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店裡,裡麵的裝修頗具時尚風格,沙發上兩個漢子正在吞雲吐霧,身前的摺疊圓桌上擺著一瓶XO,外加兩盤豬頭肉。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
好好的一個古玩店,硬是整的跟髮廊一樣。
那兩個漢子見我們進來,掐滅手裡的煙走了過來。
“乾什麼的?”
兩個人打量著我,眼神中帶著不善,看來這是被點怕了。
孫躍民從我身後走向前。
“哥,是我,躍民。”說著抽出兩支大前門遞了過去。
其中一人哼了一聲。
“艸,你小子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孫躍民賠笑道。
“哥,瞧您說的,冇事還不能來拜訪兩位哥哥了?”說著從兜裡又掏出兩盒大前門塞了過去。
兩人收了香菸之後,態度纔好了一些。
“你小子挺上道的嘛,說吧,有什麼事?”
孫躍民嘿嘿一笑,指著我道。
“這一我老鄉,初來大城市冇見過世麵,我帶他四處逛逛,這不正好路過咱家店鋪,就進來拜訪一下兩位老哥,順便讓我這老鄉看看咱家的寶貝,開開眼。”
那兩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看吧,小心點彆碰碎了,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那是、那是。”孫躍民連連點頭。
我在店裡踱著步子,審視著擱架上的每一樣寶貝。
孫躍民緊緊跟在我的後麵,他不知道我到底想乾什麼,一副緊張的神情。
我看完店裡擱架上的所有寶貝後,心痛,心特彆的痛。
因為擱架上有一半的寶貝是八方齋的貨。
八方齋的規模比這個小店大好幾倍,想必邱傑的其他幾個店鋪裡也大半是用八方齋的貨充門麵的。
這些八方齋的貨每一樣我曾經都親手摸過,他們就像我的親人,就像我的孩子一樣。
而現在卻被彆人搶走,擺在了這裡。
見我愣神,孫躍民輕輕喚我。
“風哥,風哥。”
我回過神來,甩甩頭,現在不是悲情的時候。
我又假裝看了兩圈,拿起一個清末琺琅彩花瓶,這不是八方齋的貨。
我端詳了一會,新仿的高老八貨色, 仿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年。
孫躍民湊了上來,低聲道。
“風哥,這花瓶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
我點了點頭。
“嗯,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
“哪裡不一樣了?快教教我。”孫躍民兩眼放光,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我指著瓶子慢悠悠道。
“這叫琺琅彩,是清末晚期的瓶子,這種瓶子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摔碎時發出的聲音特彆好聽,要不要聽個響?”
孫躍民怔怔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淩亂。
我衝他微微一笑。
“今天就讓你聽一下。”
說著我手一鬆,琺琅彩的花瓶就掉了下去。
孫躍民也由茫然變成吃驚,由吃驚變成驚嚇,最終在變成慘白的時候。
“啪”瓶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笑著問孫躍民。
“躍民,你聽這聲音好聽不?”
孫躍民已經嚇傻了,但很快反應過來,拉著我猛地往外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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