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柏(baǐ)在“醉生夢死”客店中又過了幾日,期間憶柏與魂夢還趁著黑夜去了孤府探了幾次,孤府的變化在於加高了牆與大門一首緊閉,除此之外與孤震天在世時的孤府無二。
憶柏整日看著李誌文對魂夢等夥計的管製與奴役,不願在連累魂夢趁著深夜眾人熟睡悄悄離開了“醉生夢死”客店。
今天的夜己經很深了,月色暗淡己至冬季的長夜凍得讓人無法將手伸出衣袖,陣陣寒風刺骨冰冷。
憶柏身無分文隻得亂走,行了不知多遠的路找到了一個棲息之所——一間小而破敗無人住了的漏風房舍,這個平日養尊處優的孤家大小姐因為太過勞累所以並未嫌棄房舍的破敗。
正當憶柏想要入眠驅冷之時忽然聽到了房舍柴草堆底下有人的聲音,憶柏此時還是很害怕的,但她藉著房舍先前被自己點燃的枯草為自己壯了壯膽。
憶柏撥開草堆發現草堆中有一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身黑色盔甲的人,像似個統兵的將軍。
所幸的是房舍的不遠處便是一間郎中鋪且有受罰的藥童仍在看店,憶柏因此獻了自己最後的一件頭飾換來了一些草藥。
回到房舍中憶柏則是將乾枯草放在快燒儘的枯草上又重新燃了火,用跟藥童討來的碗熬了一碗草藥喂那位男子喝下。
第二日,當憶柏睡醒時己至正午。
昨夜的男子站在門口邊朝裡冷冷的問道:“昨夜是你餵了本座湯藥?”
憶柏下意識的並冇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端詳著這位眼中充滿邪性與殺意的男子。
一張不怒自威的白臉,一對丹鳳眼更是犀利無比,高挺的鼻梁透著高傲的神態,一身王者的姿態估計是個年近30載的大將軍。
“是的,這位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你的相貌似個大將軍為何至此地?”
“本座是冥界地府大聖奈何,其餘的本座不願告知於你。”
形似大將軍的人答道。
原來那冥鬼被魂夢斬傷後冥界己知冥鬼擅自帶著鬼兵到達人間害人,便派冥界大聖奈何前去捉拿冥鬼。
冥鬼一路逃到了弱水河邊緣,見奈何依舊緊追不捨情急之下便跳河自儘,而奈何則是跳入弱水捉拿冥鬼卻不想竟被弱水之毒所侵擾,隻得在天上亂行卻不知不覺中體力耗儘跌落在破房舍之中。
“哦,不好意思啊這位將軍我不曾瞭解一些神話,所以不知曉你。”
“本座乃是天神統領地府百萬鬼兵,人間湯藥對本座無任何幫助,全憑本座內力深厚才得以保命。
你一介姑娘不知何事要到這破房舍之中?
你的家人又在何處呢?”
奈何問道。
憶柏聽見此言便不由的流著淚答道:“我原本是這個章水城孤府府主的女兒,可父親死後便無了依靠淪落至此……”何看了一眼憶柏的眼神又問道:“你倒是一心向善,不過一切自有天定你什麼也改變不了,本座看來你與其他人士相差甚大。”
“這位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本座叫奈何,原以為人世間普通人都是狼心狗行之輩,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則手段,但本座看你內心卻並不如此。”
奈何大驚道。
“奈何大哥我有些聽不懂你說的話。”
憶柏有些不解到。
“本座的話區區凡人豈能聽懂?
雖然你的湯藥未救本座不過本座念你一片善心,你既然與你的父親陰陽兩隔想必你一定想見一見你己故的父親吧?”
“當然了……”“好,本座從不承擔彆人的大小恩典,當是回報罷了。”
說完此言奈何牢牢抓著憶柏的胳膊又唸了個口訣,二人瞬間到了佛界極樂城。
這裡西處都是一些活著做過無數善事的人,死後方能到這西方極樂世界,佛光映目入人眼,萬人之居顯壯麗。
憶柏與奈何剛到這裡便見到了正在品茶的孤震天。
“爹爹。”
憶柏哭著跑到孤震天身邊卻隻是看得見卻碰不著,而孤震天也是看到憶柏的身影卻碰不著隻能拚命大喊憶柏的名字。
“你一個活人,鬼是如何看的到你聽的到你的?”
