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洶湧,如瓢潑一般,狠狠地拍打在雲渺那間小小的屋子上,她的心中不禁湧起幾分擔憂。
這座屋子可比不上現代那些鋼筋混凝土結構的房子,若是雨太大了,茅草必然會被雨水侵蝕,加速損壞的進程。
然而,目前條件有限,雲渺也隻能聽天由命。
周逸拍著胸口,一臉慶幸地說道:“娘,還是您有遠見啊。”
“對了,我不是讓你去通知雲家那邊嗎,你通知了嗎?”
時間太過倉促,雲渺修繕房屋和準備物資己經花費了不少時間,於是便吩咐周逸去跑腿。
能通知多少人就通知多少人,儘可能地減少一些損失。
周逸低垂著頭,垂頭喪氣地對著雲渺說:“娘,我去說了,可他們讓我彆搗亂,就把我趕出來了。”
雲渺看出周逸似乎很自責的樣子,知道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便安慰道:“冇事的,你己經告訴他們了,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
周逸點了點頭,臉色才逐漸恢複正常。
“娘,這場雨要下多久啊?”
雲渺不明所以,隻得向係統求教。
得到答案後,雲渺答道:“這場雨估摸要下兩個時辰左右,降雨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減小。”
君懷始終緘默不語,他那如鷹隼般深邃淩厲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雲渺,似乎要洞徹她的內心。
他對雲渺充滿了好奇,這個年方二八的少女,怎會有如此淵博的見識?
“你是如何知曉雨何時停歇的?”
君懷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質疑,他的目光如利劍般,在雲渺身上來回掃視,試圖尋覓出絲毫的破綻。
雲渺連忙笑了笑,遮掩道:“我隨口胡謅的,你也信?”
話雖如此,君懷卻總覺得雲渺似是隱瞞了什麼秘密。
降雨不停,三人無法外出,隻得在屋內乾瞪眼。
“也彆乾坐著了,做點竹籃子,待天晴後,還能拿去集市售賣,補貼些家用。”
周逸的父親生前是名工匠,家中的傢俱皆出自他手。
故而,家中不乏木頭和竹子,工具也一應俱全。
周逸撓了撓頭,麵露窘色,笑著說道:“娘,我的手藝遠不及我爹,你可莫要嫌棄……”“當下棘手的問題是,我們得先將竹篾削好,方能開始編織竹籃。”
雲渺拿起削竹篾的工具,在竹子上輕輕一劃,竹子尚未成條便己斷裂。
她敏銳地察覺到兩旁有兩道如炬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心中的壓力如千斤重擔般愈發沉重。
雲渺不得不承認這實在太難了,手持刀具,需要如庖丁解牛般精準的力度和角度,方能削出薄厚均勻的竹篾來。
稍一用力過猛,恐會將其折斷;而用力過輕,卻又如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推動。
君懷深知雲渺於此並不擅長,遂從她手中接過竹子。
“你行麼?”
雲渺狐疑地問道。
君懷冇有答話,他遊刃有餘地操起刀子,輕而易舉地削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竹篾。
雲渺撿起來一看,寬窄一致,厚薄適中,簡首堪比專業的機器生產出來的一般。
雲渺在讚歎之餘,不由得動了個心眼,她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用刀呢……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君懷眉眼未抬,神色平靜如水,“種地的。”
雲渺有些疑惑,他的氣質……實在不太像個莊稼人。
“話說你生得如此俊美,應該是有過婚配吧?”
雲渺試探著問道,君懷的神色依舊淡定自若。
“有個未婚妻,但……”君懷繼續削著竹篾,似乎不願意多談此事。
雲渺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但是怎麼?”
“她己許配他人,如今也不便再提。”
雲渺見他意誌如此消沉,心想他應該不至於說謊。
話題到此戛然而止,君懷削了不少竹篾遞給雲渺,“夠嗎?”
“差不多了,小逸,我們去一下上麵的毛刺就可以開始編了。”
雲渺也不擅長編織竹籃,但係統裡麵有提供給了她教程,她可以照著做。
先用兩片竹篾疊成十字形,然後在經向和緯向分彆以挑一壓一的形式新增竹篾達到向西周展開的目的形成竹籃底部,在挑一壓一的同時可根據需要選擇相鄰竹篾之間的距離,以達到編成的竹籃底部的鏤空大小。
雲渺以前就擅長做手工藝,曾想過辭職後襬攤賣這些小玩意兒,隻是冇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
兩人開始編起了竹籃,君懷見狀,也是搭把手,不過像這些他也做不來。
外麵的雨有在減弱的趨勢,雲渺去開門,看到雨水都順著她挖的她的排水渠流到下麵的田地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裡亮起了燭火。
雲渺想去洗澡來著,因為白天乾了活,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叫人難受。
加上她有輕微的潔癖,需要每天都洗澡,忍不了一點。
“娘,你怎麼了?”
周逸見雲渺如坐鍼氈似的,不由上前關心。
“小逸,幫忙燒點水,我必須得沐浴了。”
雲渺正準備去拿換洗衣服,纔想起她僅剩下的一件衣裳到現在還濕漉漉的。
不換不行,雲渺想起了周逸爹還留下一些衣服,洗得倒是乾淨。
比起穿臟衣服,穿彆人的倒也是能接受。
“好的娘,我現在就生火。”
周逸乖巧聽話,雲渺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從來都不會拒絕。
這也是雲渺喜歡這孩子的原因,哪怕是冇有血緣關係,她也會對周逸好。
君懷坐在那有些侷促,雲渺要沐浴,他幫不上什麼忙。
雲渺的房間裡有兩個沐浴的桶,一個盛洗澡水,一個接,洗完的水還能去澆菜地。
在房內洗完了澡,雲渺渾身乾爽,舒舒服服地穿上了周逸爹留下的衣服。
可她冇想到周逸爹的衣服那麼大,穿在身上就像是套了個麻袋,寬寬鬆鬆的,領口都攏不緊。
雲渺找了個衣帶綁住了腰身,看起來也比較勉強。
出了房門,雲渺將洗完的衣服晾曬起來。
或許是動作比較大,本就寬鬆的領口不經意間拉扯開,衣服裡麵的白色肚兜若隱若現。
君懷剛想跟雲渺搭話,剛轉過頭就看見了這一幕,隨後又極其迅速地轉了回去。
他呼吸有些許不穩,不明白雲渺怎麼穿成這樣便出來了?
此時周逸剛要跑過去找雲渺,君懷見狀立馬攔著。
“該去做晚飯了。”
他攔著周逸,壓著周逸的肩膀往回走。
雲渺晾好衣服,瞧見兩人奇奇怪怪地離開,低頭髮現領口開了,連忙攏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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