狗血,用桃木劍端挑著,拋向二樓。
太臟了!
林雲澗嫌惡地皺皺眉。
無需她再動作,圍著假石晃盪的無頭鬼一個高高躍起,攔住了符紙,這纔沒讓蘸著黑狗血的垃圾弄臟了玻璃窗。
“喂!準頭不行哦!”林雲澗笑著嘲諷:“要不要我下樓任你砸?”
道士橫眉怒目,嗬斥道:“你這邪祟胡說什麼!快快從這位小姐身上下來,我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雲澗噗嗤一笑,在林晚晚驚愕的目光中,從窗台一翻,躍到草坪站定:“你,要怎麼給我個痛快?”
道士手速飛快,掏出符文蘸了黑狗血,口中唸唸有詞,再次往林雲澗身上扔去。
林雲澗眉頭一皺,躲開。
林文秋指著她的鼻子驚呼:“她躲了,她不敢讓大師的符碰到她!她就是邪祟!爸,你看到了吧,咱們接了個邪祟回家!”
原本便驚疑不定的林東梁此時也深信不疑。
林雲澗無奈:“我不是邪祟。”
林文秋信誓旦旦:“你不是邪祟,你躲什麼?!”
林雲澗奇怪:“你不躲嗎?”
林文秋堅定:“不躲!”
林雲澗一邊躲閃,一邊用石子把投擲過來的符紙砸到他身上。
林文秋愕然一陣,又挺起胸膛:“我不是邪祟,我就不會心虛害怕!”
“不好意思,我不是害怕。”林雲澗語氣裡透著嫌棄:“我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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