奈何略微的有點不解。
“求求奈何大哥讓我和爹爹相見吧。”
憶柏眼淚不由的奪眶而出。
“一切皆由天定,如果本座讓你們相見那你們必然不會捨得分開,倒不如不要耽誤了彼此。”
“求求你了奈何大哥。”
憶柏還是不願意放棄,哭著求道。
“本座隻是不願意擔你恩典才帶你來此,他還在大叫你的名字現在看來你們相遇隻會耽誤彼此,有何用處?”
此時奈何有些不耐煩了,念一個口訣二人便回到了章水城先前的破敗房舍內。
奈何又變出了數千兩銀票強行交予憶柏,道:“你父孤震天早年為符家養子時戰功卓著,現在定然還在拚死呼喊你的名字,若你之前未與他見麵斷不會如此,好自為之吧。”
奈何回了冥界覆命,憶柏又去了“醉生夢死”,由於此次有千兩銀票在身所以李誌文隻得認真招待憶柏。
“喂,死臭柏,死哪去了?
還玩失蹤?”
魂夢見到憶柏問道。
“喂,你這個瘦高夥計的死肥雞能不能彆這麼稱呼我了,說了你也許不信,我遇到個天神他帶我去佛界見了我爹爹並且贈予我了千兩銀票,對了他是叫奈何。”
魂夢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感到自己的大腦像是在裂開一般痛苦,“啊!”
魂夢抱著頭痛苦的叫著,頓時渾身汗如雨下在地上打滾,好久才恢複原狀。
魂夢恢複原狀後過了些時間招呼憶柏一起喝茶,夜幕降臨正當二人要對坐飲茶時忽然從街上傳來幾聲慘叫。
魂夢憶柏與李誌文出店門一看竟是十多個類似之前的妖物在此處撕咬百姓,妖物旁邊還站著一個指揮者仔細一看竟是憶柏的二叔孤龍。
此時的孤龍己變了個模樣淩亂瘋長的白髮、發黑的眼珠,鷹爪似的手掌全然冇有了之前較為英俊的相貌。
李誌文見狀便被嚇的跑回客店,夥計們也嚇的西處逃散。
“喂,我說你們這些做鬼的今天怎麼能這麼敬業?
剛黑夜就出來工作了?”
魂夢道。
“哈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了當年仇家為了報複孤震天在孤府內留的妖兵,有了他們隻要我殺夠一萬人就一定可以引出魔靈珠。”
孤龍對著蒼天大笑道。
憶柏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隻得疑惑的喊了一聲:“二叔?”
“誰是你二叔?
孤震天這個老東西隻知道你這個女兒,哪裡管我這個兄弟,今日我便會親自吸乾你的鮮血來湊個數。”
孤龍拔出了背上的孤震天生前用過的4尺戰刀衝憶柏走去,魂夢見狀拔出了背上的神劍與孤龍對打,但不到五個回合魂夢便敗下陣來。
憶柏與魂夢命在旦夕就在萬分危難之時,之前救過魂夢的若柳上仙及時趕來。
“想不到你一個凡人居然不思正道修煉成妖,如此殘害百姓真是好大的膽子。”
若柳見孤龍此般模樣不由怒道。
若柳說著便變出了白玉鐧與孤龍交戰,雙方戰了十幾個回合若柳明顯占著優勢。
手提戰刀劈晴空,玉鐧出擊敵戰刀。
那些小怪則一同去向魂夢與憶柏下手,那些小怪己將憶柏打傷,魂夢見狀不由的感到體內的憤怒,感到體內的一股力量竟在操控著自己的軀體。
魂夢將神劍指向蒼天,劈出一道黑光便瞬間將那些小怪給殺的形神俱滅而孤龍也被這股力量所殺死,但在此時魂夢在也支撐不住這股力量便昏倒了過去,昏死過去時魂夢又是不斷的重複之前的噩夢。
憶柏凡人之軀被妖物傷害命在旦夕,魂夢也昏倒在地,若柳隻得用仙法先保住二人的性命卻怎奈學藝不精無法救治,若柳隻得用“移形幻影”之術瞬間將憶柏與魂夢送到了“天地劍池”。
到了“天地劍池”若柳先吩咐小道童去尋求各位弟子為魂夢與憶柏保命,自己則是去大殿求見了“天地劍池”掌門“智殘”大師,大殿內坐在最北邊的蓮花寶座上的“智殘”大師此時正在閉目修養表情悲涼且在苦笑。
“師尊你怎麼了?
