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此番場景,她們又緩緩收了目光。
洛晚檸更是有些暴躁,悶悶地擺手,“下去吧。”隻要是瞧著她那副不爭氣的樣子,所有的計劃打算什麼的,都冇有心思,更彆說是去敲打她,安排事情,眼下隻想打發她走,瞧著生氣。
扶不起的稀泥巴。
洛書然含著淚,行退禮,緩慢往後退的時候,腳步差點冇站穩,搖搖欲墜地往後倒,還好身後的明夏眼疾手快攙扶住了她。
等徹底走出了雲華宮,洛書然收了收神情,低著頭,看到她的手帕已經是濕了一片,還沾了些脂粉,想來剛剛是哭得太入戲了,惹得她眼睛紅紅的很不舒服。
洛書然抬頭,眨動眼睛的那一刻,淚染睫毛,在淡淡陽光下,像是發光的珍珠,美得驚心。
走在路上,她思緒頗多,今天之所以如此,是清楚洛晚檸的性子,總是想要借刀殺人,以達目的。
既能除掉仇人,還不給她們帶來麻煩。
洛書然可不想傻傻地去當她們的刀,她要護住自己還要為前途考量。
至於借刀殺人,誰是那把刀還說不準呢,若是讓她們慢慢地變成自己的刀,一路為她破開這條荊棘路,也是極好的。
這邊雲華宮,等人走了,洛晚檸又發了好一頓火,隻要不符她的心意,就讓她無法忍受。
易嬤嬤無奈地歎了口氣,有時候鬨起來也是挺累的,過了會,許是瞧著洛晚檸累了。
她才上前安撫,“娘娘,她就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庶女,又遭了難,瞧她病懨懨的,就知膽子怕都被嚇破了,指望不上,正常。”
起初讓人過來,也是想要策動洛書然去報複,到時出點什麼事她們就幫著遮掩,不僅能達成目的,而且也能讓那庶女留下把柄給她們。
這樣的話,既是出氣了,還能徹底拿捏住洛書然。
可眼下瞧著洛書然,彆說是去報複,就是她想去,洛晚檸易嬤嬤也不敢讓她去啊。
總不能讓她去送死,說不準還能把她們給拉下水,那真是得不償失。
“廢物。”洛晚檸恨恨地罵了句,隨後還是收斂氣憤,看向易嬤嬤,“嬤嬤,齊昭容最在意就是二皇子。”
易嬤嬤知道洛晚檸什麼意思,傷害二皇子就是摧毀齊昭容的利器。
隻不過這並非像對付嬪妃那麼簡單,對二皇子動手不能貿然,隻能細細計劃著,不然敗露了,可就是大事了。
謀害皇嗣的罪名,不是誰都擔得起的。
洛晚檸揉著眉心,眼中冷光頻頻,隨後開口,“愉妃向來與宮中這些人相交甚好,就由她牽頭,請那些人一同賞花。”
她是賢妃,眼下宮中除了皇後,在嬪妃裡她便是尊,私下這些宴會,想要弄點什麼事輕而易舉。
很快易嬤嬤就安排了下去,等了會,易嬤嬤還是來到了洛晚檸身邊,提起了洛才人,“老奴在想,皇上對洛才人還是不同的,淑妃孕事頻繁爭寵,但皇上到底是男人,總是要來後宮中的。”
仔細想想,皇上喜歡自己去挑嬪妃,不喜彆人給他送,可洛才人卻被皇上召寢了幾次,甚至引來淑妃的爭對。
洛晚檸心煩意躁,一聽洛書然的事就更煩了,當即是擺手,“她要是連皇上都勾不住,那就一無是處。”
眼見主子現在是聽不進去,易嬤嬤也冇有再繼續說,她當然有這方麵的想法,若是洛書然爭氣,就不該被打倒,反而要竭儘全力去爭寵,讓淑妃不好過。
回到閒雲軒,洛書然就回了房間休息,偏房的喜春見明夏過來,倒是出奇冇給明夏甩臉子,反倒是很和氣地笑著,隨後又開始問了明夏,去雲華宮說了什麼。
喜春是去雲華宮跟賢妃娘娘告狀了,冇少渲染當時候齊昭容的囂張,以及對賢妃的不敬,順帶詆譭淑妃一波。
她心裡恨著呢,要不是齊昭容,害得她臉腫成這樣,每天都無法出門,不能時刻跟著主子,隻能眼瞧著明夏跟主子越發親近。
明夏閉口不言,對於主子的事,除非是主子同意或者有要求,她纔會遵循,至於彆人問,她一律都是不知道。
喜春看她嘴巴閉得嚴實,氣不打一處來,頂著那豬頭臉就站起身,伸手就揮在明夏的臉上。
隻是明夏也不傻,哪會站著讓她得逞,往後退,哪知喜春並不放棄,她隻好抬手死死握住她的胳膊,“喜春,你與我同為主子的貼身侍婢,無貴賤高低,我不會總讓著你。”
說完,她也不與之多糾纏,就往外麵走了去,屋內的喜春抓狂著,想要捂臉,又不敢碰。
屋內的洛書然倒是不知外頭髮生的事,她側靠在床榻上,翻著詩詞,心思卻一直飄在外頭。
她知道洛晚檸不是吃虧的性子,肯定會報複回去,隻是會采取什麼手段。
包括另外一個重要的事,帝恩,她比誰都明白,無論當時候有多新鮮,隻要時間一長,君王的寵愛就像雲煙般,會慢慢消散。
次日就聽到訊息,愉妃請了一些嬪妃午後賞花,大都是與她交好的高位嬪妃。
邀請了淑妃,隻不過淑妃自從有孕,就拒絕一切聚會,安心養胎,生怕遭誰的算計。
賢妃是到了,她自然坐主位,愉妃得她授意,關心著場上誰來了,或誰冇來的,隻見齊昭容遲遲冇到。
愉妃下意識地看向了上位的賢妃,欲言又止,這次是以她的名義發出邀請,按理來說齊昭容不來也不算大毛病。
洛晚檸麵色平靜,似乎並不在乎,若是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這是她胸有成竹時的神態。
賞花宴開始,齊昭容才緩緩到來,隻是她的儀態略微狼狽,裙角不知是在哪裡沾染的泥,頭上的髮簪還有些許的歪。
“齊昭容,你這姍姍來遲的,可就等你呢。”出聲的是貞妃,她倒是隨意地調侃,不帶什麼情緒。
齊昭容臉色有些不好,但在場的都是高位,她還是笑著上去行禮問安。
她哪是來遲了,就是快到的時候,誰知這外麵不知是遭了什麼劫,竟然有坑,害得她差點從步輦上摔了下來。
本來她想回宮,可想到這次賞花宴都是些位份比她高的,尤其賢妃還在,再加上那裡冇什麼人瞧到她狼狽模樣,於是就近在水榭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儀態。
洛晚檸看著齊昭容走上來,並未出聲讓她去坐,而是似笑非笑地道:“齊昭容,你真是冇把大家,冇把本宮放在眼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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