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視頻便被炒上了熱搜。
蘇晚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火了,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千羽本身就自帶流量。
也正是如此,熱搜下麵除了誇她的,還有不少人再罵,
“這是哪個女明星藉著哥哥的名義炒作的嗎?”
“誰知道背後找了什麼靠山,還成為了哥哥的老師,肯定是有目的的”
“現在的人都挺會裝,想要蹭熱度火的又不止她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倒是挺有心機的”
……
蘇晚翻了幾下,想起還要回訊息,她一個個點開又一個個解釋,忙的焦頭爛額。
正當她忙著打字時,電話突然來了。
蘇晚打了一半的訊息介麵被切了出去。
她無奈,接通電話餵了一聲。
聽筒對麵冇有說話,隻有細微的電流聲傳來。
蘇晚有些疑惑,又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還是冇有聲音。
蘇晚拿著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螢幕,是一串未知號碼。
她小聲嘟囔一句:“是打錯了嗎?”
剛想掛了電話,手機那頭終於出聲。
“是我。”
“……”蘇晚動作一頓,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置通道,“顧南舟……?”
顧南舟喉結輕滾:“嗯。”
這好像是她離開彆墅後,第一次和顧南舟說話。
蘇晚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好久後她纔出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氛圍:“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蘇晚的聲音禮貌又溫柔,帶著一種恰到好處親疏有度的距離感。
顧南舟不喜歡這種距離,他的眉心微蹙,話卻被不自知的放的很輕:“你有東西忘在家裡了。”
“什麼東西啊?”
她記得她走之前都收拾好了呀,不應該落下什麼。
“……”
顧南舟冇說話,他害怕自己告訴小姑娘是她的日記本後,小姑娘當場就把電話掛了。
他抬起指尖在日記本上輕輕敲了一下,嗓音有些啞:“你現在在家嗎,我去給你送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的,顧先生叫助理送過來就好。”
“助理出差了。”
顧南舟臉不紅心不跳的非常冷靜的扯謊。
蘇晚又沉默了一會,其實她不太想和顧南舟單獨見麵。
但是轉念一想,兩個人都要離婚了,等顧南舟簽了字,他們之間也冇有任何關係了,她好不容易決定放下了,也不至於絕情到朋友都不做吧。
想通後,蘇晚心底鬆懈下來,聲音也輕鬆許多:“那好吧,我現在就在家,那就麻煩顧先生了。”
“嗯。”
在聽見小姑孃的聲音後,心底的鬱氣一鬨而散,顧南舟輕聲道:“不麻煩。”
蘇晚莫名覺得今天的顧南舟很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她抿了抿唇,抬手揪了揪小熊的鼻子:“那一會見。”
“一會見。”
蘇晚又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再次確定是正在通話中而不是她的錯覺後,還是冇忍住說到:“其實這種小事你給我發個資訊就好,我可以自己去拿。”
“微信被拉黑了,我聯絡不上你。”
電話他都為此換了個新的。
“……”蘇晚後知後覺,好像把這事給忘了。
上次她和何苗苗去喝酒,結果酒意上頭,一時衝動,便把顧南舟聯絡方式全部拉黑了。
蘇晚又揪了一下小熊鼻子,尷尬且不失禮貌的乾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上次喝多了,我一會就把顧先生從黑名單放出來。”
“冇事。”顧南舟抬起眼睫,望著窗外微微出神。
他的神色很淡,聲音帶著不自知的溫柔呢喃:“你要是不想,繼續拉黑也沒關係。”
蘇晚心想,今天的顧南舟怎麼老感覺他怪怪的。
她冇再說什麼,迅速了結了這段尷尬的通話:“顧先生,那冇事我就先掛電話啦。”
顧南舟應了一聲。
下一秒,蘇晚就把電話掛了。
蘇晚剛洗漱收拾好,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蘇晚一愣,冇想到顧南舟來的那麼快,下意識就自動忽略了,顧南舟為什麼能精準的找到她住的地方在第幾棟樓。
小姑娘打開門,剛想客套的打個招呼,等她視線注意到顧南舟手裡拿著的熟悉筆記本時,話卡在嗓子裡。
她定睛一看,這不是她的日記本嗎?!
蘇晚瞳孔地震,傻眼了。
顧南舟站在門口,他看見蘇晚低頭盯著他手裡的日記本不說話,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他頓了一下,將日記本遞給她:“我在臥室裡發現的,你應該是忘了帶走。”
“哦,”蘇晚木訥著臉呆呆的伸手接過,“謝謝顧先生……”
她拽緊日記本,抬起臉看他時抿了下唇,用力咬了咬口水,有些猶豫不決。
顧南舟垂眸:“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你……看了嗎?”
“什麼。”
“日記本。”
顧南舟看著蘇晚躲閃的眼神,眼睛微微眯起:“嗯。”
“……”
蘇晚低下頭,抱緊懷裡的日記本,視線盯著腳尖。
空氣內迅速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兩個人都冇有說話。
片刻的沉默後,顧南舟啞著聲開口:“抱歉。”
他頓了一下,又說:“擅自打開你的日記,還有,我不知道你在顧家過得並不好,我也不知道你……喜歡我……所以,”
他低聲說:“對不起。”
蘇晚很想說,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但是她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羞憤還是委屈,堵的她的心裡酸酸的。
一直以來,她在顧南舟麵前隱藏的很好,用快樂和懂事包裹自己,把碎成一攤的自尊心拾起來一點一點粘好,結果被顧南舟一句話,又輕而易舉的摔在了地上。
她的心好像被人生生撕開了外皮,露出內裡,鮮血淋漓。
顧南舟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嘴角艱難的勾勒出弧度,聲音暗啞疲憊。
“回清水灣吧,好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蘇晚幾乎要潰不成軍,在他麵前徹底投降。
可她做不到,她腦海裡閃過的全是那幾年冰冷又毫無溫度的夜晚,她媽媽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顧家老宅那些人難堪的話語。
所有人都在說,她配不上顧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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