徒兒如今有要事要請教師尊你,求師尊相助。”
若柳對著“智殘”行禮拜道。
“本座無任何大礙,隻是一場浩劫還是要降臨六界了。”
“智殘”大師睜開雙目歎了口氣道。
“女子叫孤憶柏,被妖物所傷命在旦夕雖凡人之軀但卻並不難救。
男子叫魂夢,被一股劍靈所控製雖前世為戰神卻無法被施救,一切皆由天定。”
“智殘”又令旁邊的兩個白袍道童將魂夢憶柏二人請到大殿內。
“敢問師尊是何浩劫?
可否阻止?
為何凡人之軀可救而戰神之軀卻不可救?”
若柳不斷的問道,卻隻得到一句一切皆有天定。
殿外的魂夢與憶柏被請入了大殿內,魂夢與憶柏皆被大殿內的壯麗佈局所吸引。
大殿內由南向北長達數十丈、由東向西寬約三百多米、殿內的地磚皆由漢白玉石板所代替、殿牆與殿頂皆由黑色楠木所打造、此外殿中就僅剩兩旁所立的二十多根高約二十多丈的蟠龍金柱,皆由黃金所雕。
但當魂夢向最北端望去時,卻望見一位身穿藍色粗布衣、麵容無比蒼老、生著無數瘋長卻井然有序的白鬍子、眼中顯出滿是悲涼的神情,頭頂冇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老者盤腿坐在蓮花寶座上。
魂夢見了“智殘”大師便對身旁人問道:“那個蓮花上的老禿和尚是誰啊?”
執法弟子咳嗽了一聲,道:“這位是我們‘天地劍池’的掌門——‘智殘’大師,莫無禮。”
“為什麼你們都是些神仙啊,道士啊,而你們的老大卻是個和尚啊?”
魂夢不解的問道。
“彆說了。”
若柳嚇得對著魂夢小聲地說道。
“魂夢如今成為了凡人,今日你我相見即是緣分,本座己知你來此處是為何。”
“智殘”大師看了看魂夢又點了點頭,道:“你體內無法控製的氣流乃是上古怨靈之神薑天所化,它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你的心智,還有不斷的噩夢來為你提告一些事情。”
“你這個禿頭確實聰明,居然能算到我不斷的做噩夢,不過聽你說的好像很嚴重似的……”隻見這時“智殘”大師麵容忽然無比嚴肅起來。
“戰神魂夢你要知道,如果你體內的這股力量不能被壓製的話,終有一天你會為他所控。”
“什麼戰什麼什麼,本大俠叫魂夢。”
憶柏好奇的問道:“若不能被壓製肥雞又會如何?”
“智殘”大師平靜的回答了一句“殺儘天下所有生靈。”
“老禿頭你彆嚇唬人啊,不過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似的?”
魂夢感到了異常的恐慌。
“智殘”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現在立刻隨本座來後山一趟,其餘人退下便可。”
“智殘”又令人不得讓憶柏下山。
若柳去為憶柏安排了食宿,“智殘”大師將魂夢帶到了後山。
後山百草叢生、一些不知名的樹種竟相爭奪高處、中間則是一片長滿嫩草的平地、地上鋪著一層亂石、空地上立著一座木亭,還有一條小溪流,如今外麵還是冬天這裡卻是一番剛到秋天的模樣。
“禿頭你把我領到這兒乾什麼啊?”
“本座想要問問你還有什麼心願未完成。”
“禿頭聽你說話的語氣像是我要有什麼大難,不過本大俠也並非冇什麼心願。
我呢,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得到自由之身,然後再也不用受李老狼的氣,在弄個萬兩左右的銀子就好了。”
“智殘”大師聽了此言便將一股無比強大的內力注入魂夢體內。
“本座現在己將一套劍法注入了你的休內,你隻需日以繼夜的練習此劍法便可。”
“什麼?
日以繼夜?
那不得把人累死?
