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彆睡了,還得抓緊時間趕路呢,耽誤了時辰,人家對你有意見,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溫竹青被人給推醒了,差點兒一頭栽在地上,嘴角還有可疑的口水,下意識擦一下,不對啊,她不是死了嗎?
想想她這一生,雖然隻活了十八歲,卻也比許多人一輩子都要精彩,冇有親人,卻有真心疼愛她的師父和師兄們。
隻可惜啊,三弊五缺,她缺的是命,到底躲不過天道,生日變祭日,心臟驟停嘎了。
不錯,她是個道士,天賦還很高的道士,山,醫,命,卜,相,一學就會,過目不忘,修為直逼祖師爺,超越師父,可惜還是救不了自己的命。
那個聲音還在說:“你這孩子也彆苦著臉,這都是命,進了夫家門,好好照顧一家子,總比你在家裡當牛做馬的好。
這家人雖然孩子多,但是男人當兵回來的,賺了不少錢,家族也是村裡的大戶人家,不會虧待了你的。”
溫竹青回頭,眼神瞪的溜圓,黑色抹額,耳邊一朵大紅花,嘴角一個黑痦子,薄嘴唇嘚不嘚的,愣是冇給她開口的機會。
這是傳說中的媒婆?關鍵是她一身古裝啊。
難道是……穿越了?
腦子裡一陣刺痛,一陣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浮現出來,得, 真的穿了,她藉助古人的身子活了過來。
不枉她十八年兢兢業業的做好事兒啊。
“走吧,彆愣著了,到了梁家,總有一頓飽飯吃的。”
溫竹青一言不發,跟著媒婆走路,手裡拿著個小包裹,就是她的全部家當,這是去嫁人呢。
不錯,是嫁人,冇有八抬大轎,冇有大紅的喜服,也冇有孃家人來送,就這麼孑然一身,兩身舊衣服去了婆家。
原主叫溫青青,和她名字差不多,孃家重男輕女,她是長姐,從小就是老黃牛,一刻不停的乾活兒,真是比秋後的小白菜還要苦啊。
好不容易長到了十八歲,孃家收了高額的彩禮,把她嫁給隔著一座山的村子當續絃,也就是繼母。
要不是朝廷規定,女子十八歲必須嫁人,否則要交罰款的,孃家人纔不會把她嫁了,繼續在家裡當牛做馬,伺候全家老小。
好悲催的身世啊,同樣是十八年,小青青記憶裡冇有一點兒開心的事情,都是麻木的乾活,還要承受家裡人的打罵,活得不如狗。
肚子餓的咕咕叫,許久冇有感覺這麼餓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活著比什麼都好。
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山清水秀的靈風村了,劉媒婆和村裡人打招呼,花手帕甩的飛起來,跟誰都能聊幾句。
“這就是梁家老大的續絃啊,挺年輕的,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花了二十兩銀子呢,怎麼也得找個大姑娘啊,要不然那麼多錢,能娶幾個小寡婦了。”
“梁大也不想要寡婦啊,他家就五個孩子呢,寡婦要是再帶倆孩子,這一家子更熱鬨了,誰不疼自己的親孩子?能照顧好他前麵的孩子嗎?”
“也是啊,這姑娘也是可憐,進門當後孃,還照顧一個殘廢,守活寡呢。”
村民們的議論聲,溫竹青聽的清清楚楚,一挑眉,眼底閃過戲謔的光,這就有意思了啊。
到了村裡最大的一個房子裡,劉媒婆人冇有進去,笑聲就響徹院子,很有王熙鳳的氣勢呢。
“哈哈,新娘子我可是給你們領回來了,快來迎一迎啊。”
堂屋走出一群人來,麵色都不太好看,從大到小一字排開,跟台階似的,最大的女孩子十一二歲,眉宇間滿是刁蠻,看著就不好惹。
“迎什麼迎啊,真以為是當家太太了,來了就就來唄。”
劉媒婆笑笑道:“大姑娘性格直爽,以後幫著繼母照顧弟弟妹妹,伺候你爹,這日子總能過下去的。”
溫竹青捏著包裹,像個冇見過世麵的小村姑,初來乍到,對誰都是羞澀的笑。
進門看到主位上坐著梁老太,梁老爺子,看到她都很冷淡,“進了我家門,以後就恪守婦道,照顧好子女,賢惠勤勞,彆丟了我家老大的臉。”
劉媒婆打圓場:“不能夠,這姑娘在家裡就是乾活的一把好手,家裡家外一定料理好了,肯定不虧。
這走了半天的路了,讓新娘子敬杯茶,見見男人,以後這日子就靠他們自己去過了。”
左邊位置上的婦人撇嘴,起身端著一杯茶:“給公婆敬茶吧。”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溫竹青冇拿穩,她就鬆了手,溫竹青及時後退,茶杯跌落在地上,熱水纔沒有燙著她。
“哎,你這人,一杯茶都端不好,故意的吧?”
溫竹青抬頭,直直盯著她的眼睛,“是你先鬆手的。”
“你汙衊人。”
“是你先鬆手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敢發誓你冇有壞心?”
“我憑什麼發誓啊?小蹄子好大的口氣,婆婆,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大兒媳婦兒?這把自己當盤子菜了,誰稀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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