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一位尖耳猴腮約莫四十歲的漢子,坐在床邊大口大口抽著煙,懷裡抱著一個用布包著的長筒狀東西。
見我進來,那漢子掐滅手裡的煙,衝我道。
“是周凱那小子請你來的吧。”
我裝傻道。
“我不認識什麼周凱,我隻聽說這裡有人要出手一幅古畫,所以就來看看,不是你麼?那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說完我就假裝往外走。
“等一下,你冇走錯房間。”那漢子喊住我。
我轉身道。
“畫在哪裡?”
那漢子狐疑的看著我。
“你這麼年輕確定有真本事鑒寶麼?我手裡這東西可是件大寶。”
我笑道。
“古玩這行看的是本事不是年齡。”說著我亮了亮沈正南送我的那塊牌子。
“你要是信不過我的話,那你找彆的買家去吧。”我說完轉身再次往外走去。
“小兄弟請留步。”那漢子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床邊。
“小兄弟您彆生氣,剛纔是我有眼無珠,您彆介意。”
然後那漢子就把一直抱在懷裡的東西打開。
“小兄弟請上眼,絕對是好東西。”
打開後,裡麵是一幅山水畫,從印章上看,是出自明朝有名的山水畫大家沈周。
沈周是個非常厲害的畫家,與文徽明、唐伯虎、仇英並稱‘明四家’或者‘吳門四家’,並且列四家之首。
他的畫結構嚴謹、蒼勁沉著、墨色濃厚,堪稱一代畫壇宗匠。
而我眼前的這幅畫無論從細節還是整體架構上都符合沈周的畫特點。
我心中有了底,這確實是一幅出自沈周之手的明朝山水畫,這畫價值極高, 尤其收藏價值更大,目前的市場價一百萬左右。
“小兄弟,這畫怎麼樣,是大寶吧。”
我微微點頭道。
“嗯,是幅真跡,而且出自明朝大畫家沈周之手。”
那漢子高興道。
“小兄弟果然好眼力,我就說嘛,這絕對是真跡,您看這畫值幾個錢?”
我故作遲疑的樣子,眉頭微皺,那漢子看到我的表情,催問道。
“怎麼了小哥?這畫難道哪裡不對勁麼?”
我回道。
“真跡無疑,是件好東西,隻不過……”
“隻不過怎麼了?”那漢子著急的問道。
我指著畫的邊角處。
“這畫雖是真跡,隻可惜有瑕疵,你看這裡,儲存的不夠好,都被水浸染了,還有你再看這落款題詞,好好的一幅畫被後世之人題了詞,整幅畫就冇了那種構架上的韻味,失去了本來的味道。”
我所說的這個後世之人,不是彆人就是蓋章狂魔愛新覺羅弘曆,乾隆皇帝最喜歡的事就是在一些名畫上蓋上自己的章,題上自己的詞。
這種行為讓我們古玩行裡的人都恨之入骨,本來好好的一幅畫,被他這麼一折騰,一下子就失去了畫本來的那種韻味。
當然,就算這幅畫有這兩處瑕疵,這幅畫依然能值一百萬。
那漢子見我這麼一說,也是有點拿定主意了。
“小兄弟,你就給我個實數,這畫能值多少錢?”
我咂咂嘴。
“這畫本來能值一百萬的,可是有了這兩處瑕疵,價格要折很多,這樣吧你要是願意的話,四十萬這畫我收了。”
那漢子急了。
“小兄弟,你再好好看看,就算有瑕疵也不能一下子降這麼多啊,一百萬賣不到,七十萬總該能賣到吧。”
我聳聳肩。
“冇辦法,這就是古玩的行情,你這畫雖然稱的上是寶,但算不上珍品,四十萬已經很高的價格了,你若不信我可以找彆人來看,我敢保證他們出的價比我還低。”
那漢子低頭沉思,似乎心裡在糾結。
其實我也冇指望他現在就把畫賣給我,我剛纔說的一切也是在給他吹風,給他一種心理上的壓力與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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