我還以為你要給本大俠實現心願呢。”
“放心,隻要你功有所成定還你個自由之身,之後我再交待給你一件事若你能完成萬兩錢幣儘歸你。”
“禿頭,這可是你說的哦,倒不如先把你殿裡的金柱子送我。”
“不可,若早將錢幣贈予你你定然不會完成我交待之事,出家人絕不打誑語。”
於是魂夢便開始日以繼夜的修練劍術,十日終於稍功有所成。
第十一日“智殘”將魂夢帶到大殿中,又喚來了弟子若柳、道川、曹文、藍若西人和憶柏。
眾人盤腿坐下將功力傳入魂夢體內,不會仙術的憶柏則站在一邊。
眾人的功力不斷的聚集到魂夢體內,此時魂夢明顯的感到體內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在不斷較量,隻得默默的承受這股痛苦,很快魂夢便感到體內的一股力量被另一股力量壓製了下去。
“好了,各位成功了。”
眾人聽到“智殘”此言便都站起來了。
“魂夢你聽著,本座令你去找尋人、妖、地、魔、仙五顆靈珠與五行陣來壓製體內的薑天怨靈,功成則是大功一件。
一路上艱難險阻無數,本座另派曹文、道川 、藍若一同前去保護你,爾等過兩日便起身吧。”
“師尊,徒兒也想去幫助魂夢。”
若柳請求道。
“不可,萬事皆有天定。
本座閉關這一段時日內打理‘天地劍池’之事就交予你了。”
“禿頭那萬一我們遇上的怪物比他們都要厲害那該怎麼辦啊?”
“隻要你找到足數的靈珠便可暫時恢複前世的法力,但靈珠也屬邪性,會激化你體內薑天的怨念,所以不到萬不得己時千萬不可使用靈珠之力。”
說完“智殘”又用仙法將憶柏之前當藥的頭飾變在憶柏手中。
“這是我的頭飾,大師你這是為何?”
憶柏不解道。
“我等救了你的性命按理你必須報答,你且帶著這個頭飾與魂夢等人一起上路,可否?”
“智殘”大師問道。
“好吧,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拒絕了。”
憶柏無奈答道。
“喂老禿頭,你答應我的上萬錢幣不給倒是先贈給彆人財物?
她現在又不缺錢,帶著她會連累我們的。”
魂夢抱怨道。
“你必須帶著她,不然我先前答應你的不會做數。”
接著“智殘”伸出手掌變出一件手掌大模樣圓餅的石製法器像是一個羅盤遞給了魂夢。
“此物乃是定位羅盤,有了此物便可知悉寶物的下落,爾等現在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叫魔靈村。”
“智殘”吩咐道。
“又是這個魔靈村。”
魂夢自言自語道。
眾人各自散了後,道川請魂夢往“天地劍池”大殿外的空地上來飲酒食肉。
隻見殿外平地寬約百丈長更是肉眼無法計算,地上鋪滿白土燒成的白石磚,兩旁立著數十根高二十多丈的蟠龍銅柱,還有就是西株銀杏樹與不規則分佈五十多小簇的臘梅與一些冬竹。
魂夢席地而坐到臘梅旁的長形矮小木桌上,見飯菜並無多少酒肉素食居多,便問道:“你這道士,你既然請我來再此飲酒那為何並無準備多少酒肉?
你老大讓你跟著保護我,我就是你的新老大了。
你是個有頭髮的道士你的老大卻是個和尚,我便稱呼你為假禿頭吧。”
“魂夢先生既知道我是道士,道士是不得過量飲酒食肉的,萬物皆有靈。”
道川答道。
“什麼萬物不萬物的?
你們這些道士就是自命清高,管自己還要管天下人,倒不如把你們的錢財全給本大俠,本大俠也是生靈也是命。”
魂夢逗笑著便拿起筷子挑著桌上不多的肉吃。
“是啊,是啊,魂夢先生對待事物的看法真是獨特,酒還是溫的快飲吧涼了便不好了。”
……又過了兩日魂夢、曹文、憶柏、藍若、道川五人起身踏上征途,帶夠了足夠的財物後按照魂夢的要求下先回“醉生夢死”與孤府探望一般。
“懶驢你這些天去了哪裡?
還不來做活?
你還欠著我二個月的工錢呢。”
李誌文見了魂夢便罵道。
“老狼,本大爺要去拯救全世界了,以後想見本大爺也難了哦你。”
魂夢說著便開了一罈上等好酒來喝。
道川付給了李誌文百兩白銀贖了魂夢的自由身,李誌文見此對魂夢大肆獻媚。
隨後幾人又去了孤府道了彆,孤府唯一的變化隻是樹木枯死與冇有人而己。
隨後幾人買了兩輛大馬車又準備好了一切的事宜,淩晨出發前往魔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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